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被他掐得氣息幾乎斷掉。
臉色變得越來越青紫。
“你血口噴人!”席風雷怒吼,死不承認。
他沒想到他跟弟媳婦的姦情早就被席戰發現了,這醜聞要是傳出去,他跟江寧也不用再做人了。
席戰,今天必須死!
他心裡琢磨着用什麼方法能騙席戰,進入他們預設好的圈套。
“席戰,你可知道,你父親的遺體當年並沒有火化。”
“什麼?”
席戰有些不信,當年的葬禮他可是親自參與的。
當時他作爲父親的長子,捧着父親的骨灰盒,出殯。
“你說我父親的遺體並沒有火化,那麼我父親的遺體你們到底怎麼處理了?”
席戰的聲音有些顫抖,他害怕這些人渣幹出什麼侮辱父親遺體的事情來。
“席戰你先鬆開你小媽,我再告訴你。”席風雷非常緊張江寧會被席戰掐死。
席戰心裡想知道答案,哪怕有可能是他們在耍什麼陰謀,他也必須聽到答案。
手一鬆,推開江寧。
江寧頓時被推到在地上,下人們手忙腳亂地攙扶起她來。
但被席戰這一掐,她已經失去了半條命。
深吸了幾口氣,面色才逐漸緩和,開口說話。
“席戰,你誤會我跟你大伯了,我心裡愛的只有你父親,當年你父親病逝後,我捨不得你父親離去,所以就想辦法保留了你父親的遺體。”
“你說我父親的遺體還在?”席戰有些不可置信。
“還在,只要你親眼見過,就會相信我所言非虛。”江寧捂着一起一伏的胸口,臉色依舊蒼白。
席戰明知這可能是陷阱,但這個真相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那必將留下終身遺憾。
“好,帶路。”大手一揮,表示他並不怕他們。
“老大。”郝重輕聲叫喚了一聲,攔截住席戰。
“這是他們設好的陷阱,您不能去。”
席戰微微一思慮,對郝重耳語,“你去找爺爺,假如我一個時辰後還沒有出來,你們衝進來。”
郝重一閃身,消失在黑夜裡。
席天瀾並不在老宅,席風雷和江寧一早就支開了老爺子,爲的就是滅殺席戰。
下人們想攔住郝重,但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在席風雷的帶領下,席戰向老宅深處走去。
老宅雖大,但他從小就生活在這裡,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很熟悉。
哪裡有變動,他心裡很清楚。
他的柚兒提醒他,席家的佈局變了。
果然,後院祠堂裝修一新。
席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在上面供着,看見父親的名字,席戰鼻子一酸,上前拜祭。
咔咔一響,祠堂裡有了動靜。
地面上開了一扇門。
“侄兒,你父親的遺體就在下面。”席風雷指了指那個洞。
席戰上前幾步,向下探望,樓梯盤旋而下,很深很深,一眼望不到底。
他朝席風雷臉上看了一眼,伯父的眼神陰險狡詐,便微微一笑,做了個請的姿勢。
“伯父您帶路。”
席風雷愣了一下,但爲了騙他進去,還是決定自己冒險一把了。
他腳步向下邁去,席戰跟在他身後。
下到第一層,底下的空氣就瞬間森冷起來。
一眼望去,都是石壁。
前方通道的盡頭,有一扇三環門,古銅鑄造的,門上雕刻着一些古老圖騰的紋路。
三個環門像三個古銅盾牌相互嵌套,看起來結構有些精巧。
席風雷走在前面,快到達三環門,在牆上按下一個開關,三環門翻動起來,每一環的開合只有短短的幾秒鐘。
非身形矯健者不能通過。
席風雷的腳步定在青石磚地面上,並沒有移動,眼巴巴地望着席戰。
“這裡,我進不去。”他表示出一些無能。
席戰看透了他,不想進去陪他一起冒險,偏不。
他上前,雙手抓住伯父的胳膊和小腿,直接將伯父提起來,呼一下拋過去。
席風雷毫無準備,他的身子就像馬戲團中獅子跳火圈一般,從環門中竄了過去。
他驚呼一聲,人已到了門的後邊。
席戰也飛跳起來,鑽了過去。
進去之後,三環門瞬間關閉了。
門的後邊,又是另一個世界。
這裡看起來像一個大型陵墓,地闊天方,中間一個類似圓盤的地面上,放置着一個半透明的水晶冰棺。
席戰的腳步不自覺地往前邁去,直覺告訴他,裡面躺的人就是父親,席雲霆。
這裡的溫度更是低到了極點。
冰寒之氣籠罩着整個空間,颼颼的冷風從褲管底下鑽進來,從毛孔透入骨髓。
只站一會兒,骨頭就疼起來。
若是普通人,在裡面根本無法撐過半小時。
席戰來到水晶棺前,厚厚的冰層裡,躺着一具筆直的男屍。
看上去面容並不算安詳,死的時候應該是極度痛苦的。
爸爸,你究竟是怎麼死的?
是不是伯父和小媽害死了你?
不知爲什麼,這一幕似曾相識。
無數的片段聚集起來,瞬間匯聚在席戰的腦海中,像亂碼一樣飛速閃現。
不,這不是第一次來到這裡。
席戰想起來一個從前的自己,進入過這裡,摸了父親的屍體。
不是摸,是動過。
怎麼動的?
柚兒說他會想起來的……光錐?
從前的自己把光錐藏在了一個重要的地方。
難道就是這個父親的水晶棺裡?
席戰顫抖着手,伸進水晶棺裡,在父親身上衣服上摸了一遍,並沒有任何東西。
他注意力都在水晶棺裡,沒在意席風雷在做什麼。
席風雷這時候一直在找打開出口的開關,沒想到咔一聲想,啓動了一個不該啓動的機關。
“伯父,你動了什麼?”席戰厲聲喝道。
因爲看情形,大大的不妙。
地面顫動,分成均勻的八片扇形,緩緩地向內縮去。
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沒有任何站立的地方。
而隨着扇形的移動,逐漸顯露出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陵墓之下,竟然是空的。
人要是摔下去,必然粉身碎骨。
而最終,放水晶棺的中心柱失去支撐,也會垮塌。
“那個賤人,她騙我?!!”席風雷也驚駭起來,臉色慘白到像個死人。
“誰騙你?”席戰趁機追問。
“江寧,江寧那個賤人,她告訴我出口的開關在這裡,她分明就是想把我也一起殺了,這樣整個席家就是她的了。”
席風雷恨自己醒悟得太晚。
席戰冷笑,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我只想知道,父親究竟是怎麼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