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結界就要關上了,我們趕緊進去吧!”晏瀚澤掃了蕭暮一眼,拉起沈沐晚的另一隻袖子,不由分說地向結界走去。
“沈峰主,你好好考慮一下!”蕭暮向着沈沐晚的方向喊了一聲。
沈沐晚只來得及和他揮了下手,就被晏瀚澤拉進了結界裡。
忽一進結界,沈沐晚以爲自己穿越到遠古時代了呢,這是什麼地方,寸草不生,滿目荒涼。
太陽高高地懸在空中,卻讓人感覺不到一絲溫暖,反而灰濛濛的。
狂風捲起地上的黃沙,吹在臉上像小刀刮的一樣疼。
晏瀚澤半彎着身子,身形雖然瘦削,但雙腳卻穩穩地立於沙地之上。他沒管自己,只是用身體和袖子把沈沐晚護在懷裡,盡力地替她擋着風沙。
“師尊,你怎麼樣?”
沈沐晚開始很不適應,被風吹得搖搖晃晃,扯着晏瀚澤的衣襟才勉強將身子定住。
整個人幾乎縮進了晏瀚澤的懷裡,鼻間擠進他身上獨有的一種淡淡地草木香,要不是沙子迷得睜不開眼,沈沐晚倒不太想出來。
不過畢竟還有任務,這溫柔鄉她還沒資格享用。
手中捏動避風訣,用光罩將兩人罩在其中。
“呸!呸!”沈沐晚毫無形象地撣着臉上、頭上、身上的沙土。“這風沙太大了,吃了一嘴的沙子。”
擡眼看向晏瀚澤,見他比自己還慘,像剛被人從土裡挖出來的。
“弟子沒事,只是真奇怪,我們剛剛明明是與那些人一起進來的,爲什麼只剩我們兩個人了?”晏瀚澤簡單地把頭上和臉上的沙子撣了撣,身上的沒怎麼管。
反倒很仔細地幫沈沐晚撣她頭上的沙粒,很仔細也很小心。
“爲師上次進來還是師尊帶着我來的,聽師尊說結界裡有很多個區域,應該是每進來一隊人就會被投入不同的區域吧!”沈沐晚只是把書裡的形容簡單介紹了一下。
“不過最終都是會匯合的,不用管這些,我們找我們的。”
沈沐晚一馬當先走在前面,兩人被罩在光罩之中倒沒再被風吹得那麼狼狽。
“師尊,多虧你陪弟子一起來了,不然單就這風沙都要吃不少苦頭。”晏瀚澤難得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但卻十分隱晦。
“這就是師尊陪弟子來的作用,其實真正在獲得靈器的時候,師父一般是幫不上忙的,你們只有靠着自己的力量打敗看守靈器的靈獸魂,才能真正獲得那件靈器。
但我們可以在例如現在這種情況下給你們幫助,讓你們少消耗一些靈力,到時候可以全力以赴對付靈獸魂魄。
要知道越是厲害的靈器,它的守器獸魂越強大。很多新結丹的弟子就是因爲沒鬥過它們反被它們殺了。
師尊的另一個作用就是在這種危機時刻救你一命,不過如果師尊一旦出手,那件靈器也不屬於你了。
靈器也是有傲氣的,我們選它們,它們也在選我們。”沈沐晚給晏瀚澤解釋道。
“那這裡最厲害的靈器是哪個?”晏瀚澤此時的眼睛黑得發亮,好像滿天的星辰揉碎了灑在裡面。
沈沐晚被他這眼神盯得不由得老臉有些發熱,望進這幽深的眸子,竟有一刻失神。
用手偷偷地在自己大腿上捏了一把,藉着疼強自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好傢伙,這眼睛太有殺傷力了,難怪書中的女人都哭着喊着要嫁給他,這眼神,就連她這個師尊都差點沒接住。
沈沐晚清了清喉嚨,“啊,那個具體都有哪些厲害的我也不很清楚,不過我相信我徒弟一定會找到適合自己的。”
沈沐晚心說,你是男主,當然你找到的就是最厲害的了。不過書中沒說那焚天劍在哪,他們這麼漫無目的的要找到什麼時候啊?
兩人也不知道在這漫天的黃沙中要向哪個方向走,只能找到一個方向走下去。
不過沈沐晚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她隱隱地感覺到好像被什麼盯上了一樣,可當她四處張望的時候卻又什麼都沒有。
“奇怪!”沈沐晚眉頭微皺,腳下走得越來越慢,但手中的玉骨小扇卻越搖越快。
當他們兩人走到一處低谷的時候,突然空中同時出現四隻靈獸,兩隻雪狼,一隻花斑虎還有一隻獨角犀。
如四道銀光快速地向着沈沐晚疾奔而來。
“師尊,小心!”晏瀚澤飛身擋在沈沐晚身前,想與它們戰鬥。
可被沈沐晚一把扔出了戰團。
“不行,你不能與它們鬥,如果你制伏了其中一隻便要收了那個靈器作本命靈器,你就無法找更強的。如果不全力以赴又很可能被它們所傷。”沈沐晚一邊與四隻靈獸魂魄打鬥,一邊告誡晏瀚澤。
“可師尊,它們爲什麼攻擊你?不是說這些獸魂我們去動它們守護的靈器,它們不會主動攻擊我們的嗎?”晏瀚澤見沈沐晚小小的身影被四頭巨獸圍在當中,幾次險象環生,急得直轉圈。
想過去幫忙但師尊語氣嚴厲,師命難違,可就這麼看着比自己上場還讓他抓狂。
原本梳得整齊的頭髮都被他抓亂了。
是啊,這太不尋常了,雖然對付這四隻獸魂對於沈沐晚來說還不算什麼,但她已經將感知圈向外擴了三、四倍,她現在能感覺到至少還有近十隻獸靈在向她這邊趕。
不對,這不對!
對付這些獸靈她不擔心,她真正擔心的是晏瀚澤,顯然她是被人算計了,可那人並不止算計了她,連晏瀚澤也沒逃過。
對方心思不僅縝密而且還很瞭解他們,知道晏瀚澤絕不會坐視自己被靈獸圍攻不理。
現在是四隻靈獸,他相信自己能應付,還能控制住不出手,可如果再多一些,當她陷入苦戰之時他一定會出手相助,到時候無論是哪種結果他都失去了得到更好的靈器的機會。
沈沐晚越想越急,頭上已經滲出一層薄汗。
“阿澤,你給我聽清楚了,一會兒無論來多少獸魂,你都不許出手,聽明白了嗎?”
“師尊!我、我怎麼能眼看着你遇險無動於衷!”
晏瀚澤也感覺到了還有其它的獸靈在向他們這邊集結。
他咬了咬牙,“師尊,就是之後你罰我跪山門一年我也不能眼看着你出事!哪怕我終生沒有本命靈器也無所謂。”
沒有什麼比你重要,這是晏瀚澤心裡的話,但他沒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