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走!”萱萱抱着膀子站在門口,看着楚牧看向她,隨即朝着房門外努了努嘴。
楚牧不爲所動,“這都中午了,你也忙活了一中午,不吃飯哪兒成啊。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
要論講道理,萱萱自然是講不過楚牧的。所以,萱萱就避重就輕,揚長避短,選擇不講道理,直接走到楚牧的身邊,“端着,滾出去!”
“萱萱啊,你怎麼能夠這樣呢?你這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麼?你這樣做,真的是太令人傷心了。我這一顆心啊,拔涼拔涼的,”說到最後,楚牧的眼中都噙滿了淚水,眼看着就要劃出眼眶、
萱萱看着楚牧的這個樣子,表示很噁心。說實話,心中還有種異樣的感覺。
“我……”楚牧還想接着說下去。楚牧將眼眶中的眼淚控制的非常好,都是在將要劃出的時候,水位便降了下去,然後再慢慢地升騰上來。
“行了,東西放這兒,出去吧,”不知不覺的,萱萱的語氣便柔和了一些。
“你自己能吃麼?要不要我餵你啊?”楚牧走到門口,兀的轉過身來,嬉笑着問道。現在,他的眼中哪還有眼淚的存在,早就已經乾涸了!
“滾!”萱萱本來已經氣消了,這些又升騰了起來,氣沉丹田,然後猛然間吼了出來。
這一聲怒吼,整間客棧的人都聽到了。樓下的那些大夫們,在萱萱的這聲怒吼中,渾身打了個哆嗦。
楚牧看着萱萱的臉色慢慢地變紫,變黑,哪還敢停留,拔腿就跑!
衆人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楚牧跌跌撞撞的從樓上跑了下來,就好像在他的身後,有狗在攆他一般。
“呵呵……又見到大家了,可真是想死我了,”楚牧做出一副想念衆人的噁心表情,還朝着衆人做了一個擁抱的動作。
“切!”衆人看向楚牧的眼神充滿了鄙視,只有張飛看着楚牧的時候,是一臉的同情。
這二十幾口子人,坐的十分的隨意,有兩三個人一張桌子的,也有七八個一張桌子的。整個坐了有七八張桌子。
“今天呢,楚某感覺十分的不好意思,讓諸位醫學精英白跑了一趟,以後若是有用的我楚某的時候,儘管開口,只要我能夠做到,一定盡全力去做,”楚牧說的都是一些場面上的話。
在座的這些人,也不是不開竅的人,也不會把楚牧的這些話當做真話來聽。
當然,凡是都有例外不是。這個事情的例外就是張飛,聽到楚牧所說的,張飛的眼睛中閃動着異樣的光芒,看樣子是把楚牧所說的話給當真了。
“其實呢,事情都有正反兩面。若是沒有今天的這個事情,我們這些人也很難聚到一起,”站起來一個人說道,邊說着便環看了大廳一週,“咱們堰武城中的大夫,差不多也都聚齊了。這麼說來,楚某兄弟還是辦了一件好事呢!”
呃,楚牧對話中表達的意思沒有什麼好說的,唯獨對那個楚某兄弟表示很糾結。自己只是謙稱一下楚某,結果就給當成自己的名字是楚某了。
沒文化啊,害死人啊!楚牧心中慨嘆着。
“來,楚牧兄弟,坐到我這邊來,”張飛朝着楚牧招手。
一個佔據了楚牧之前的那個座位的人慌忙站了起來,跑到了一邊找了個座位坐了下來。
楚牧一邊朝着張飛走過來,一邊大聲問道,“諸位可都能夠飲酒?”
“當然能飲,咱們堰武城的男人,那可都是海量!”
“平日裡不能喝,今天怎麼着也得喝!”
“對!不醉不歸!”
楚牧拍了拍手,“那就好,那咱們就不醉不歸!”坐到張飛的身邊,“飛哥,待會兒,我們喝酒,你整點什麼喝?”
張飛看樣子也像是饞了,不過也沒有過多的表現出來,“讓廚房,隨便給整點茶水就行!”
楚牧嘿嘿直樂,他這般做,就是要故意的將他的酒蟲給勾引起來。楚牧現在對那件,使得張飛不再喝酒的事情表示十分的感興趣。酒,一般都跟色聯繫在一起。難道,張飛在喝酒之後,做了什麼亂性的事情?
不多時,從廚房中就出來一溜的人,每個人的手中都端着一個大托盤,每個托盤上能放七八個菜的樣子。托盤之上熱氣騰騰,托盤那些人的面容都有些看不清楚。
這一溜的人,出來之後先到了楚牧的這張桌子的面前,放下一盤菜,轉而朝着下一張桌子走去,然後再放下一盤菜。
客棧老闆臉上還蹭着一片柴灰,卻不自知,站在前面,“今天,諸位能夠聚在我云溪客棧,是云溪客棧的榮幸,更是我的榮幸!希望諸位吃好喝好,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隨着客棧老闆說話,那些端着菜的人便全都撤了下去,再出現在衆人的面前的時候,每人手中提着兩大壇酒,每張桌子上擺放了兩壇。
現在,所有的桌子上,便都堆滿了菜盤子,唯一的縫隙處,擺了兩壇的酒。每張桌子,都是一樣的擺法,顯然,他們對這擺放之法也是練過的。
每張桌子旁邊,站了一個倒酒的,將各人面前的酒杯滿上了美酒。
“來,你也別再忙活了,一起來吃吧,”楚牧站起身來,朝着客棧老闆招手。
“就是,你也別站着了,來,一起喝點。”
“咱們雖然在一個城中,但是還從來都沒有一起喝過酒呢。”
客棧老闆連連擺手,“那怎麼能行呢。”
楚牧卻是不管,走過去,便將他給拽了過來,按在了自己的身邊。於是,楚牧所坐的這張桌子便有了四個人。楚牧、客棧老闆、張飛飛爺、雲爺。
本來嘛,楚牧就在愁得慌,那雲爺楚牧只知道叫雲爺,並且看上去還很不好相處的樣子,相互之間也沒有什麼共同的話題。張飛倒是好說,楚牧與他也有的聊,但是也不能把雲爺一人晾在那兒吧?
現在,把客棧老闆拉過來,就好多了。
楚牧端起酒杯站了起來,“多餘的話呢,我也不多說了,都在酒裡面了!”說完,把一仰脖子,就將整杯酒灌進了肚中,然後將酒杯翻了過來,示意自己全乾了。
“楚某兄弟好酒量啊!”
“這簡直就是海量啊!”
“年紀輕輕,人長得這麼的帥,又這麼能喝,實在是英少才俊啊!”
衆人看楚牧喝酒豪爽,隨即便是一陣讚譽之聲。
“衆位謬譽了,大家開懷暢飲!”楚牧坐了下來,“來,飛哥,雲爺,哎,對了,大哥怎麼稱呼?”整了半天,楚牧還不知道客棧老闆叫什麼。
“不才孫文,”客棧老闆一杯酒下肚,也酸溜溜的整了一句。
看着別人都是很豪爽的一杯酒灌下,張飛一杯茶水喝的沒滋沒味,難以下嚥。
楚牧像是沒有發現,其實早就發現了,心中暗樂,朝着雲爺就端起了酒杯,“雲爺,我敬你一杯,實在是不好意思,讓你白跑了一趟。”
“我要是不來,也沒有這美食美酒啊,”雲爺笑着端起酒杯與楚牧輕輕地碰了一下。
“孫哥,我敬你一杯,以後,只怕就要一直麻煩你了!”
“楚牧兄弟這是說哪裡話,你在我們這小小的云溪客棧中落腳,我們覺得榮幸,簡直就是蓬蓽生輝。”
不知道什麼時候,楚牧發現自己竟然開始對這種互相恭維的場面話開始感到噁心起來,就好像在吃飯的時候,不小心吞了只蒼蠅一般。
這美食也不再可口,這美酒也不再芳香。
要不是有張飛、雲爺兩人要陪,楚牧都有撂下筷子,起身離開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