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天亮得特別的早,約莫着才凌晨五點,就有一抹金燦燦的陽光,斜斜的照進了船艙。我揉了揉眼睛,從牀上爬起來,邁步走到了甲板上。
遙望遠處,太陽剛剛從地平線中躍出來。紅色的霞光照了天,同時也照亮了大海。令海天變成一色,分外妖嬈和漂亮。
“起這麼早,是因爲想勇士號的事情,失眠了嗎”?羅伊的聲音傳到了我的耳朵中,我連忙回頭,拉着她的手,將她攬入到了懷中。
“失眠不是因爲在想勇士號的事情,而是因爲在想你,想你想得難以入眠”。
“你什麼時候,學會了猴子的油腔滑調?”。
“我可沒有油腔滑調,我說的是實話。從認識你到現在,我每天晚上只要閉上眼睛,就會想起你”。
“是嗎”?羅伊朝着我的懷中靠了靠,說道:“我媽說,戀愛只是三分鐘的熱情,三分鐘的熱情一過,就沒有現在這種感覺了。到時候,如果我們兩個結了婚,也許你的腦袋裡面就該想其他女人了”。
“結婚,說起結婚,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
“什麼想法”?羅伊仰頭望着我。
“我想,等這一次的買賣做完以後,回去我就上門見你父母,請求他們答應我們在一起”。
“爲什麼這麼着急”?
“你這麼漂亮,這麼優秀。我擔心,要是晚了,會出現第二個陳凡,甚至還會出現張凡和李凡!”。
“你別想那麼多,我心頭只有你一個。再說了,上次崑崙山上的事情,陳凡害怕被連累,已經離開蜀都市,躲了起來。你難道害怕他還會對你構成威脅?”。羅伊白了我一眼,不過,她又跟着話鋒一轉說道:“不過,你如果回去以後就去找我父母,我也不會有什麼意見”。
“那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我衝着羅伊笑了笑,跟着神色一正說道:“昨天晚上睡覺之前,我想了想勇士號。我懷疑,當年的勇士號之所以出問題,是因爲人禍”。
“人禍”?羅伊一扭身,掙脫我的懷抱之後,想了片刻說道:“康納說了,南美洲海岸線附近沒有海盜能夠威脅到勇士號”。
“也許不是海盜發難,而是勇士號船上的內部人員對船動了手腳。我還記得,康納之前講過,勇士號上除了八十幾個船員以外,還有部分商人同行,也許,問題就出在這些同行的商人身上!”。
“也許你的猜測是正確的,只可惜,時間太過久遠了,許多事情都已經無從考證了”。
“所以我想去一趟牧犬島,也許牧犬島上,有我們想要的答案”。
“爲什麼是牧犬島”?羅伊有些好奇的對着我問道。
“回答你的這個問題以前,我問你一個問題。你換位思考一下,如果你是搭乘在勇士號上的商人。你對勇士號上的貨物有所企圖,那麼你會計劃在什麼地方對勇士號動手?”。
羅伊聞聽我的話,細細琢磨片刻之後說道:“我肯定不會選擇在船上動手,因爲在船上力量懸殊,我肯定不是船長和船員們的對手。我也不會選擇在補給站動手,因爲在補給站動手,人多眼雜,很容易出紕漏”。
說到這裡,羅伊眼睛一亮,說道:“我一定會選擇在牧犬島上動手!”。
“你爲什麼會選擇牧犬島?”。我笑了笑,饒有興趣的對着羅伊問道。
“第一,牧犬島距離大陸的海岸線不遠,這樣一來,方便我提前進行佈置。我甚至可以提前僱傭一批人攜帶乾糧和水埋伏在島上面,然後找個藉口讓加西亞船長將船靠岸,等到船靠岸以後。我再想辦法讓船靠岸,最後伏擊加西亞船長和他的船員。選擇牧犬島的第二個原因,是因爲牧犬島是個荒島。我就算帶着人在島上搞出天大的動靜,也沒有人能夠發現得了!”。
“不錯!”,我衝着羅伊點了點頭,說道:“這就是我想去牧犬島的原因!”。
“可是,老秦,三百多年的時間過去了,島上面還有留下蛛絲馬跡嗎”?
“上島上碰碰運氣吧,再說了,你不是學考古的嗎?如果島上面真的有蛛絲馬跡,一定逃不出你的法眼”!
我和羅伊站在了甲板上,看着圓盤一般的太陽慢慢的升到了高空中,等到紅色的霞光完全消失,猴子等人才陸續從甲板中鑽了出來。
“秦先生,我準備吃完早飯就讓船停泊到牧犬島附近,你覺得怎麼樣”?
“好得很啊!”,我衝着康納點了點頭跟着說道:“對了,你來安排一下,上島的人用不着太多”。
“我明白!”。
牧犬島說不大,那也只是相對而言,等到遊輪靠近了牧犬島,我才發現,牧犬島一片平坦,鬱鬱蔥蔥的起碼有五六個足球場那麼大。
“這島上的樹木看上去不小啊,這都是什麼樹啊?”。
“這是梭杆樹,這種樹喜歡生長在海邊,它們喜歡鹽水,不喜歡淡水,在很多小島上都有生長”。我的話音剛剛落下,唐宋接着話茬說道。
“像這麼大的樹,一般存活了多少年”?
“這些梭杆樹差不多需要兩個成年人合圍,如此算下來的話,這些梭杆樹差不多已經生長了四五百年”。
“四五百年”?我低聲唸叨了一句,跟着笑了笑對着康納說道:“這麼說,當年這些梭杆樹曾經見到勇士號從這裡行駛而過!”。
“是嗎”?康納眉頭一挑,不過,很快他又搖了搖頭說道:“可惜,是樹又不是人,不能讓這些梭杆樹開口說話”。
“在一定的條件和背景下,死人都能開口說話。所以要梭杆樹開口說話,也並非沒有可能”。
“這麼說,秦先生你有辦法啦?”。康納拉着我的手臂對着我低聲問道。
“也許有,也許沒有。在出現結果以前,希望康納你也別對我報太大的幻想。因爲我擔心,你希望越大,最後失望也會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