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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哭了……”他沒有哄過女子,從來都是女子主動貼到他身上的,所以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待一個哭泣的女人。(穀粒網)
以往女子哭泣,他總是甩袖子走人而已,他討厭女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懷裡的女子情緒慢慢平復了下來,抽泣聲漸小,黑衣鬆了一口氣,他是做大事的人,可是居然第一次被一個小女子弄得手足無措。
“不哭了吧?”他看看她的臉,用手抹去她的淚水。
楊芊芊甩開他的手,自己狠狠地抹去淚水:“不是要去救人嗎,現在就滾!”
黑衣有些無奈:“其實也該去看看怎麼營救那些人了,你沒事了,現在可以回去吧?”
楊芊芊目瞪口呆地看着他,這男人是不是真的一點不懂女人的心思?
“那我走了!”黑衣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而去。
楊芊芊一跺腳:“宇文鐸,你站住,給我回來!”
離去的背影僵了一下,久久沒有回頭。
楊芊芊也沒有說話,哭得紅腫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她在試,也在等,等一個答案,等一個結果。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黑衣的聲音一變,詭異卻帶着磁性的聲線,可以迷倒萬千少女的芳心。
楊芊芊看着他背影笑起來:“現在!”
“你在試探我?”黑衣轉身,看着她。
楊芊芊點頭:“是!”
“包括剛纔的哭嗎?”
楊芊芊一愣,脫口而出:“當然不包括……”
“怎麼猜到的?”
“你是無極門的人,無極門的門主是鳳後,我沒說錯吧?”
“繼續!”黑衣雙手交疊地抱在胸前,看着她。
楊芊芊深吸一口氣:“鳳後……也就是你母后,想殺我,可是你卻救了我。所以我一度以爲,你不可能是無極門的人。但是你和冷月同一天受傷,冷月代表着第一樓,第一樓和無極門是死對頭,這太奇怪了,所以我只能又猜你是無極門的人。”
“然後?”
“但是問題又回到最初了,你如果是無極門中的人,又怎麼會和你們的門主作對,救了我呢?”楊芊芊看着他,“所以我一再否定這個假設,但是今天宇文澤的到來,卻讓我肯定了你是無極門中的人。那麼,在無極門這樣嚴密的組織之中,可以違抗鳳後命令的人,除了你,申王宇文鐸,不會再有別人了,因爲,門主是你的母后,所以,她不會因爲違抗命令而殺了你!”
“你很聰明!”黑衣的手,往自己的面罩上面一拉,一張妖豔絕倫的臉,出現在楊芊芊面前。
即使是黑色,還是可以讓人感覺到一種妖治到骨髓裡的媚態,沒有髮絲的飛揚,沒有紅色的囂張,只是在眉目流轉之間,舉手投足已經將人深深吸引,牢牢鎖住。
“真的是你?”楊芊芊鬆口氣,雖然已經知道答案,但是沒有到最後,她還是緊張地握緊了拳頭。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宇文鐸皺個眉頭。
楊芊芊仰起頭,看了他良久:“爲什麼,要救我?”
宇文鐸半晌不語,良久以後,他擡起頭:“你很特別,在初見你的時候,你懦弱膽小,掀開紅蓋頭的時候,那張醜顏惹怒了我,正好那日白玲瓏找我有事,我便拋下你,去了玲瓏閣,而你,在府中落了個棄婦的名聲。
一年時間裡,你三次企圖自殺,都被救了過來,而我,也只見過你三次。我討厭你眼中躲閃的眼神,好像你是小白兔,而我是大灰狼。
沒想到,這些只不過是你的保護色,事實上,你倔強高傲,最想的就是離開申王府,我的身份。你的躲閃讓我很不高興,因爲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像你這樣挑戰我的底線。
我放你走了,我想看你淪落街頭,看你落魄,然後爬回我的腳邊,向我搖尾乞憐,發誓再也不離開我。
但是我又一次錯了,放你出府,就好像是蛟龍歸大海,你在外面玩得不亦樂乎。不管我怎麼打壓你,你總有辦法回擊我,就算是我聯合了你的父親打擊你,都無法打壓到你。
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個怎麼樣的女人呢?”
宇文鐸說到這裡的時候,忽然苦笑了一下:“我一直不知道,對你,我到底抱着怎麼樣的一種心態,直到那一天,他們說你出了城,我想起了母后下的絕殺令。
你能想象那種感覺,那種好像有重要的東西就要失去的感覺,不,不是,不是重要的東西,那種感覺……更像是有人要把你的心挖走,那種感覺,令我不由自主地顫抖,我幾乎什麼都沒想,就跟着你的馬車跑,還好,我攔下了你。
然後我跟着你進了迷霧森林,你知道嗎,我多想讓時間在那一刻停止,我看着你,守護着你,在那裡,我很快樂,因爲你也很快樂。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你好像在我心中生了根,發了芽,讓我對所有女人都失去了興趣。
我每天只好藉口去玲瓏閣,來擺脫她們。
可是你知道嗎,白玲瓏,其實自始至終,都只是我下屬而已,我入幕之賓的身份,只是爲了更好的掩飾。
芊芊,我動心了,對象是你,我不要求你信,因爲……連我自己都不信!”
楊芊芊傻乎乎地看着他:“那黑衣……”
“黑衣是我的朋友,我從小到大,只有他一個朋友。因爲我可以對他說任何秘密,可以告訴他任何事情,也可以讓他變成任何我母后想要我成爲的樣子。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我知道他的存在,他也知道我的存在。”宇文鐸說完,忽然上前一步,左手托起她的下巴,將他的脣,貼到她的脣上。
兩個人的脣,都是微涼,只是貼到一起的時候,彼此的溫度忽然點燃脣邊的火焰,剎那間,暖如春風拂面。
吻,很淺,不似以前那樣狂野,並不帶有掠奪性。
“把我剛纔說的話忘記,我不會再說第二遍!”鬆開她的下顎,宇文鐸的語氣依然霸道,命令的語氣,不容置疑。
轉身,投入夜幕之中,那黑色的背影,漸漸消失。
楊芊芊的手,輕輕抖了一下,指尖上的冰涼漸漸傳遞上來,滑過手臂,順着血液一直到心臟。
心,竟也跟着抖了一下,如無數細針扎過,不復疼痛,只餘麻木。
他們兩人的交際,彷彿一個慘烈的夢,還沒等做完,便已經醒來。
註定是毫無結果的,於是人人都不做幻想。他們都是理智的人,即使在這樣的深夜裡,可以讓人將久藏的心思一股腦兒全部說出來,但是在明日太陽升起的時候,也需要將它忘記得徹徹底底。
因爲,在他們之間,這種美好的誓言不過是泛着七彩光澤的肥皂泡,越美,就說明離太陽越近,最後終也躲不開破碎的命運。
酒,順着喉嚨慢慢滑落下去,經過胸口,滑落入腹中,小腹內,升起一股熱氣,眼前慢慢迷糊起來。
宇文鐸拿着酒壺,不經意間,一滴酒水,從下顎慢慢滑落,一直落入脖頸,冰涼刺骨。
一隻玉手,輕輕拂過,絲帕抹去他脖子上的水滴:“王爺,怎麼一個人喝悶酒呢?”
宇文鐸迷迷糊糊地看過去,只覺得那細細的手腕,如玉一般,那笑容模糊璀璨,漸漸化作一個熟悉的輪廓。
“芊芊……”輕喃一聲,他抓住她的手,終於趴倒在石桌之上。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斜射進屋子,頭痛欲裂,宇文鐸奮力睜開眼睛,陽光刺痛了他的眼,隨即而來的,就是身上的涼意。
“王爺,你醒了?”女子的手臂,水蛇一樣纏繞上來,勾住他的脖子。
“你……”宇文鐸睜大眼,腦子瞬間清醒,條件反射下,一把掀開被子,一腳踹了過去,“本王怎麼會在這裡?”
“哎呀……”楊芊月揉揉被踢痛的腿,“好痛啊,王爺昨夜酒醉留宿妾身房中,有什麼不對嗎?”
“不可能……”明明,明明他昨晚看到的是……
莫非酒醉看誤了人?
可是,怎麼一早起來兩個人都是**裸的?
莫非昨夜……
可爲什麼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王爺……”楊芊月泫然欲滴,抿着嘴,“妾身知道上次的事情做錯了,這幾日都閉門思過,昨夜終於想通,不該爭寵,不該吃醋,不該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於是想着出門向王爺請罪,沒想到正好在花廳看到王爺喝醉了酒,還拉着妾身的手,不讓妾身走……”
“是嗎?”宇文鐸目光銳利地掃過楊芊月的臉,楊芊月縮了一下脖子,有些心虛地眨了一下眼,隨即笑道:“王爺,咱們是夫妻啊,這種事情,不也很正常嗎?”
宇文鐸臉色黑如鍋底,拿起椸枷上的衣服,三下五除二穿在身上,那動作,彷彿招惹了什麼髒東西一般,甩開大步,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身後,楊芊月的臉色,從笑,慢慢收攏起來,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忽然,她站起身,也不穿衣服,將那牀被子狠狠地抽過來,甩在地上,又一甩手,一託中間的檀木桌子,那張桌子竟然就這樣被她輕飄飄地一甩,在空中甩了個弧度,狠狠地,連同桌上的茶具,全部砸在了地上。
“怎麼回事,小姐?”思思跑了進來,看到這場景嚇一跳,趕緊拿了外套給她披上,“小姐,可傷着哪裡沒有?”
“滾,滾出去!!”楊芊月咆哮起來,一下子癱坐在地上,狠狠地捶一下地,“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思思趕緊將不遠處大片的瓷器碎片撿乾淨:“小姐,你別胡思亂想,別亂動,這地上都是瓷片,小心割傷了腳!”
“讓你滾出去,聽到了沒有?”楊芊月瞪她一眼,手握成拳,狠狠地捶一下地。
“好,奴婢這就出去……”思思低頭,小心翼翼地退出。
“等等!”楊芊月深吸一口氣,“我身體不舒服,你讓李大夫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