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到了下午,徘徊在送仙橋中的人終於少了許多。望着街上稀稀拉拉的人羣,我輕輕搖了搖頭,望着身旁的張小萌說道:“還是沒有半點發現,這樣守株待兔不行,我們必須另外想想辦法!”。
“如果羅伊姐姐在這裡就好了,羅伊姐姐冰雪聰明,一定能夠想到好辦法!”。
“是啊,只可惜遠水解不了近渴”。說着話,我投眼朝着店鋪外面看去。不一會,一道身影落在我的視線中。
一個披頭散髮的乞丐蹲坐在遠處的牆角下,他手中拿着一個漆黑的飯盆子,此時正靠着牆壁閉目眼神。
“林暖,你過來看看,看看那個乞丐你以前有沒有在送仙橋見過?”。
林暖纔到店裡面不久,此時,聽到我的話,他放下了手上的事情,連忙來到我的身邊,循着我手指的方向,朝着乞丐看去。
認真觀望一陣之後,林暖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乞丐,我看起來陌生得很,我可以確定,我以前沒有見過他”。
“老秦,你該不會認爲那個靠着牆根坐着的乞丐,就是小萌口中所講的高手吧?”。猴子抱着《道德經》,踱步走到我的身邊,看了看又接着說道:“高手不應該是仙風道骨的氣派嗎”?
“越是高手,越是擅長僞裝,讓我再仔仔細細的觀察觀察”。
乞丐斜靠着牆角處,就像是睡着了一般。我打量了他半個多小時,他都一動不動的緊閉着雙眼。
“小萌,我現在確實有點懷疑,懷疑那乞丐就是下降之人。不知道有沒有方法可以驗證一下我的猜想?”。
“沒有辦法可以驗證,因爲一旦驗證就有可能打草驚蛇。不管乞丐是不是下降之人,對方都會因此提前做好準備。到那個時候,我們再想對付他,可就不容易了!”。
我頗有一些煩躁的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在店鋪中轉了一圈,徑直的走到了水杯前,端起水杯,仰頭狠狠的灌了一口。
剛剛將杯子中的水喝完,我的手微微一抖。杯子滑過我的指尖,掉在了地上。我連忙跟着彎腰去拾取碎片,手指卻不小心從玻璃碎片上滑過。
“怎麼會這樣”?望着指尖上流出來的鮮血,我眉頭一皺,喃喃自語說道。
“老秦,你怎麼了?怎麼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
我沒有回答猴子的問題,只是慢慢的伸出了受傷的手指。
“怎麼會這樣,小萌,你快點看啊,老秦手指上面流出來的鮮血,怎麼會夾帶着一絲絲綠色?”。
張小萌竄前兩步,對着我手指上的傷口認真打量一番之後,低聲說道:“老秦,你也被人下降了,而且纔剛剛中降不久!”。
見到我和猴子有些不知所措,張小萌想了想又問道:“你今天有沒有接觸過其他人,有沒有和其他人說過話”?
“除了你們,我今天去找了王堂生,和王堂生說了話”。
“小萌,難道王堂生這個老混蛋是降頭師?”。
“王堂生肯定不是降頭師,降頭師一定另有其人,老秦,你再好好的想想,想想今天你還有沒有跟陌生的人說過話?”。
聽到張小萌的話,我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心情之後。一道身影不由自主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今天白天,在去藏土閣的路上,我和牆角的乞丐說過話!”。
“他孃的,我就知道那乞丐有問題,看我現在就去剁了他!”。
“回來!”,眼看着猴子要往外走,我連忙低呼一聲,走到猴子的身前說道:“對方不是普通人,我們不能意氣用事,我們要聽小萌的安排!”。
“這樣子,再等一會兒,我們一起出去,出去以後,我們先要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都走到了降頭師的身前,我先對他發動進攻,等他的注意力全部落到我的身上,你們再伺機發動進攻”。
聽到張小萌的話,我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猴子,把槍揣到身上,我帶一把匕首出去,林暖,留下來守家”。
“秦大哥,我……”。
不等林暖把話說完,我說道:“三個人已經很多了,人再多的話,對方就該有戒備了”。
見到林暖乖乖的閉上了嘴巴,我取下了火隕刀,從抽屜裡面拔出一把匕首,插在了大腿上。
“老秦、猴子,你們兩個一會兒下手的時候,要記住了,一定不能要了對方的性命,他必須活着,才能幫你們解開降頭。他要是死了,你們也得跟着陪葬”。
“這麼說,我就不能用槍了,我對自己的槍法沒什麼信心,我擔心明明瞄準他的腳卻一不小心崩了他的腦袋”。猴子說完話,取下手槍放在桌子上,跟着揣了一把短刀,藏在身上。
我們又簡單的準備了一番,就佯裝有說有笑的邁步,走出了沉銀莊。
“小萌,今晚上準備吃什麼”?猴子和張小萌手挽手跟在我的身後,假裝輕鬆的交談。
“必須吃大餐呀!”。
張小萌說這一句話的時候,我們已經來到了乞丐的身前。來到乞丐的身前,我小心翼翼的利用眼角餘光朝着乞丐看去。只見披頭散髮的乞丐,依然閉着雙眼斜靠着牆角。對於我們的到來,他就好像沒有看見一般。
“天地無極,乾坤正法!”。我的身後突然響起了張小萌的大喝聲。
我轉身扭頭,正好看到張小萌握着閃閃發光的油紙傘,朝着乞丐的腦袋猛擊而去。
乞丐一動不動的倚靠着牆角,我看着張小萌手中的油紙傘重重的砸在了乞丐的腦袋上。就在我以爲乞丐大意輕敵,張小萌這一擊建功立業的時候,我卻看到隨着風一吹,原本斜靠着牆角的乞丐,竟然變成了一個稻草人。
“不好,是障眼法,我們三個中計了!”。我這邊剛剛反應過來,張小萌略顯焦急的聲音就跟着傳到了我的耳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