早飯並沒有吃好,鄭舟肚子還在叫。想要再來一頓,可是那價格着實讓鄭舟沒有辦法接受。
“要一起吃點嗎?你恐怕沒吃好吧。”夏至走了過來說道。
鄭舟回頭看了一眼,是剛纔那個騷擾自己的人。好像叫水蛭來着,挺奇怪的名字。
“你要請我吃饅頭嗎?我自己也可以買。”
鄭舟也不信有人會好心到請自己吃飯,只是一個見過一面的路人。
“這裡做的都是豬食,誰會吃這些東西?”夏至笑道。
“我帶你去吃點好吃的。”
鄭舟看了看周圍吃得很香的犯人,就算是豬食,這裡也得吃啊。不吃的話,就得餓着,被人揍了都沒力氣還手。
夏至注意到鄭舟還是沒有動,以爲鄭舟還在警惕他。
“這個社會,只要你有錢,你就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哪怕是在監獄。”
鄭舟點點頭,他還真不怕這個水蛭給他陰了。看起來十多歲的少年,能有什麼威懾力?
夏至帶着鄭舟走出了食堂,往牢房的方向走去。
平常牢房門是打開的,只有在晚上睡覺之後纔會關閉。犯人們可以自由出入牢房和空地上,活動甚至休息。
可是,一旦過了關門的時間還沒有回去,就會被獄警們抓住,之後就是慘無人道的折磨。
夏至帶着鄭舟來到了6號牢房的門口,此刻,牢房大門正開着。
夏至走了進來,對鄭舟招了招手。
鄭舟眼睛環視了一圈6號牢房,應該不會藏着什麼人。這才放心走了進去。
哪怕是進去了,鄭舟的身體一直緊繃着,一旦有人偷襲的話,可以迅速做出反應。
“你還挺謹慎的,放心吧,這裡沒有埋伏。畢竟我和你也沒有什麼衝突不是嗎?”
夏至來到牀鋪前坐下,從牀下拉出了一個箱子。
“這裡還要講衝突嗎?不就是看誰不爽都可以打嗎?”
夏至愣愣,隨後笑了。
是啊,這個監獄可以說是聯邦政府最自由的地方,外面的那些人還會照顧一下面子不會當面解決。
這裡的人可是直接都會動手的。
夏至從箱子裡拿出了一瓶酒,直接扔給了鄭舟。隨後,他自己也從箱子裡拿出了一瓶。
“喝吧,早上來一瓶酒可以精神一整天。”
“你這是哪門子謬論?”
鄭舟打開瓶子,喝了一口。很香,沒有白酒烈,但是也讓鄭舟的身體激靈了一下。
“這是什麼酒?”鄭舟問道。
以前也沒有見過這樣的酒,哪怕是工友他們買回來的劣質酒也和曾經鄭舟見過的差不多。而這個酒,彷彿是真的有提神的作用一樣。
尤其是味道也不差。
“你沒喝過嗎?這是密林的一種猴子釀的酒,具體是什麼釀的就不清楚了。這東西很少的,市面上一瓶差不多就五萬吧。”
鄭舟差點嗆到,這麼貴?要知道一個工人工作一個月也不過兩千多,工頭也就五千。普通人的工資還真的不配喝這種酒。
同時,鄭舟也比較好奇夏至的身份。
大家都是犯人,憑什麼你這麼突出?鄭舟知道,往監獄裡送東西,起碼得被獄警扒兩層皮。要是一般的東西也就算了,送進來這麼多酒,獄警不會有疑惑嗎?
眼下,鄭舟還是對酒比較好奇。一瓶五萬。那自己要是可以賣這種酒,這錢不就躺着賺了嗎?
夏至正喝着,結果,鄭舟一把搶過夏至手中的酒。
“小孩子還是少喝酒,對身體不好。”
夏至愣了愣,沒想到鄭舟居然還反客爲主,這是自己的酒好吧。
不過,夏至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塊熟牛肉。
聯邦政府主要的肉食來源,還是工廠加工的合成肉,雖然味道差不多,但是營養價值和真正的肉完全不同。
只有那些權貴才能吃上真正的肉食。
鄭舟能看出來,夏至手裡的熟牛肉是真的,不是合成肉。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麼?”鄭舟看着夏至問道。
一上來就當着自己的面,拉出了一個藏着很多食物的大箱子,又給了自己五萬一瓶的酒。鄭舟還真是不清楚,夏至到底要做什麼。
“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交朋友還需要做什麼嗎?”夏至笑道。
“我可不知道我有什麼能耐,能讓你這個在監獄裡都這麼瀟灑的人肯和我交朋友。”
“其實我看中了你的身手,你也看到了,我只是個未成年。要想在監獄裡保護自己,得有個身手好的人。所以,你保護我,我給你吃的。很公平吧?”
沒想到夏至還是個未成年,這年頭監獄也能關押未成年了嗎?
鄭舟纔不信面前的這個小子需要自己來保護,以他現在的東西,就算是想要之前的那個壯漢來保護也可以。
可是那個壯漢還是去食堂吃飯了。
鄭舟沒有拒絕,他也想搞清楚這個夏至到底想要做什麼。
“好,酬勞怎麼算?”
“每天管你一頓飽飯還不夠嗎?我這裡的東西,你隨便吃。”夏至非常大氣,要知道,他這裡的食物在外面都不是普通人能經常吃得起的。
“不夠,我還要每天兩千塊錢。”
“兩千?你窮瘋了吧?”
夏至都要被鄭舟獅子大開口驚呆了,他這裡的東西吃飽也要幾百塊錢了。鄭舟居然還要兩千。
外面那些保鏢的價格,平均也不過是一天一千左右。
“你不同意就算了。”
鄭舟也沒有打算在夏至這裡浪費太多的時間,畢竟有錢人的保鏢,聽起來就和狗腿子差不多。
“好,我同意。不過,價錢要等到出獄之後再給你結。”
“那不行,我怎麼知道你出獄之後還能給我?一天一結,概不拖欠。”
夏至真想跳起來揍鄭舟,說你胖你還喘上了。我還需要你保護嗎?
可是想到自己的目的,有鄭舟的話,成功率會更高一些。夏至還是壓住了自己的怒火。
這要是在外面,夏至早就揍他了。
“成交。”夏至咬牙切齒地說出兩個字,恨不得生撕了鄭舟。
“你叫什麼?”夏至問道。
“鄭舟。”
“行,鄭舟。以後你保護我,我給你錢。”
看到夏至還這麼生氣,鄭舟打算安慰他一下,就把手裡的酒還給了夏至。
“你這麼生氣做什麼,不就是幾千塊錢嗎?能喝得起五萬的酒,連這點錢都付不出來?”
“你這是擾亂市場,市場上就沒有你這價位的。”
鄭舟聳聳肩,他也不知道市場是什麼價位。反正自己能賺錢爲什麼不賺?這可比在工地打工強多了。
曾經的鄭舟在工地呆了四年,省吃減用也不過存了一萬多塊錢。
工地老闆有很多種辦法從工人手裡把錢扣回來。
既然成交了,鄭舟也就不和夏至客氣了,直接拉過夏至的箱子就開始在裡面翻找。
夏至的眼睛死死盯着鄭舟,不能生氣,不能生氣。。。。。。。
不得不說,箱子裡的東西還是不少的。除了熟牛肉外,還有各種口味的飲料,小零食,甚至還有煙。
“你這些東西是怎麼送進來的?外面查的很嚴。”
“只要你有錢,什麼都可以送進來,甚至你有人的話,帶你出去也可以。”
鄭舟忽然看向夏至。
“別多想,除非是那種被冤枉進來的,本來就沒有什麼罪的人。他們只不過是治安管理局的人想要收點錢而已。”
“這不就是說我呢?”
鄭舟自己就是被冤枉進來的,如果不是沒錢的話,他也不用進來這一遭。
“你是被冤枉進來的嗎?”
鄭舟點點頭。
“那你是怎麼被冤枉進來的?”
夏至來了興趣。一個覺醒者,雖然是剛覺醒,而且還謹慎。這樣的人能被冤枉進來,倒是有點稀奇。
“憑什麼告訴你。你呢,你是怎麼進來的?”
鄭舟實在是不想講自己這冤枉的事,實在是太丟人了。就因爲路過,被人抓了起來。
“我啊,我是來劫獄的。我大哥被關在這裡了,準備救他出去。怎麼樣?要不要幹一票,到時候拉你入夥。以後有的是你享受的。”夏至說道。
“就你,還劫獄?”
鄭舟一臉鄙視,不是他看不起夏至,這種防守嚴密的監獄,想越獄還是非常困難的。要是說,有一支軍隊的話,倒是可以強行劫獄。
夏至這麼一個未成年的小屁孩兒,也能劫獄?
“你要是答應的話,以後肯定少不了你的富貴。”
“這種事情告訴我合適嗎?畢竟我們纔剛認識,你就不怕我告訴獄警?”
“沒事,你告訴唄。這件事這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以爲我只拉攏了你一個人嗎?”
“總不能獄警也知道吧?”
“知道啊,但是他們不在乎。誰也不會覺得我真的能劫獄,只是當個玩笑而已。”
“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呢?”
“有多少人答應了?”
“三十七個人答應了,不過他們都告訴獄警了。還沒收了我兩個箱子的零食。”
鄭舟看了一眼這個箱子,大概有兩立方的空間,能裝下的東西也不少。可惜,被獄警收走了兩個。
“我答應啊,爲什麼不答應。劫獄應該挺好玩的。”
“是嗎?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哭鼻子,會死人的。”
“我已經死過一次了,也不在乎再死一次。”
夏至笑了起來,他還真沒見過鄭舟這樣的人。說他謹慎吧,他現在什麼也不問就答應跟自己去劫獄。說他心大吧,能隱忍自己的能力不用,靠拳頭去解決別人。
“既然你都入夥了,那我也帶你去見見你的同事吧。”
“那肯定的,希望都是高手,這樣的話,我就能輕鬆一點。”
夏至將箱子重新藏到了牀下。
隨後,他帶着鄭舟就往外走了。
走出牢房,就是外面的廣場了。
監獄的廣場設施還是有一些的,籃球場,健身器材。雖然都有些破舊了,但是依舊有不少人在使用。
能在這個時候來這裡健身或者玩的犯人,基本上都是不缺錢的。
哪怕是在監獄裡,錢也依然是流通的貨幣。想要在這裡生活,總得有錢。
賺錢無非就是那麼兩個途徑,要麼去監獄自營的工廠做工,要麼就是和別人交易,換取費用。就像是一個小社會一樣。
所以,這個時候,缺錢的人一般都會在努力做工,不然的話就沒有錢吃飯。
監獄的工廠,可以說是完美闡明瞭資本家的想法。他們需要的是不用多少錢,就能大量出工的機器。
工廠的薪資少的可憐,一天的錢也僅僅是勉強飽腹而已。
夏至帶着鄭舟走在路上,周圍的人時不時看向鄭舟。
鄭舟早上剛把前任監獄老大給打趴下,所有人都很想看看,這個未來的新老大會是什麼樣子的人。
“被人注視的感覺怎麼樣?尤其是他們眼神裡那藏不住的畏懼,是不是讓你有種飄飄的感覺?”夏至問道。
“我看你是想飄了。”
夏至帶着鄭舟來到了一個大樹下,大樹下面有兩個中年人正在下棋。他們下的是圍棋,鄭舟完全看不懂。
要是象棋的話,他還懂一些,圍棋就完全看不懂了。
“老白,我帶人來了。”夏至喊道。
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中年人擡起頭來看了一眼,然後又低下頭繼續看棋局。
“等我一會兒,我快贏了。”
就在這個時候,對面的中年人毫不猶豫直接落子,清脆的聲音響起。
戴眼鏡的中年人臉色頓時就變了,緩了好半天,才重重嘆了口氣。
他直接把棋子扔在了棋盤上,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百塊錢,也扔在了棋盤上。
鄭舟頓時無語,這也叫快贏了?
還沒走幾步,這就投子認輸了。
鄭舟湊上去,看了一眼棋盤。忽然發現這棋局,他也能看懂。如果說把幾個連成一線的白棋加起來,不就是五個嗎?
五子棋啊。
“小夥子也懂下棋?不如我們倆殺一盤?”老白看到鄭舟的目光,以爲也是個愛棋的人。
“老白,你別扯了,就你這水平,是個人都能虐你。”夏至翻了個白眼。
“那是因爲我沒有盡全力,才讓你們贏了,不然你以爲你們能贏我?”
老白的臉刷一下就紅了,一下子被人揭了老底,實在是掛不住面子。
“不說這個了,他叫鄭舟,是我新發展出來的下線。”
“???”鄭舟
我什麼時候成你下線了?搞得我好像加入了什麼組織一樣,我不是你的保鏢嗎?
老白一聽說是下線,一下子就握住了鄭舟的手,給鄭舟嚇一跳。
“同志你好,我是白正奇,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沒想到你一下子就通過了組織的考驗,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好同志了。”
“。。。。。。”
鄭舟總感覺自己好像搭上了什麼神經病組織,怎麼滴,你們是要搞地下革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