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就這般靜靜地站立着,看着火焰將院子中的三間房子全都給吞噬掉了,因劇烈燃燒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
楚牧站在張飛的身邊,沒有言語。對張飛探查着,看看現在的他是不是正常。正想着呢,就聽到兩道破空響聲,然後就看到已經離開了的關羽跟劉備全都奔了回來。
“阿牧,這是怎麼回事?”
“誰放的火?人呢?”
兩人一回來,拉着楚牧就是一通問詢。楚牧下巴朝着張飛擡了擡,“呶,這不在這呢嗎?”
“什麼?”劉備、關羽兩人聽到這個消息,顯然比楚牧親眼看到張飛點火還要來的驚訝,“什麼?阿飛,你把房子給點了?”
張飛笑了笑,“別這麼看着我,一切塵歸塵,土歸土,挺好!”
關羽還要再說什麼,劉備忙拉住了他,“既然這樣,阿飛跟我們一起去云溪客棧吧?”他現在還在想着云溪客棧中的史九姑娘呢,要是被那人知道她已經醒了過來,那可就危險了。張飛能跟着去,也是增加一大股力量。
張飛搖了搖頭,“兩位哥哥先去吧,我跟楚牧兄弟還有點事情要辦。待我們辦完事情了,就去云溪客棧找你們。”
“什麼事情?”
“阿牧,你是不是知道兇手是誰了?告訴我們,我們一起去報仇!”
“不是,我們是要去一趟城外,那什麼,”楚牧朝着劉備眨了眨眼睛。誰知道現在這附近有沒有人潛伏着,萬一給他聽到了自己要將騷雀給放生了,只要略加推測就能夠得知,史九姑娘已經醒過來了。這個風險,絕對冒不得。
劉備這次雖然沒有明白楚牧說的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配合,“那就這樣吧,你們注意安全。”
“放心吧,”楚牧點了點頭,就看到劉備拉着關羽兩人猛然間就躥出了院子,不見人影了。沒想到,劉備本身的實力不怎麼樣,但這輕身功夫卻是不錯。想想,也就明白了過來,就因爲實力不怎麼樣,所以這輕身功夫才牛叉。打不過,得逃跑的,不是嗎?
張飛就這般站在院子中,看着三間房子盡數化爲了灰燼,這纔出了院子,將院門給鎖上了,再次靜靜地站立了一會兒,就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了,沒有回頭。
楚牧安靜的跟在張飛的身後,心中加着小心,感覺現在的張飛渾身不對勁,搞不懂他現在是個什麼狀態,所以還是防備一些的好。免得到時候,受了無妄之災。
有着張飛在前面開路,在出城門的時候,那些城門的守衛者不僅沒有攔阻,並且還十分客氣,十分熱情的打招呼。這讓楚牧不禁慨嘆張飛的臉大。
密林離着堰武城距離不近,但是張飛根本就沒有着急趕路的這個意識,就這般隨意的走在前面,就好像是散步一般。
走了有十分鐘左右的樣子,就到了堰武城外的那片小樹林。看樣子,這小樹林就是環繞着堰武城的,相當於一個防護林的作用,不過是二十幾米寬的樣子。在這小樹林中,就坐落着史家一羣兄弟所開的那家小客棧,只是現在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走了沒兩分鐘,就從大道上穿過了這片小樹林,密林還在遠方。張飛依舊是不急不躁的在前面帶路,完全沒有考慮時間之類的問題。
就這般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張飛才停下步子,四處探查了一番。現在所處的這個地方,十分的開闊,要是有人,一眼就能看到,根本就沒有探查的必要。
張飛與楚牧並肩走着,“楚牧兄弟,你說,你對你的推測,有幾成把握?”
楚牧當然知道張飛說的是什麼推測,“我先不跟你說有幾成把握,我把我進到藥材鋪所看到的,跟你說一下,你看看有幾成的把握。”
這兩天所發生的事情,一直就在楚牧的腦海中迴轉着,已經達到了爛熟於胸的地步了,張口便說道,“在我進到藥材鋪的時候,第一眼就看到站在櫃檯後的老人,也就是你的父親,在提筆寫着什麼東西。只是現在,就是沒被放火人帶走,大火一起,也給燒成灰燼了。”
“接下來,我便看到那藥材櫥櫃上有許多抽屜都是打開的,並且,很多藥材都散落了一地,十分的凌亂。好像是被人刻意的翻找過。你說,會是找什麼東西呢?”
“而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呢,你父親就已經知道我要什麼了。你父親把東西取出來的時候,還說了一句話,我當時聽的不是很清楚。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應該是‘幸虧我藏得及時’。”
“而,在我給錢的時候,你父親也好像已經預知到了自己會死。”
楚牧便把這些疑點,跟張飛簡單的敘說了一遍,然後纔看着張飛問道,“你說,把握有幾成?”
張飛沒有接話,從懷裡掏出來一個黑漆漆的玉佩一樣的東西,“昨天晚上,你跟我兩位哥哥走後,我對藥材鋪進行了一番徹查。在一堆灰燼中,發現了這個東西。”
楚牧並不知道這塊玉佩代表了什麼意思,“這個東西,是兇手留下來的麼?能不能確定他的身份?”
張飛嘆了口氣把玉佩收回了懷中,眼睛有些閃爍,“沒什麼,我也從來都沒有見過。還以爲你能夠認識呢。”
楚牧瞪着張飛看了一會兒,張飛直接就不敢看楚牧的眼睛,顯然,他並沒有說實話。楚牧也不再深究,他現在不想說,總有他想說的時候。
過了一會兒,張飛忽然擡起頭來,鄭重的看着楚牧,“楚牧兄弟,你能夠幫我辦一件事情麼?”
“什麼事情?”楚牧看着張飛鄭重的樣子,就覺得這件事情不簡單。
張飛站直身子,眺望着西南方,“往那邊走,一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樂居城,”張飛說着,又從懷裡把那塊黑色的玉佩掏了出來,“我有一個朋友,就住在那裡。他早年四方遊歷,見多識廣,一定能夠認出這塊玉佩是何人的!還請楚牧兄弟能夠趕去那邊,詢問一下。”
呃,跑腿?這個活,楚牧可不是很喜歡。並且一點技術含量都不具備,跟張飛鄭重的表情完全就不相配。
楚牧把這黑色的玉佩接在了手中,感覺入手冰涼,就好像是拿着一塊冰塊一般,寒冷彷彿侵入了骨頭裡面,差點就將它扔到了地上,寒氣侵入到經脈之中,就開始蔓延。
受此激發,楚牧手臂經脈間的真氣運轉開來,那股寒冷的感覺才被驅散了開來,楚牧有些心悸,“他孃的什麼玩意,這麼涼。差點把老子給凍僵了。”
“涼麼?我怎麼感覺是溫的呢?”張飛疑惑的接了過去,“就是啊,是溫的啊。”
楚牧用左手碰觸了一下,所感受到的,還是徹骨的涼,“還是涼的。這玩意還挺神奇的,不同的人碰觸,也是不同的感覺,看來不是個簡單的東西。擁有他的人,應該也挺不簡單的。”
“那是,不然,能讓你去樂居城麼?”
“還用的着去樂居城,我拿着這玉佩去拍賣場問一下章成,他保管能夠知道,”章成就是做這個生意的,應該不會比張飛的那個朋友差。
“不行,誰知道那個章成靠不靠譜,”張飛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算了,你還是換個人去吧,反正我是不去,”楚牧也直接給回絕了。讓自己跑腿?開什麼玩笑!
張飛張嘴還想要繼續勸說,楚牧連忙開口給打斷了,“行了,你就是說出個大天來,我也不去。我說,你自己怎麼不去呢?”
“我,我不是還有別的事情麼……”張飛結結巴巴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