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酒店的走廊上,一抹挺拔欣長的身影邁着從容不迫的步伐走進電梯,姿態優雅,渾身上下都透着矜貴又疏離的氣息。
但只要仔細看去,男人額角上有溼潤的汗珠,正沿着他俊美宛如刀刻般的五官輪廓緩緩的滑落,被黑色西裝包裹的健碩身姿早已熱的如火如荼。
“該死的。”
電梯閉合,男人目光凌厲的咒罵了一聲,順勢扯鬆領口的領帶,解開襯衫的前三排鈕釦散熱。
陸嶼深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會被下藥了。
膽敢設計他,他看對方真的是活得不耐煩了,是想要他幫着鬆鬆筋骨了?
陸嶼深隱忍的閉了閉眼,磨着後槽牙剋制住身體內翻山倒海的氣勢,掏出手機就撥通了一竄根本不用過腦子的電話號碼。
可對方卻一直沒有接聽。
“shit。”
陸嶼深狠狠的皺眉,咬牙切齒的又低咒一聲,腳步跌跌撞撞的走出電梯往他常住的房間走,手裡繼續撥打着那個耳熟能詳的電話號碼。
也就沒注意,從他在宴會上發現身體不妥後,一直有一道身影一直尾隨在他身後。
直至看到陸嶼深邁步走向酒店的房間,才一臉得意的快步走開。
這一次,她一定要做到萬無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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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宴!!!
季夏在心裡無聲的吶喊着陸宴的名字,是做夢也沒想到她竟然又中招了。
可她分明沒喝不該喝的東西,也就剛剛在這裡拿了一杯香檳喝,沒那麼湊巧吧?
電光火石間,季夏的腦子如同抽水馬桶似的突然被抽醒過來,腦海裡忽然想起沈奕歆剛剛看到她見鬼似的表情,那模樣分明在說她怎麼會沒事。
怎麼會又好端端的出現在這,那鬼樣子彷彿被雷劈中了一樣不可思議。
除了她剛剛自己拿來喝的香檳,季夏只喝過沈奕歆遞來的香檳。
難道這傻缺那個時候給她下藥了?
季夏正震驚,體內的燥熱如狂風席捲般的瘋狂衝擊上來,幾乎要擊碎她的理智,衝散她的身體骨架,讓她渾身發軟的軟成一灘扶不上牆的泥。
她猝不及防的伸手扶住手邊的桌子,體內發揮的藥效已經讓她來不及思考,季夏本能的擡起腳步朝陸宴剛剛打電話的地方步履蹣跚的走去。
現在能救她的人,只剩下陸宴了。
爲什麼偏偏是陸宴剛巧離開的時候發作,季夏都快懊惱死了,早知道她就應該跟着陸宴一塊去的。
現在懊惱也來不及了。
她現在必須立刻馬上的找到陸宴,否則,她無法想象一會她會發生什麼事。
這藥效來的又急又快,季夏腳步踉蹌的剛擡起腳步往前走,她的身體卻不聽使喚的反而往另外一個方向走,根本不受她的控制,就像她體內還住着一道能操控她身體的靈魂一樣。
季夏心一沉,一下就急了,硬是扯動腳步往另外一邊走,已經有重影的視線着急的尋找陸宴的身影,目光觸及陸宴正站在牆邊打電話時,她張嘴就想喊。
又在注意到周圍都是人時,她死死的咬緊牙關,使了命的想要控制自己的身體往陸宴身邊走。
可她的身體就跟見鬼似的跟她作對,邁出去的腳步根本掰不回來,直往宴會大廳的其中一個過道走去,季夏根本就控制不了她的身體,也像有人在背後推着她走似的。
與陸宴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馳的走過去。
季夏慌了神,心裡想着今天她難道躲不過了。
她這是在被劇情給支配麼?
季夏再一次的體會到了被劇情支配的恐懼。
可她不甘心啊,不斷的在心裡吶喊着陸宴的名字。
《陸宴,陸宴,陸宴啊,救我,救救我啊!!!》
她不要和陸嶼深睡啊。
...
接電話的陸宴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季夏在喊他救命,偏偏又聽得不是很真切,像是隔着很遠的地方傳來的一樣。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陸宴邊接電話,邊奇怪的回過頭去看季夏。
腳步踉蹌的季夏剛剛走進過道,與他傳來的眼神將將錯開。
所以陸宴一回頭,視野內哪裡還有季夏的半點身影,蛋糕旁也只剩空氣。
姐姐?
完了,出大事了。
特別是當陸宴想起在酒吧的遭遇,他甩下一句改天再說,直接掛斷了手裡的電話,擡起腳步變了臉色急匆匆的去尋找季夏的身影。
...
這邊的林如初在宴會現場,乃至找了每一個休息室,她都沒找到陸嶼深的身影,她有點急,索性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想電話給他。
哪知她一拿出來,意外發現她的手機屏幕摔碎了,連同手機也關機了,想來應該是她剛剛摔跤的時候摔壞了。
林如初嘗試着開了幾次,無果之後她只能返回宴會廳繼續在找找,等會再找個人借個手機給他打個電話了
她收好手機,正準備擡起腳步往宴會廳走,一道偉岸的身影卻突然擋在她面前,帥氣的臉溢滿了糾結,神色古怪的凝視着眼前的林如初,像是在猶豫什麼。
林如初被他嚇了一跳,窒了窒呼吸,“如南?”
司如南褶皺了下濃眉,張嘴道,“小初,我想跟你談談。”
他喜歡林如初這事,原本他一輩子都不打算告訴她的,誰曾想會被季夏攪了他的事,他也知道林如初深愛着陸嶼深。
他是真怕林如初爲了跟他撇清關係,往後都不與他來往了。
所以他覺得他有必要,要跟她解釋一下。
林如初擔心陸嶼深都來不及,這個時候哪裡還有心思和時間跟司如南談談,她婉拒,“如南,我現在有點急事,你要想談的話,我們改天再找個時間好嘛?”
她說着就想錯開他離開。
卻不想經過司如南身邊時,他以爲這是她的託詞,他現在要不解釋,恐怕以後就再沒機會了,他伸手就拉住她的胳膊。
林如初被迫停住腳步,回頭,“如南,你?”
司如南道,“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你給我點時間。”
林如初微微的皺起秀眉,視線莫名的投向宴會正廳,也想着這條短信來的奇怪,保不齊是別人的惡作劇,又或者是別有用心的人刻意發給她的。
也指不定是個陷進。
林如初遇到這樣的事已經不在少數了。
良久之後,她莫名的點點頭,認同道,“好,那你快點。”
不知名的角落裡,正默默的凝視眼前的這幕,眼瞅着林如初被司如南給拌住腳步,來人一臉的奸計得逞,嘴角噙着詭異的笑容。
這一趟,她果然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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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收漁翁的同時,還把季夏給解決了,真的是一舉兩得。
韓雅雯冷笑着默默退開,現在她只要去看看季夏,看到她走進她指定,爲她特意精心安排的房間就大功告成。
那她就可以去找她心心念唸的陸嶼深去了。
...
什麼鬼劇情。
什麼狗比作者嘛。
哪有非強迫她和陸嶼深睡得道理,季夏明明已經改動了劇情的走向,可到頭來她還是沒躲過劇情的支配。
看來陸宴也不是救她的那個變數啊。
只要過了今晚,季夏就會成爲衆矢之的,她同時也會失去陸宴這隻小奶狗的。
儘管她覺得陸宴好粘人,好油膩,但她真的不想衆叛親離。
那她實在也太慘了吧?
一想到這些,季夏拼了命的反抗,手扒拉着牆壁不想往前走,現在她哪怕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會去陸嶼深所在的房間的。
她不要去啊。
奶奶個熊的。
季夏使出吃奶的力氣反抗,可被下藥的身體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身體也就像不是她自己的似的一股腦兒的往前走,她扒拉着牆壁也沒用。
天要亡她啊。
陸宴那隻小奶狗難道還沒打完電話,難道還沒發現她已經不見了麼。
剛剛還跟個狗皮膏藥甩也甩不掉的跟着她。
現在好了,她有事了,卻又找不到他人了。
他在跟她開玩笑呢。
《死陸宴,臭陸宴,王八蛋陸宴,你姐姐我就要沒了啊,你咋還不快點來救我,我真真要死了啊。》
季夏一邊不受控制的往房間門口走,一邊止不住的在心裡罵陸宴,委屈的是不要不要的。
要可以選擇,她寧願和陸宴睡,也不要和陸嶼深睡。
...
季夏再不情願,還是走到了酒店房間門口,她眼前模糊一片,理智幾乎已經被藥效擊的粉碎,渾身燥熱難耐,身體裡像是有幾萬只螞蟻在爬似的。
癢的出奇。
腦子一點思考能力也沒有了,只是出於本能的推開留有一條門縫的房門,喘着滾燙的熱氣,渾身如同一隻軟腳蟹般的腳步跌跌撞撞的走了進去。
瞧見這一幕的韓雅雯臉上露着得意的笑,不僅是這樣,她還拿出口袋裡的手機給她的記者朋友發了條短信過去,要她明天一早來這間房間,有重大的新聞。
讓季夏在商場讓她丟臉,那韓雅雯也要她身敗名裂,嚐嚐被人吐口水的滋味。
這一晚,應該已經足夠季夏喝一壺了。
做完這一切,韓雅雯也沒閒着,藥效已經發揮到極致的陸嶼深還在房間裡等着她呢,她要給陸嶼深當解藥去了呢。
季夏應該做夢也沒想到,她沒睡到陸嶼深,卻先被她韓雅雯給睡到了吧。
韓雅雯光是想想都覺得酸爽無比,心裡別提多解氣了。
...
這邊的陸宴還在焦急的找尋季夏的身影,他剛剛的確聽到了季夏的心聲,知道什麼開房,但他掃視她手機的時候他並未看到房間號。
該死的。
陸宴在心裡咒罵,拳頭握的緊緊地,一雙好看的桃花眼因着急變得猩紅,也只罵自己該死,他明明有預感要出事,他竟然爲了接一通電話放她獨自一個人。
季夏要真出點什麼事,他不會放過他自己的。
在和別人攀談的沈奕宸恰巧注意到陸宴的不對勁,他和對方稍稍示意了一下,便神色吊兒郎當的邁步走到陸宴身邊。
故意調侃他,“阿宴,你家大寶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又不黏糊了。
陸宴目光狠辣的掃了他一眼,眸色兇殘蕭殺,看的沈奕宸心一沉,他這狀態不對勁啊,怎麼隱隱有股要發病的狀態。
他神色擔憂道,“阿宴,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