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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
即使他帶着半邊面具,楊芊芊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來。o(n_n)o~~百度搜索o(n_n)o~~
太過熟悉的人,再怎麼僞裝,都還是可以被人認出來的,更何況,他身上那獨一無二的森冷之氣,又是多少人能夠僞裝得出來的?
記得他曾經說過,只有從地獄中出來的人,纔會有這樣冷的氣息。
“月琉璃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正愣神間,冷月已經跪了下來,恭恭敬敬地磕頭,身上的盔甲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讓人心頭一振。
月琉璃?
楊芊芊一愣,他何時改了姓名?
不過轉念一想,也就明白了。
冷月是誰?
天下第一殺手,官府各家的通緝榜單上排在第一號的人物。這樣的人,能來當禁軍統領嗎?
自然是不行的,還沒出現呢,估計就該被某些好大喜功的官員派兵圍住了。
不過好在冷月的長相,極少有人知曉,所以如若他解下黑色蒙面布,再換個姓名,那是絕不會有人認出他來的。
細細想來,當年御文帝創建第一樓爲了對付鳳皇后的無極門,如今無極門勢力除去大半,第一樓很多機構怕是也用不上了。
那些第一樓的人,個個都算得上是精英,若讓他們一直在暗處,怕是真有點浪費。
宇文澤最近,恐怕一直在想着洗白那些人吧?
連冷月都當了將軍,這朝野上下,估計不少地方,都滲透了第一樓的勢力吧?
要不然,刺殺太子一案過後,這麼多官員被殺,哪裡一夕之間去找那麼多合適的官員補上?
“月將軍免禮,平身!”這麼一想,楊芊芊便了然了,趕緊一擡手,讓冷月站起身,“月將軍,將申王爺的束縛解開吧!”
“是,娘娘!”冷月恭恭敬敬地行禮,隨即讓那幾個小兵走開,擡手,點了宇文鐸幾處大穴,再用手輕輕一掰繩子,那繩子應聲而斷,宇文鐸整個人便癱倒了下來。
“下官斗膽,點了王爺的睡穴!”
楊芊芊揮揮手,對着身邊的人道:“你們都出去吧,月將軍留下就可以了!”
屋內的人倒退着走了個乾淨,屋內只留下冷月和熟睡的宇文鐸。
“先把他扶到牀上去吧!”楊芊芊起身,過來幫忙。
“我自己來吧,你沒多少力氣!”冷月直接拒絕,一手抱起宇文鐸,就將他放在牀上。
楊芊芊沒拒絕,只是坐在牀邊,看着枕頭上那安詳的睡顏。他的頭髮,還凌亂的散在臉上,臉上的血漬還在,沾着頭髮。
“冷月,幫我那汗巾過來,我幫他擦擦臉!”她面色自若地吩咐。
冷月也未遲疑,走過去,絞了溼巾遞給她。
妖媚至極的臉,在溫潤的汗巾之下漸漸顯露出了本來的顏色。手上白色的汗巾卻慢慢變了顏色。
“幫我把他衣服脫下吧,我搬不動他。”楊芊芊輕輕解開他的衣服,但是脫起來,卻沒那力氣。
冷月盡心盡職地幫襯着,好像一位專業護士。
終於給宇文鐸包紮好傷口,又給他換了乾淨的衣服褲子,再用溫水擦拭過他沾了血漬的髮絲,看着他安詳的臉,楊芊芊用如蔥的手指指腹,輕輕摩挲過他的臉頰。
多久,都沒有好好睡了吧?
冷月就坐在她對面,她不說話,他亦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呆呆坐着,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一室的寧靜,任誰都不想打破。
良久良久,楊芊芊擡起頭,看了一眼冷月。
“不問我來幹什麼的嗎?”冷月看着她,似有千言萬語要說,可到了嘴邊,卻只說出了這麼一句來。
“你是來監視我的!”楊芊芊笑起來,“是嗎?”
冷月一愣:“你都知道?”
“想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你的主上大人自然得派信得過的人來,你,就是最合適的人選。”楊芊芊淡淡地笑,彷彿一切與她無關,“你的功夫,和他不相伯仲,只有你能製得住他。他若是要跟我動手,你在,他不至於傷害到我。若是我們有什麼異動,你也可以立刻彙報給他,我沒有說錯吧?”
冷月怔忪地看着她:“我在想,你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女子。你不介意嗎?”
“有什麼好介意的?”楊芊芊的指腹,依然在宇文鐸臉上摩挲,“只要他平安,其他事情,都無所謂。即使有十個八個人監視着,我依然無所謂,你能明白嗎?”
冷月的心,在那一刻,沒來由地,一緊。
情已深,萬劫不復。
“再說,這事,由得我在乎嗎?”楊芊芊隨即輕快地笑起來,站起身,“待會把他睡穴解了,我讓人熬了藥,應該快好了。”
“你不怕他傷害你嗎?”冷月輕輕地問。
“不是有你嗎?”楊芊芊看着他,“你會讓他傷害我嗎?”
冷月看着她,半晌,才道:“我死之前,你絕不會死!”
我在,你在,你亡,我必比你先亡!
這是誓言。
楊芊芊的手,忍不住抖了一下,卻還是毫不猶豫地轉身,打開聽雪堂的門:“來人,藥可熬好了?”
“回娘娘,藥已送到了!”很快有人端了藥過來。
楊芊芊端起藥碗:“你們出去吧,不用進來!”
“是!”那小宮女沒有猶豫,應一聲退去。
楊芊芊端着藥走進屋內,看着冷月,目光定定。
嘆口氣,冷月揚手,解開了宇文鐸的睡穴。
“怎麼有這麼多藥?”冷月看着滿滿一托盤都是藥,大概有五六碗之多,不由楞了一下神。
楊芊芊笑而不語,只是端起一碗,走到牀頭:“你扶他起來。”
冷月走過去,那邊宇文鐸剛醒來,睜開眼睛到處看,眼珠子咕嚕嚕的轉,就是不說話。
“乖,喝下這個,你身體會慢慢好起來的,就不痛了。”楊芊芊哄着他,用小勺子舀起一勺藥汁,吹涼了,放到宇文鐸嘴邊,“啊,張開嘴!”
“啊”宇文鐸把嘴巴張得大大的,楊芊芊見他這麼聽話,欣喜萬分,趕緊將勺子中的藥汁慢慢倒入他的嘴裡:“小心點,來嚥下去……”
“好苦好苦好苦……”宇文鐸只喝了一口,就大叫起來,一張嘴就把藥全吐了出來,手和腳亂蹬起來。
“啊”楊芊芊猝不及防,看到他的手打了過來,躲無可躲,整個藥碗都被打翻在自己手上。
衣服上,沾了滿身的藥汁。
“芊芊,你的手!”冷月大叫起來,來不及管地上那一堆碎瓷片,一把抓住她的手。
嫩白的手背上,被燙了一大塊紅色。
“不礙事的。”楊芊芊抽回手,再起身,去桌上端起另外一碗藥。
冷月在那個時候才明白,她爲什麼一次性讓人煎了這麼多碗藥,事實上,她早就做好了長期的準備,是不是?
“只要每一碗他都能喝下兩口,就算功德圓滿了。”她笑起來,笑容那般悽迷,令人忍不住,想要擁她入懷,好好疼惜。
可惜,她期望的那個懷抱,並非是他的,而是……
冷月轉過頭,看着那個還是手舞足蹈的人,即使瘋了,自己依然不是他的對手。
“乖乖喝藥,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轉過頭,看着宇文鐸,他出言恐嚇,“再不喝藥,把你扔到亂墳崗去被餓狼咬!”
“不要不要,母后不要打我,我會聽話,我會好好練功,我會好好唸書,不要打兒臣,兒臣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宇文鐸忽然一抱被子,縮到了牀角落,睜着一雙驚慌失措的眼睛看着冷月。
楊芊芊嘆口氣:“冷月,你嚇壞他了!”
“他現在就像個孩子,讓他聽話,只能嚇唬他!”冷月有些無奈,“不過我沒想到會這樣……”
楊芊芊失笑:“算了,我哄他吧!”說完,她便端着藥碗走過去,坐在牀邊,“來,乖,把藥喝了就不痛了……”
“母后不要打我,不要打我,不要……”宇文鐸大叫起來,楊芊芊越靠近,他就越往裡躲。
再一碗藥,又壽終正寢。
楊芊芊看着自己的滿身藥汁,再看看滿牀的溼漉漉的被子,不由嘆了口氣,認命地端起第三碗藥。
“夏貴妃到”正躊躇該用什麼辦法,門口忽然想起一聲太監的唱喏。
南宮月娥?
她來做什麼?
聽雪堂的必經之路是政和殿大殿,除此之外別無它途。而勵精圖治的新帝正在政和殿辦公。
如果南宮月娥要到聽雪堂,就必須經過政和殿。
也就是說,她如果能走到這裡,就是得到過宇文澤的允許的,不然她就算長了翅膀,也不可能飛到這裡來。
宇文澤,他到底要幹什麼?
“臣妾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正想着,南宮月娥已經緩緩行來,盈盈下拜。
今日的南宮月娥,不似那一日穿得妖媚,似乎並不存在什麼爭奇鬥豔之心,又或者,楊芊芊那日的表態,讓她絕了這心思。
粉色的衣裙,簡單的梳妝,倒不像高貴端莊的娘娘,更像是未出閣的少女。
“你……來做什麼?”楊芊芊知道現在的自己有些狼狽,但還是保持鎮定。
“聽說皇后娘娘接了申王爺過來,所以臣妾特地向皇上自薦,想來幫娘娘的忙!”南宮月娥說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雖然對她心中有愧,但是楊芊芊也知道,她心中的積怨一日未除,一日就不可能真正來幫自己什麼忙。
不幫倒忙,就不錯了。
可是對於她,自己又能說什麼呢?
“這邊亂的很,也沒什麼可幫的!”楊芊芊苦笑,也不知道南宮月娥是怎麼跟宇文澤說的,他居然會答應自己的妃子和皇后都來照顧自己的弟弟。
“在喂藥嗎?”南宮月娥看到那藥碗,伸手就搶了過來,“讓臣妾來吧!”
“這怎麼行?”楊芊芊剛要當,卻見南宮月娥已經端着藥碗走到宇文鐸牀前,“來,乖乖喝藥吧!”
“我不要不要不要……”
“不喝藥怎麼行呢,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南宮月娥抿一下嘴,“宇文鐸,我是芊芊啊,楊芊芊,你還認得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