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蔓當然是這個意思,可她不能說的太明顯了,便道:“蔓兒自然不敢懷疑母親,蔓兒是懷疑其他人。”
她雙眼看着站在夫人身邊瑟瑟發抖的李嬤嬤,從她剛纔的觀察來看,這兩人絕對有問題。
可是夫人卻抓住了機會,趁機讓人將她院子裡的疏影和疏清帶過來問話,當問到有沒有人動過這瓶藥膏時,一向老實的疏清直搖頭:“奴婢沒有碰過,也沒見小姐或者其他人用過。”
然而,疏影卻哭着扯着顧蔓的裙角,嚷道:“小姐,更不是奴婢動的啊,沒有小姐的吩咐,奴婢是不敢動您的東西的,求小姐不要讓奴婢來頂罪,奴婢真是無辜的。”
她哭得眼淚鼻涕直流,像委屈極了。顧蔓雙拳緊握,剋制着她的憤怒,她終於知道,女配爲什麼手段那麼厲害了,因爲在這侯府,心慈手軟的人根本沒有活路。這丫鬟三番四次陷害於她,就算是爲了報復,她也容不下她了。
可侯爺本來覺得這個女兒的行爲比之前進步了許多,可現在聽到她院子裡丫鬟的話,氣得直瞪眼:這叫改變?
“不用多說了,證據確鑿,顧蔓,本侯也容不得你了。來人,拉下去。”他大手一揮,背對着她。
“侯爺,求你饒過蔓兒這一回吧,不要啊,你們放手——”
柳姨娘發出一聲悲愴的叫喊聲來,如困獸受傷時的嘶吼,一向膽小怕事的她,此刻卻將自己的女兒摟得更緊,堅決不放手,只是被在四個壯實的僕人面前,她的力氣顯得有些微不足道。
顧蔓擔心他們會弄傷柳姨娘,只能勸她:“姨娘,你鬆手,我沒做過的事,我問心無愧,即使他們要殺我,我也絕不會承認我沒做過的事。”
“不,侯爺,是我下的毒,不關蔓兒的事啊,侯爺……”
“姨娘,你在說什麼?分明是……”顧蔓一急,直接吼了出來。
可柳姨娘態度異常堅決,她知道顧蔓想說什麼,立刻打斷她:“侯爺,是我,真的是我……”
“別吵了!”關鍵時刻,一直沉默的顧白葭突然大聲喝止,她雙眼早已哭腫了,臉上還有淚痕,聲音也有些嘶啞,可在她說出這話時,所有人都安靜下來了。“玉郎現在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有心吵架?”
纖纖玉指指着躺在榻上的人,蕭祈玉臉上的黑氣已經蔓延到了眼睛,雙眼有些腫脹,很快,兩道黑血便從眼睛裡流了下來,見狀,顧白葭的氣勢頓時軟了幾分,看着他的樣子,美麗的眼睛又流下淚水來。
顧蔓看柳姨娘望着那邊的人有些出神,趁着這個機會從她懷裡掙脫出來,大大方方地站起來,跟侯爺說道:“這事與姨娘沒有任何關係,既然侯爺認定了我是兇手,那就處決我一個人好了。”
侯爺失望地揮手,示意僕人將她拉出去,顧蔓不讓那些人近身,自己朝外走,可剛走到門口時,卻見一個青衣錦袍的年輕男人急匆匆趕了過來。
他一進去,顧白葭立刻驚喜又激動地叫了出來:“上官,快救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