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和終極恐懼一直是壓在這些大佬身上的一座巨山。
大佬們幾乎所有的矛盾與衝突都是因爲虛空和終極恐怖的理解和應對方式不同。
要不然已經探索到的已知宇宙都是這麼大，超神文明都難以將已知宇宙納入管轄範圍，甚至不用去統治整個已知宇宙都擁有足夠的資源。
到目前爲止，或者說是神河文明發展起來到現如今，其實沒有任何一個文明想要統治整個已知宇宙。
強如曾經的神河文明，他們站在已知宇宙的最高端層次，哪怕是其餘文明落後他們不止一個時代，都沒有去想過要成爲已知宇宙唯一的文明。
神聖凱莎建立正義秩序倒是有點像是要把已知宇宙整合起來的意思，只不過這是那些不明真相吃瓜觀衆的猜想。
事實上正義秩序也的確是有統治更多文明的意思，但並不是爲了去統治。
正義秩序只是提出一個規範，對某些事項進行了限制，除此之外正義秩序下的各個文明依然有自己的元首。
那麼看的話，正義秩序其實就是一種提倡和制約，神聖凱莎更像是一個大聯盟的盟主，並非是一位統治者。
卡爾知道更多虛空和終極恐懼的情報。
可能也是因爲知道太多了，卡爾試圖去做到更多的瞭解，卻是隨着瞭解更多而產生了虛空世界無法抵抗和無法戰勝的理解，改爲選擇去迎合虛空世界？
“我們之中的任何一位神，去到某一些文明能做到輕易消滅他們。”卡爾看上去就是一名學者，氣質甚至有些溫暾，緩慢而又輕輕地說：“在他們看來，我們是真正的神，可以做到予取予奪，輕易地毀滅他們的世界。”
的確，他們之中的任何一個誰都能輕易辦到毀滅一個造神時代以下的文明。
這個是科技層次存在的差距，可能他們站着不動讓那個文明隨便打，依然是一根毛都不會被傷害到。
相反的是，只要他們有了毀滅的心思，僅僅一個念頭就能摧毀掉所有。
“他說的沒有錯。”鶴熙現在並沒有對卡爾表現出太大的敵意，以探討的一面說道：“例如一開始是斯諾或卡爾到藍星，只要他們其中的一個，事先做好相關的準備，再將醞釀的攻擊釋放出去，藍星絕對無法倖免。”
這個比喻不太好。
卻又是真正的現實。
都不用太複雜的手段，直接從天空砸下一顆體積足夠的隕石就能對藍星做到滅世。
“那麼摧毀神河文明的某個誰，他們應該至少領先神河文明三個時代以上。”呂小啓的觀點比較清晰，說道：“像是我們能夠摧毀宇航時代的文明，但因爲科技層次的關係，除非是事先就已經部署完畢，要不然並無法消滅那個文明的所有生命，並不止會留下極少數的漏網之魚。”
神河文明在一朝一夕的時間內毀滅了，只有一個基蘭倖存下來。
基蘭究竟是怎麼倖存下來，他自己沒有去提到過，同時也沒有說過神河文明是被用什麼樣的方式毀滅。
這麼重要的事情哪怕基蘭沒有說，怎麼也應該留下一些資料。
大時鐘儲存了神河文明的很多科技資料，有沒有關於神河文明究竟是怎麼被摧毀的信息呢？
以卡爾的表現，大時鐘有極大的可能性會有相關的資料，不然很多事情根本說不通。
“我們認爲最大的可能性是神河文明被植入了某種病毒。”鶴熙的說話對象依然是呂小啓，卻沒有刻意地降低聲音，說道：“被有預謀地植入了潛伏式的基因病毒，等待時機成熟再進行啓動。”
基因病毒？
都不用是超神文明以上的層次，哪怕是藍星的核前時代科技水平都能辦到，只是會顯得更爲原始一些。
例如研究某個種族的基因，找到怎麼進行鍼對的方向。
因爲只針對一個種族的關係，釋放之後都不用去擔心誤傷。
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某些個喪心病狂的國家一直都在進行相關研究！
“這一點天基王說對了某些部分。”卡爾知道鶴熙一開始就是在講給自己聽，聲音是一種直線地說：“天基王，你能理解一種叫作標記的理論嗎？”
這個只要玩過遊戲肯定都懂。
那麼卡爾說的就不是那種簡單的標記了？
“確定目標，再用不被發覺的手段打上印記，確保不會出現遺漏。”卡爾像是在述說一件已經發生過的事實，說道：“你們一直都不相信靈魂的真實存在，對吧？”
這是一個科技爲王的宇宙，哪怕是以他們這種層次，監控了那麼廣袤的區域，可是長久以來……，或者說沒有呂小啓帶去另外的宇宙之前，真的沒有誰見過靈魂這種東西。
“信啊，現在已經信了。”鶴熙講的是漫威宇宙那邊的事情，用着調侃人的表情說道：“我們全部都見過了，想看還能再隨時去看，甚至都自己去體驗過靈魂狀態了。”
“羨慕！”卡爾好像是第二次提到這個詞？他看向了比較陌生的古一，問道：“你不是本宇宙的生命，可以說你來自哪裡嗎？”
“這傢伙太理智了。”呂小啓知道絕對的理智的敵人才是最可怕的那一類敵人，說道：“他一直都是這樣嗎？”
“不是欸。”涼冰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將座位挪到了呂小啓和鶴熙邊上，說道：“一開始的時候他很靦腆，動不動就會害羞到臉紅，並且有着很明顯的自卑感。”
“你這是在驕傲什麼？”鶴熙知道涼冰說的那些都是事實，但卡爾也不是對誰都那樣。她對呂小啓說道：“那個時候的涼冰很喜歡捉弄卡爾，是真的有要成爲伴侶的那麼點意思。”
“瑪德，別動不動給人扣帽子。”涼冰抗議了一句，沒有任何負擔地說：“是朋友，也是玩具，再來是有共同的愛好，很多空間學說方面的確也需要他的幫忙。”
就像時空薔薇基因型號是涼冰和卡爾的共同作品，並不是涼冰單憑一己之力完成？
“像你這種行爲，怎麼說呢？”鶴熙壞笑着說：“就是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去釣凱子，將對方培養成爲舔狗，肆無忌憚地消費別人的感情和付出。”
“我從未給予卡爾任何錯誤的信號！”涼冰臉色卻是有些難看，糾結了一小會，低嘆了一聲，說道：“儘管我並不那麼認爲，不過真像是你說的那麼一回事。”
呂小啓懂了。
藍星也有很多女性懂得利用自己的優勢。
她們可能是故意或者無意，總是會釋放出令男性產生誤解的信號，一再地去獲得什麼，等待男性真的發起愛情攻勢的時候，卻又很無辜地說自己根本沒那個意思，再發張好人卡之類的。
男女之間有單純的朋友嗎？
這是一個很難說得清楚的課題。
“真的！”涼冰無比認真地說：“一直以來，我都直接告訴卡爾，我們之間只能是朋友和合作者，不會有另外的關係。”
呂小啓用懷疑的眼神在打量涼冰，幾乎都快在涼冰的腦門貼上一張寫着渣女或是綠茶婊的紙條了。
另外一邊，卡爾聽古一簡單地介紹自己的來歷，聽完了恰好是涼冰那一句話講完。
“的確。”卡爾的聲音裡沒有情緒波動，說道：“涼冰一開始就將關係講得非常明確，沒有給過我錯誤的信號。”
爲什麼要說這麼一句？
搞得呂小啓有了剎那間的不好意思，對涼冰產生誤解的歉意感。
“看吧！”涼冰更加的理直氣壯，說道：“我說的你們不信，作爲當事人站出來背書，信了吧！”
“也可能是他根本不想以任何方式傷害到你，纔給你解圍。”鶴熙就是在故意針對涼冰，她們的相處方式就是這樣。她用憐惜的眼神打量了一眼卡爾，蕭索地說：“看來你是真的徹底陷進去了。”
“是的。”卡爾不理會任何人是什麼眼神，說道：“我被卡住了，就如神庭王剛纔說的那樣，只剩下了理智，很困難纔會有其餘的情緒。”
本來愕然的涼冰立刻鬆了口氣。
鶴熙隨地問道：“那麼只剩下理智的你，想必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來意？”
“之前只是猜測，現在才確定下來。”卡爾目光在呂小啓和古一身上掃視了一下，又看了一眼神聖凱莎，最後纔看着鶴熙，說道：“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神庭王的基因型號不是來自神河文明，猜測可能是盤古文明的遺留之一。”
這是呂小啓第三次聽到盤古文明。
好奇？
有一點。
不過，呂小啓卻不會有太強烈的好奇。
不就是盤古文明嗎？
藍星還有遠古洪荒的傳說，什麼開天闢地、女媧補天、三族大戰、封神戰役……等等，真的非常多。
很難搞清楚的事情。
再則是對目前的局勢不會起到什麼影響，分出精力去嘗試搞懂？
沒那個必要。
真實情況是，呂小啓是將目前的交談視作大佬該有的逼格。
就是在開啓曠世大戰之前，作爲大佬有那份心胸，不知道誰將會隕落，將自己的知識和一些隱秘在交流中說出來。
談完了？
該打繼續打，誰能笑到最後，去整合交談中的收穫，繼續去進步。
“我沒有接觸到那些資料之前，一度以爲神河文明的毀滅是探索到了盤古文明的遺蹟所導致。”卡爾相信不止自己那樣思考過。他像是要等誰消化完，頓了頓才往下說道：“神河文明的確是從盤古文明的遺蹟中獲取到了一些技術，只是大部分只能作爲參考和借鑑，並不是直接拿來使用。”
體系的不同，參考和借鑑纔是正途，不然就是在推翻自己的體系，等於是又從頭開始。
“根據神河文明的推測，盤古文明存在於一百萬年前。”卡爾不是爲了掌控主動權纔來講這些，說道：“神河文明誕生於十五萬年前，他們只從一些遺蹟中才能找到盤古文明存在過的痕跡。”
關於這點其實在座的大佬都有過思考。
他們發展到現在，只要不是出現意外死掉，理論上來說壽命已經是無限，不存在壽命走到盡頭自然死亡的憂慮。
已知宇宙曾經存在過多少文明，走到了何等的地步，爲什麼一個又一個消失。
是毀滅了？
自我毀滅，還是被誰毀滅。
又或者是什麼個情況。
需要去正視的問題，誰都會去進行思考。
畢竟，神河文明的例子就在那裡，要是沒有出現什麼終極恐懼降臨，神河文明的不知道多少子民，一樣不會有壽命方面的限制。
“是啊。”潘震首次出聲，說道：“我們所知道的只有一個神河文明，僅僅是三萬年而已，神河文明已經慢慢在變成傳說中的存在。”
三萬年，還僅是而已？
呂小啓聽了是有點難以想象，清楚自己要活個幾千年纔在聽到的時候，不會有一種怎麼都抹不去的違和感。
潘震就是想要表達一個意思，時間一直都在流逝，歲月對誰都是同等的待遇，哪一個文明主宰了宇宙多少年，必然會有退場的那一天。
更近的例子也出現了。
神聖凱莎領導的梅洛天庭不也是鎮壓了已知宇宙一個時代，可是目前就在落幕。
要是天使文明扛不住，哪怕發動戰爭的那些文明並不是要以毀滅整個天使文明爲最終目的，絕對是少不了一些落井下石的文明。
比如曾經被正義秩序所庇護的那些文明，他們爲了抹去不光彩的曾經，肯定比誰都要熱衷於追殺天使，直至消滅最後一名天使，真正地抹掉會讓他們覺得羞恥的過往。
無論哪個文明多麼強大終有退場的一天？
他們曾經沒得選，爲了不讓那一天到來而努力發展，擁有足夠的實力進行自保。
“現在不一樣了。”神聖凱莎在笑，並且是笑得極度自信，說道：“至少，哪怕終極恐懼降臨，神河文明所遭遇到的那些，不會發生在我們……唔，天使文明以及烈陽文明、藍星族裔身上。”
主神存在，種族不滅。
要不要了解一下？
本來沒有情緒波動的卡爾，他在所有人各種各樣的眼神中，頗爲激動的地說：“果然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