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玲玲,叮玲玲……”
和着廳內衆人衆說紛紜的爭吵聲,一聲聲清脆悅耳的鈴音傳來,未見其人,鈴音已至!
護衛們均打起來十二萬份的警惕,最近他們北丘太不太平了!
只見遠處一纖巧削細、神若秋水的女子輕踩着白雪,一步步款款走來。
面凝鵝脂、脣若點櫻,說不出的柔媚細膩!一身淡綠色的襦裙映着頭上一隻白珍珠的步搖,在這白雪皚皚中,更是顯得格外的奪目鮮潤!
隨着女子款款而來的步伐,腳踝上一串銅鈴發出陣陣悅耳的聲響,一陣陣淡香傳入衆人鼻內。
身側一名粉衣女子,粉紗遮面,看不清容貌,只留一雙好看的杏眼,異常的空靈輕逸……
“站住!”一個侍衛率先的反應了過來,在這麼一個大雪紛飛的寒涼傍晚,他是不會相信有兩個如此出塵絕豔的女子會來北丘議事廳門前散步的!
長槍舉起,一臉的警惕!
“這是迷路了吧?”旁邊另外三個侍衛對如此有攻擊性的舉動嗤之以鼻,在他們看來,這便是上天給他們的福利啊!
舉槍的侍衛絲毫沒有受其他三人的影響,依然高舉着長槍,在凌兮靠近的那一刻,尖尖的槍尖已經抵在了她脖頸兩釐米處!
槍尖閃着寒光,侍衛嚴肅而警惕“議事重地,閒人免進!”
“呦呦呦,這裡面都翻天了,你還這麼較真做什麼!都不知道能活到哪天!真是惺惺作態!”一個侍衛對此嗤之以鼻,冷哼一聲,眼神盡顯鄙視之情。
“兩位小娘子這是迷路了嗎,天寒地凍的要不要在這歇息歇息呀~”旁邊另一侍衛眼泛賊光,猛吸了一口空氣中的香氣,色眯眯的擡手企圖觸碰凌兮的臉龐。
卻在手指觸碰到凌兮臉龐前的那一瞬間,被抓握了住!
凌兮手下用力,‘咔嚓’只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侍衛慘絕人寰的叫聲,頓時響徹了整片雪地!
“大膽!”舉槍的侍衛眼神一厲,銀槍一轉,向着凌兮肩窩處便刺了過去!
花亦夏眼疾手快,從懷中掏出一物件,迅速抵到侍衛眼前,玉指輕勾,一塊雕琢成黑蛇形狀的玉牌赫然掛在其上!
侍衛眼前一晃,看清了玉牌上刻着一個大大的‘莫’字!
這是蛇宮的信物!代表着莫家權利的象徵物!
侍衛渾身一抖,巨大的恐懼感涌上心頭,扔掉手中的銀槍,跪在二人面前“公主!”
蛇宮裡能有這玉牌的女子,該是隻有莫凌兮一人!
凌兮像丟垃圾一般,將手裡的人甩了出去,沒發一語,也沒有追究其餘兩個已經嚇傻了的侍衛。
花亦夏上前一腳踹開大門,凌兮眼神堅毅,徑直走進……
屋內的人早已聽見了外面侍衛的哀嚎聲,停止了激烈的爭論,同仇敵愾般的敵對着門外走進的兩個……女子?!
隨着二人進門的動作,撲面而來一股異樣的香氣,在這寒風瑟瑟的大雪天氣裡,這股香氣濃郁的詭異。
“怎麼是兩個女人?!”一中等身材,四方臉龐,穿着一身獸皮,約莫能有四十多歲的男人握着沙包大的拳頭,衝着二人道“小姑娘家家沒事趕緊回家相夫教子!跑到這來找什麼死!”
“從今日起,北丘由我掌管,各位如有意見可以提出來,只不過,我不會聽!”
凌兮踩着蓮步,一步步走向大廳的主位上,如蛇般柔軟着身子,側椅在上。
花亦夏不動聲色的關上大門,鎖死,緩緩走到凌兮身側,立在一旁。
在場的都是北丘的元老級人物,戰功赫赫,各有千秋,哪裡會被這這兩個不知從哪裡冒出的‘野丫頭’唬住!
“哪裡來的野丫頭!放肆!”
凌兮識得這個聲音,這便是剛剛說‘爾等怎敢造次’的蒼老聲音!
目光忍不住看去,老人蓄着一把長長的山羊鬍,一雙深褐色的眼睛深陷在眼窩裡,有着一頭蓬亂的灰白頭髮!
“你放肆!”花亦夏再次舉起手中的黑蛇玉牌,目光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將其所有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廳內有那麼幾秒的沉默,隨後一身獸皮的中年男人暴躁的將拳砸向一旁的木椅,木椅應聲而碎!“公主與首領均已身死!你這丫頭現在來冒充公主,是何用意!莫不是你們害了公主殿下!”
老人思量了許久,不知出於什麼目的,緩緩的開口“公主殿下身份尊貴,辨識不得馬虎!不知可有別的信物?”
凌兮冷哼一聲,這個獸皮男的聲音她也識得,便是主張另立新主的,凌兮笑而不語的態度讓廳裡幾人尤爲不爽!
首當其衝的便是這個獸皮男人,掌下聚力,既然不說話,那裡拳頭下見真招吧!
男人剛想聚力,一陣的血氣翻涌,內臟一陣陣的燒灼感,兩眼一黑,直接噴出一口老血,倒地不省人事!
旁邊衆人一陣的譁然,場內亂作一團,有上前查看男子狀況的,有激動生氣,準備滅了凌兮的……
隨着越來越多的人噴血倒地不醒,老人一聲怒道“都給我住手!”隨後雙膝跪地,拜向凌兮“公主殿下。”
在那股異樣的花香飄來之時,老人便已經察覺到了異樣,凌兮每走一步,香氣便會濃一份!
進門時甚至連同行的女子都沒有伴其左右,而是離得遠遠的將大門關了上!
老人都看在眼裡,他知道進屋的這個女子身上帶了毒,而且是劇毒!屋內衆人在女子進來的那一刻,便已經悉數中了毒!
放眼整個蛇宮內,能自身帶毒,卻不被反噬的女子,唯有七公主莫凌兮了吧!
老人早已確定了她的身份!
旁邊一衆人見狀,便也識時務的跟隨着老人一同跪了下去。
凌兮冷笑一聲“長老,借我的手除掉了敵對自己的人,這招真是妙啊!”
凌兮這身毒也不是不可解,只要是稍有城府的都會發現這花香的異處!用修爲屏息着便好了!
衆人之所以中毒一是自己來的出其不意,未進門之時便已香氣飄繞了,二則是自己與花亦夏這柔弱女子的形象給自己打了掩護!
但她是萬萬不信,這老謀深算的長老,會不知自己的心思!一直配合着自己,順便用話敲擊獸皮男子,不過就是想借自己的手,除掉這幫與他唱反調的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