衚衕不深,也就二十幾米的樣子,沒多一會兒,就已經走到了衚衕的盡頭。這條小衚衕是有些昏暗感覺的,走到衚衕口的時候,卻有大片光芒鋪散了過來。
這大片的光芒都是紅色的,照耀着這邊的衚衕牆壁都是紅濛濛的,街道兩邊飛舞的枝葉也是紅色的,平添了一份曖昧的氣息。
隨着這紅色光芒而來的,還有陣陣的鶯鶯燕燕。讓人聞之,便口乾舌燥,面紅耳赤,渾身susu的了。當然,這也只是對楚牧來說。像那些常年混跡花叢的人,早就穿梭在其中,左摸一把,右摸一把的佔便宜了。
這麼一大羣衣着暴露的女子,要不是有這方面經驗的,還真的就是降不了。楚牧沒有着急過去,就站在衚衕口,想着先適應適應。一邊喘息着,一邊觀察起這些女子來。仔細觀察下,發現,這些女子,年紀得近三十了,從她們塗得厚厚的脂粉下的眼角皺紋,就能夠看得出來。
做她們這一行的,吃的也是青春飯,競爭十分的激烈。像這些年老色還不至於衰的,就已經被淘汰下來了,只能站在門外招攬生意。這其中,保不齊就有前一任的頭牌。一般,也就那些手頭拮据的人,纔會選擇她們。
在門裡面的,就應該都是一些年輕漂亮的!得先好好的適應一下,若是到了裡面,乍一看,流出鼻血來了,那可就丟死人了!
“楚牧兄弟,趕緊進去啊,你在這裡做什麼呢?”張飛在衚衕那頭,見楚牧站在衚衕這頭半天不見動彈,便着急跑了過來。
“我先適應適應。”
“啊哈,原來楚牧兄弟還是個雛兒,要不要哥哥再給你花錢找個姑娘,”張飛笑呵呵的看着楚牧。
“好啊,給錢,”楚牧朝着張飛便伸出了手。
張飛摸了摸腦袋,“那啥,等你幫我辦完這件事,我再給你找,先辦正事。對,先辦正事!”
“切!”楚牧撇了撇嘴,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對了,飛哥,你相好的,叫什麼?”剛纔的時候,竟然忘了問了。這要是不問清楚,進去該找誰去?總不能逮着個人就問,你是不是張飛喜歡的女人?估計,她們連張飛是誰都不知道。
張飛摸了摸後腦勺,“那啥,我不知道。”
“什麼?”楚牧直接無語了,“你不知道,那怎麼找?好找個屁,行了,走了,回去了,餓死我了!”
“別啊。我是真的不知道,當時是實在不好意思問。不過,我記得她頭上蒙着紗,彈得一手好琵琶。再,我就不知道了!”
“真是服氣了!我可先跟你說好,要是找不到,這事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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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憑楚牧兄弟的聰明才智,找個把人一定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張飛又開始拍馬屁了!
“行了,行了,”楚牧連忙打斷了張飛,“我現在就進去找找看看。”
“好,好,”張飛哈巴着腰,“我就在這裡等着楚牧兄弟的好消息!”
楚牧搖了搖頭,就朝着宜春院走了過去。要想進入宜春院,自然要少不了從那羣女人中間穿過。剛一臨近,就聞到陣陣刺鼻的脂粉味,給楚牧差點薰暈了過去。
楚牧趕緊屏着呼吸,目不斜視,加快了行進的腳步。
見到有人過來,那羣女人頓時就集合了起來,將楚牧給圍在了其中。楚牧是老實,只管走路,也不動手。但是,那些女人就不一樣了,探着手就朝着楚牧的身上摸索。
這些女人這一動起手來,不管不顧的,尺度可就大了。楚牧沒有想到,在有生之年,自己竟然也會被女人給吃豆腐了。
被這些女人這麼一陣摸索,楚牧心中便有一些躁動。但是,一想到,這些女人的手肯定也這般在其他男人的身上摸過,頓時就一陣噁心。
也不管什麼紳士風度了,楚牧直接將前面的人推了開來,直接就衝進了宜春院中。
相比於外面女人的衣着暴露,這宜春院裡面的女人打扮的跟正常生活的女人沒什麼不同,除了眼角眉梢之間帶着的那麼一股子風塵味,還真的就分辨不出來,這些竟然都是那些從事服務行業的。
這宜春院裡面的空氣十分的清新,完全不像外面門口,充斥着濃濃的脂粉味。
“吆,這位公子,一個人嗎,”一個嘴角掛着顆痣的中年女人迎了上來,手中還搖着把扇子,“看公子這麼面生,第一次來麼?”
楚牧心中明白,這個中年女人就是老鴇子了。楚牧環看了宜春院一週,點了點頭,“我是第一次過來。”
“那就有奴家給你介紹一下,這宜春院中的姑娘吧,”說着,中年女人便朝着那些女人們招了招手,“姑娘們,快過來見客了。”
那些沒有陪客的女人早就在盯着楚牧,就等着中年女人招手了,一窩蜂的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嘰嘰喳喳起來。
“媽媽,這個公子哥是哪位啊?我怎麼從來都沒見過呢?”
“看着倒是挺俊秀的,公子啊,今晚上讓奴家陪你怎麼樣?”
“你真不要臉……”
“你纔不要臉呢!”
……
楚牧一個頭兩個大。這嘰嘰喳喳的一通,真是夠讓人心煩的。
中年女人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之人,一看就知道楚牧不喜歡吵鬧,喜歡安靜,隨即就朝着一衆女人揮了揮手,呵斥道,“都給我安靜下來,一天天的就知道吵吵!”
中年女人具有十足的威嚴,呵斥了這麼一聲,所有的人頓時便全都噤聲了。
“公子,你看她們,哪位合你的意啊?”中年女人聲音頓時柔和下來,看着楚牧問道。
楚牧心中早就有了人選,剛纔在所有的女人都在嘰嘰喳喳的時候,只有一個看上去不大的女人縮在後面,看上去愁容滿面,眼睛中還隱隱然含着淚水。楚牧指了指她,“就讓她陪着吧。”
中年女人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轉過頭來說道,“她……”
“行了,別說了,就要她了,”楚牧很堅定的說道,從懷裡掏出一把寵幣來,也不管幾個就塞到了中年女人的手中。
“好,小桃,還不趕緊過來陪着公子,”中年女人將寵幣接在手中,眉開眼笑。
其餘的女人都搖着頭,嘆着氣離開了。她們在這行摸爬滾打久了,自然都看出來了,楚牧還是個雛兒。要知道,雛兒的錢是最好掙的了。誰知道,竟然讓小桃給搶去了。
“過來,”楚牧朝着小桃招了招手。
“公子,你們是現在進房間呢,還是現在這大廳中玩一會兒?”中年女人陪着笑問道。楚牧這才仔細的看了下宜春院的格局。宜春院,一樓就是一個大廳,擺放着幾十張桌子。在裡面的左右兩邊,分別有一個樓梯,樓梯在中間位置交匯,就形成了一個小型舞臺。
沿着樓梯往上,二三樓,就是一間間的房間。
“這大廳中,有什麼好玩的嗎?”楚牧掃視了一週,也沒有發現什麼有趣的。
“我們這裡新來了一個藝妓,彈得一手好琵琶。再過一會兒,就要表演了。”
一聽藝妓,再聽到談的一手好琵琶,楚牧心中便一動。說不準,這個即將登臺的藝妓,就是張飛喜歡的那個。
“那就先在外面玩一會兒吧,”楚牧擺了擺頭,“帶我去找個好位置。”
在中年女人的帶領下,楚牧在舞臺的右邊坐了下來,中年女人吩咐上了幾個果盤就離開了,小桃就坐在楚牧的旁邊,眼角中帶着淚水,卻在很努力的往外擠着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