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郭平獻上苦肉計

卻說嘍兵報上山道:“大王,不好了,聶海被斬了,首級示衆於敵營。”陳霸天聞言大怒,回顧左右,並無將領了,嘆息道:“罷了罷了,我親自出去擒拿敵將。”乃令擡過大斧,上馬率軍下山挑戰。**報入營,大爺問道:“誰去戰?”馬孟道:“元帥,末將建議先懸掛免戰牌,不可出戰。”王漢問道:“卻是爲何?”馬孟道:“陳霸天勇冠三軍,小將覺得滿營並無敵手,不如修書於韓爺,請得援兵,或許能抵擋他。”王漢未及回言,趙宋大怒,罵道:“馬孟匹夫,你敢小覷我等,待我四爺爺出去會他。”也不由軍令,提刀上馬直出挑戰。王漢叫苦道:“啊呀,這個黑呆子,有勇無謀,此去必失,待本帥與衆人一起去觀戰。”乃與衆將一起出馬,只見四爺拍馬向前,喝道:“你就是陳霸天麼?”陳霸天聞言,看了看,不覺哈哈大笑道:“孤家就是,你這廝身材不滿七尺,猥瑣相貌,想必沒什麼本事,饒你去吧。”四爺大怒,拍馬舞刀來取。大爺看了看陳霸天,果然厲害,身長丈二,腰大十圍,威風凜凜。二將戰不數合,四爺力怯,招架不住,回馬敗走。二爺大怒,拍馬舞斧來戰,戰了十幾合,也敵不住。三爺張元大怒,使開方天戟,直取陳霸天,陳霸天耍耍一連幾斧,三爺也敗走。大爺大驚,舞槍來助,也敵不過陳霸天,四將一起舉兵器,陳霸天殺得性起,咬牙切齒,大喝一聲,飛舞起手中開山斧,四將如何近身,個個震開虎口。馬孟縱馬向前大呼:“陳大王,馬孟在此。”陳霸天一看馬孟,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大罵:“匹夫還敢來見我,我先結果你的狗命。”乃舞開大斧,直取馬孟,馬孟舞刀架住道:“大王差矣,賢臣擇主而事,今唐天子乃聖德之君,韓老爺乃賢良忠臣,大王何不歸順朝廷,同建功名,爲何要與強盜爲伍?”陳霸天大怒,飛起一斧,馬孟招架不住,正要退時,早被霸天覆一斧,砍爲兩段。四將大驚,慌忙回營,把免戰牌懸掛。陳霸天一看,哈哈大笑,自回山上。

卻說一連幾日,大爺無奈,正要修書,只見軍士來報:“秦將軍與郭先生來了。”四人大喜,慌忙迎接,秦濟道:“四位賢弟,愚兄奉大人之命,來助四位。”原來當日郭平持書往見韓文公,說明其事,韓公大驚道:“若引蠻王軍馬到了,我就腹背受敵了。”乃令秦濟與郭平一起帶兵一萬前往救援。二將得令,點一萬軍馬來。那日王漢把戰況說了一遍,郭平聽得馬孟死了,十分傷感,乃挺身道:“小生前往以三寸不爛之舌,說陳霸天投降。”王漢擺手道:“不可,馬孟也勸他歸順,被他砍了,此人斷不能說。”秦濟道:“我去會會他。”郭平道:“秦將軍去戰,待我去陣前觀陣,見機行事。”二人乃一起上馬,令摘了免戰牌,到陣前罵戰。陳霸天大怒,帥軍下山,只見陣前一將,橫刀立馬,威風凜凜。往旁一看,認得是郭平,陳霸天大怒,指郭平罵道:“郭平,你還敢來見我?”乃取出一張弓,搭上箭,朝郭平射去。只聽得鐺鐺一聲,箭落地,原來秦爺看到,忙把刀打落箭。霸天大怒,喝道:“那將官報上名來。”秦濟喝道:“我乃韓老爺麾下秦濟,你想必就是陳霸天,快快歸順。”霸天聞言大怒,縱馬搖斧直取秦濟,秦濟舞刀拍馬來迎,二將一來一往戰了四五十合,真正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二將戰了半天,分不出勝負,看看天色已晚,霸天架住刀,喝道:“住手,我先去吃飯,明日再戰。”秦濟道:“且讓你再活一夜,明早來領死。”雙方各自收兵。

次日,秦爺又出馬與陳霸天交戰,戰了一日,不分勝負,雙方各自收兵。只見轉出郭平道:“小生有一苦肉計,或許可以成功。”秦爺問道:“什麼計?”郭先生道:“小生捨命往筆架山向陳霸天請罪,若彼肯饒我,來個裡應外合。”秦爺搖頭道:“此計甚危,陳霸天猜忌多疑,你已揹他一次,怎肯再信你?”郭先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小生願拼得一死,行此險計。”秦濟道:“只恐死而無益。”郭平聞言,拔出寶劍,朝左邊一揮,把左臂卸了下來,郭平大叫一聲,暈倒在地。秦爺大驚,衆人慌忙來救。須臾,郭平醒來,對秦爺道:“此計可瞞過陳霸天了。”秦爺垂淚道:“小將自然定計擒霸天,先生何苦自殘?”郭平苦笑道:“若不如此,料彼不信,將軍不讓我行計,小生唯有一死。”衆人各自傷感嘆息道:“難得難得。”秦爺無奈,只得應允,令人替郭平包紮,調養幾日,養足精神,郭平乃去到筆架山,只見殺出嘍兵喝道:“你不是郭平嗎?還敢單獨來。”郭平把左臂殘軀一揮道:“我被秦濟砍了左臂,憤恨那匹夫,才知大王是好人,**沒一個好人,今來向大王請罪,快去通報。”嘍兵一看,果然郭平缺了左臂,慌忙報上山。

卻說陳霸天在山上,暗暗稱讚秦濟的武藝,對衆人道:“常聽得韓刺史身邊的秦濟十分驍勇,今日親自與他較量,才知所言不虛。”言未畢,只見軍士來報:“大王,郭平求見大王。”陳霸天聞言大怒,喝令:“給我綁上來,千刀萬剮,以泄我心頭之恨。”小軍啓道:“大王,郭先生左臂被秦濟砍斷,纔信大王是好人,而**沒有好人,故而特來請罪,求大王爲他報仇。”陳霸天聞言,驚訝不已,乃傳令:“叫他上來。”須臾,嘍兵帶郭平上來,拜見陳霸天。霸天一看郭平,果然斷了左臂,臉色蒼白。霸天問道:“你爲何這般光景?”郭平哭拜道:“大王,小生知罪,不聽大王言,誤認爲朝廷都是好人,不料昨天秦濟懷疑我,把我斷了臂,我那時暈倒了,秦濟以爲我死了,命人把我拋棄荒山,幸而天不絕我,我半夜醒來,自覺能行動,乃到大王前請罪。”說罷,磕頭不止。陳霸天聞言,沉吟半晌,突然把眼一瞪,喝道:“郭平,你敢效仿黃蓋苦肉計麼?”郭平聞言,哭倒在地,嘆息道:“罷了,天絕我也。”乃拔出旁邊軍士的刀要自刎。陳霸天一看纔信,慌忙令人扯住,奪下了刀。郭平問道:“大王懷疑我,爲何還救我?”霸天道:“剛纔乃孤家試探你,你果然是真心,可恨秦濟如此無禮,他殺了你就罷了,卻不殺你,砍你手臂,分明向我示威,孤家必要與你報仇,拿住秦濟,碎屍萬段。”郭平暗暗歡喜。陳霸天乃令人擺酒與郭先生壓驚。

次日,秦濟提刀上馬,到山前挑戰,把刀一揮,喝道:“陳霸天,快把郭平獻出,饒你不死,不然踏平你這筆架山。”嘍兵慌忙報入,霸天大怒,只見郭平跪下垂淚道:“大王還是把我綁出去獻給秦濟吧,免得連累大王。”陳大王大怒道:“孤家早想奪了唐朝天下,還怕他來尋我麼?郭賢弟與我守好山寨,待孤去取了秦濟首級。”不知郭平如何內應取山?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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