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意猶未盡的楊銘煥從門外走了進來,他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不久前喝了酒。楊銘煥此刻滿臉都是疲憊,面上似乎還有流過眼淚的樣子,謝明芳不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只是默默地迎接他走進來,伸手去扶着他。
“唉呀!”隨着又是一聲尖叫,楊銘煥蹦了起來,連連向後退了好幾步,腳後跟絆倒了門口的臺階,嘰裡咕嚕滾了下去。楊銘煥現在都有些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壓根兒就沒打算爬起來,只是摸了摸頭,轉了個身抱着臺階就睡着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謝明芳完全不清楚楊銘煥這到底是怎麼了,懷孕了這不是一件好事嗎?不是應該要高興嗎?怎麼楊銘煥現在的反應跟高興一點兒都不掛鉤呢?
她又特地碰了碰楊銘煥的右手,這個動作雖然非常輕柔,但是依舊還是讓楊銘煥猛地抽動了一下,處於“睡眠狀態”的他晃悠悠地爬起來,朝着遠一些的地方爬了幾步,又睡了下去。
“嫂子!”隨着一聲喊,謝明芳猛地擡起頭來,不遠處一個高大而壯碩的身影站在那裡,正朝着這邊張望。“怎麼啦?怎麼楊執委睡在地上?”
隨着那人走近,謝明芳這纔看清楚來的人是肖競。肖競快步跑了過來,低頭一看楊銘煥正抱着一個石塊枕在頭下,睡得正香,一股酒味撲鼻而來,“楊執委這怎麼醉成這樣了?”
謝明芳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你能幫幫忙嗎?”說着她朝楊銘煥努了努嘴,“這傢伙最近可胖了不少,有點搬不動。”
肖競看了一眼謝明芳笑着說道,“他就是不胖你也搬不動啊!”邊說着他邊拉住楊銘煥的手,把他拉起來,接着直接上了肩,“嫂子開門吧,我幫你搬進去。”
“嗯,”謝明芳笑了起來,“你這樣就跟送液化氣罐似的,我自個兒才九十多斤,他都有一百四五十了,搬得動纔有問題了。”
肖競把楊銘煥搬進了臥室,但是想了想,楊銘煥可是剛剛在泥地上滾了好幾圈的,身上少說也是大把的泥土塵埃,若是直接丟到牀上豈不是弄髒了被蓋?不過他又不好明說,就對謝明芳說道,“他今天應該是什麼事情惹到你了吧?要不我幫你先把他放在外面的沙發上吧?”
謝明芳當然知道肖競的意思,點了點頭,幫楊銘煥首先鋪了一層被蓋,然後才讓肖競把丈夫放在沙發上。肖競看一切已經安置好了,這便起身告辭,不過起身的那一霎那,他的眼神卻落在了楊銘煥的右手上,“嫂子,這個戒指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
謝明芳也覺得很奇怪,她也是最近幾天這才注意到丈夫手上的這個戒指的,要知道她這段時間以來都一直在鐵路建設工地上監督和指導工作。別說跟楊銘煥在一起卿卿我我了,就連見到丈夫的機會也不怎麼多,因此她壓根兒就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戴上的這個戒指。
“這個戒指怎麼啦?”面對謝明芳的提問,肖競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事,我就是覺得這戒指有點眼熟,感覺在哪裡見過。”說着伸手過去摸了摸,“但是一時間想不起是什麼了。”
謝明芳也點了點頭,“我也是這麼覺得,總感覺似乎哪裡見過,不過”說着她伸手去也去探了一下這枚戒指。
“啊”隨着一聲尖嘯,楊銘煥忽然騰地一下坐了起來,雙眼圓瞪,掃視了一下房間裡的情況,接着就站了起來。從他的這動作看,似乎一點兒也沒有喝醉的影響,謝明芳連忙解釋道,“煥煥,你剛纔喝了酒,我這讓肖競把你搬進來”
話音未落,忽然見到楊銘煥右手擡起,眼露兇光,直接就掐向了謝明芳的脖子,他的動作非常快,電石火光之間就已經觸到了謝明芳的脖子。“啊”楊銘煥忽然又一次發出了尖嘯,他連連向後退了幾步,“有古怪!”一邊說着,眼睛掃視了一下屋內的情況,對着肖競又衝了上去。
肖競猝不及防,被楊銘煥死死地掐住了脖子,別看楊銘煥的個頭比肖競要矮一點,但是被掐住了脖子的肖競竟然沒有什麼力氣了一般無力抵抗,與此同時楊銘煥眼中兇光大盛,掐住肖競的脖子就往上提,而肖競此刻似乎就沒有重量了一般被楊銘煥掐住提着離開了地面。
肖競的臉憋得通紅,口中發出嗬嗬的聲音,明顯喘不上氣來,雙手亂舞試圖去掙脫,但是楊銘煥的手如同鐵鉗一般不鬆開來,讓肖競根本就聚不起力氣來反抗。
“你這是幹什麼?”謝明芳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救命啊!”與此同時忙衝上來抓住楊銘煥的手。
楊銘煥的手再一次如同觸電一般地彈開,整個人如同受驚的貓一般蹦起老高,直接跳到了高低櫃上面,嗷的叫了一聲,然後轉身跳下來,朝着門口就衝了出去,謝明芳根本來不及看清,丈夫的身影就已經徹底消失在門口,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肖競呆呆地坐在地上,剛纔的攻擊讓他一直到現在都還驚魂未定,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手扶着自己的脖子,感覺那隻可怕的手還掐在自己的脖子上一般。
“我想起來了!”肖競忽然跳了起來,把謝明芳嚇得一哆嗦,他連忙擺了擺手道,“別怕!我想起來了,那戒指!那戒指就是蟲洞!”
“蟲洞?”謝明芳的腦袋裡立刻就回憶起當時參加穿越時杜彥德打開又收起的那個蟲洞來,當時收起來之後那個蟲洞就消失在了一個細小的金屬圈中,那個金屬圈的外形正是如同剛纔楊銘煥手上戴着的那個戒指一般。
“啊”門外傳來了又一陣尖嘯聲,肖競和謝明芳都是一哆嗦,這聲音正是楊銘煥發出來的,誰知道他到底在哪裡?接下來又要幹什麼?
“首長!首長!請退後”高聲的叫喊戛然而止,緊隨其後的是孩子們的尖叫聲,一聽就能聽出還是好幾個孩子,與此同時還有女人的高聲喊叫,“楊執委,請不要靠近我們!”
“壞了!”肖競連忙推開身邊翻倒的傢俱站起身來,“好像是李喆蔣燕他們家!”他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跳起來,朝着門外就衝了過去,果然在不遠處,正是李喆和蔣燕的別墅門口,正躺着一個人,另外一個人騎在躺着那人的胸口,正在低頭啃咬什麼一般,他們的前面不遠處躺着李喆,李喆的頭歪斜着靠在圍牆邊,整個人無力地斜靠在門旁,藉着昏暗的燈光,肖競能夠看到一縷鮮血正從李喆的頭上向下流淌,明顯是已經受了外傷。
“楊銘煥!住手!”肖競連忙大聲吼着衝了上去,不過楊銘煥此刻一點兒也沒有以前那副儒雅的樣子,而是如同一隻貓護住自己的食物一般把地上那人壓在身下,身體前傾,口中發出了恐嚇別人的聲音。
“這到底怎麼啦?”蔣燕的聲音響了起來,她此刻正把幾個孩子護在身後,雙眼關切地望着不遠處躺着的李喆,但是卻不敢離開半步,生怕楊銘煥會接着攻擊她身後的孩子們。
“不知道,他突然就這樣了!”肖競說着繞到了楊銘煥的側面,楊銘煥姿勢不變,以攻擊姿態緊緊盯着肖競,口中嚇人的聲音絲毫沒有停歇,那樣子似乎下一步就要發起攻擊了一般。
繞到了側面,肖競這纔看清楚他身下躺着的那人,原來是一個歸化民士兵,這名士兵手中的槍已經跌落三四米外,士兵的雙手已經攤開,雙腳在不停地抽搐着,鮮血已經順着水泥路面流淌出去半米多遠,眼見已經是活不成了。
“這不是楊執委嗎?這鬧的哪一齣?”旁邊又有人發出了聲音,惹得楊銘煥騰地一下站起身來扭過身子望了過去,原來是賀亞運與幾個特偵隊的歸化民軍官,他們剛剛完成了作戰訓練,然後到元老新村的食堂裡吃完飯,正準備坐“小火車”去行政區,卻不料看到了這個詭異的場景。
“當心!他現在力氣非常大!”肖競一邊說着一邊緩緩退後,從地上摸索着撿起了幾塊石頭,賀亞運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二話不說不知道從口袋裡掏出了個什麼東西,接着就跟身邊的軍官大聲說道,“快!分散他注意力!”
說時遲那時快,幾個軍官們非常有默契地向着兩側閃開來,從好幾個方向朝着楊銘煥逼近過去,賀亞運手裡拿着那東西緩緩地朝着目標悄無聲息地靠了上去。由於旁邊的人都在不時發出吆喝聲,讓原本就非常緊張的楊銘煥左顧右盼,對於身後正在緩緩靠攏的賀亞運一無所知。待到靠近到了一定的距離,幾個軍官向前衝了兩步,把楊銘煥嚇得向後退了兩步,正打算髮起攻擊,卻聽得咔嚓一聲,低頭一看,手中不知道怎麼突然就冒出了一套手ka0,將他的雙手拷在了一起,扭頭望去,原來是趁着混亂,賀亞運已經繞到了他的身後,趁他不備把他拷住了。
賀亞運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就忽然見到楊銘煥雙手一掙,只聽得清脆的聲響,他手上的手ka0忽然斷裂開來,接着手朝着賀亞運猛地一揮。賀亞運猝不及防,被狠狠一巴掌扇了個結實,一個一米八兩百多斤的漢子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斜着飛了出去,接着摔倒在了兩三米外的地上。楊銘煥示威一般地朝着大家吼叫了好幾句,這才站直了,一下子跳了兩米多高,攀住了身邊一棟別墅的房檐,接着消失在了夜空中。
“賀亞運!”肖競見威脅暫時已經沒有了,連忙快步衝上去,把賀亞運扶了起來,賀亞運雙眼發黑,根本沒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就昏了過去,肖競小心地探了探鼻息,還好呼吸平穩,應該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扭頭再看向先頭被楊銘煥壓着的那個歸化民士兵,不過他已經死掉了,脖子被幾乎咬斷,流血都已經停止了,搶救也救不回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遠處開始有不少人衝了過來,爲首的竟然是杜彥德,他手中提着一個拖把,拖把頭已經被扯掉了,幾乎只剩下了一根棍子,身邊還有不少的元老,手裡或多或少地拿着武器,甚至有人手裡還有槍。
“是這樣的”肖競連忙跟杜彥德把剛纔的情況彙報了一下,“最後,楊銘煥手裡戴着的一枚戒指我乍看上去似乎是蟲洞的環,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拿到的。似乎就是這枚戒指影響了他的認知。”
杜彥德嚇了一跳,連忙叫了一輛車,載着幾個軍事部門的元老,趕到了元老院倉庫裡,何莎莎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從被敲得震天響的門後走出來,“你們幹嘛?”
“我們是來檢查上次那個蟲洞的!被我們放在保險櫃裡的那枚。”杜彥德連珠炮一般地說着,何莎莎搖了搖頭,“我們還有蟲洞嗎?”
被發現的第二枚蟲洞這事情基本上是保密的,別說歸化民,就連一部分情報權限不足的元老也無可得知。杜彥德也顧不得解釋,連忙說道,“就是上次發現的熱冰,看起來象冰,但是卻是溫暖的。”
“哦!我想起來了!跟我來!”何莎莎說着帶着一行人朝着倉庫裡面走去,不多時就來到了一個保險櫃旁,她指着那個保險櫃說道,“就是這個保險櫃。”
杜彥德搖了搖頭,“不對!裡面的蟲洞肯定丟失了,”說着他猛地拉開了保險櫃,裡面果然空蕩蕩的,“壞了!丟失了!會去哪裡呢?”
“還能去哪兒?”旁邊的肖競說道,“這肯定是不見了,但是我們既不知道東西在哪裡,也不知道什麼人拿走的,只知道不見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穿越而來的曙光,微信關注“優讀學”看小說,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