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聽到他的聲音,我只好回頭。
“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啊?你知不知道孟子休妻的事情?”他繃着臉道。
我有點得意地笑着轉過身去,“知道。不就是他妻子叉着腿坐着他認爲不雅觀麼!”笑話,好歹我也是九年義務教育出來的。
他有點驚訝地挑了挑眉毛,“既然知道,你就篤定我不會休了你?”
“跟我有什麼毛系?”
“你穿成這樣坐在門前,跟孟子的妻子比起來如何?還有今天下午的事情,我若是追究起來,又是如何?”
切,你要追究就慢慢的追究吧!老孃我沒有時間也沒有那個空陪你。
“大熱天的,剛吃過飯乘乘涼有什麼奇怪的?誰叫大夏天還穿這麼多衣服,你就不覺得熱麼?”說到這裡,我真是滿心疑問,我並不是怕熱的人,但是穿着這左一層右一層還是不行,他們怎麼能夠安之若素的?
他聽到我的回答,似乎有些吃驚地看了我一眼。
“至於下午的事情,算我倒黴吧!就是不想被你發現才走那條小道,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要殺要剮隨便你了。”今天真是點兒背的一天,我擡頭看看天上的星星,可惜這裡沒有星座書塔羅牌。
“要殺要剮隨便我?”他有點好笑地重複道。
我被他一副輕視的表情激怒了,“是啊,你不就想找法子把我給休了麼,正好。”
聽到這句話,他一直繃着的臉卻露出一個令我匪夷所思的笑容,“哦?”
“提議倒是不錯。不過,看來我得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了。”他笑着收起摺扇,“過些日子我要隨皇兄去鉗住,修建新府的事情得有人盯着。要休,我也得等你幫我把這事兒做好了再休不是麼?”
說完,他很滿意地看着我幾乎呆掉的表情,坐下來招呼丫頭擺上碗筷來,“本來是準備在這兒吃飯來着,沒曾想全成了殘羹剩飯。你得記
住咯,好好幫我把督工給做好了,也不枉我損失一頓飯。”說着自顧自低頭綻了個欠揍的微笑。
“有話就走正門進來說便是了,躲在這裡裝神弄鬼的,想引起我的注意?”他勾了勾嘴角,彷彿很是自得。
“你有病。”我實在忍無可忍擡頭衝他喊道。
“那是什麼?怎麼光見你對着花花草草自言自語?”他後面傳來另一個聲音。
他回了回頭,又轉臉對着我道:“沒什麼,一隻野貓躥過去撞在了窗戶上。”話沒說完自己已經扶着窗框笑開了,說完還示威似地朝我揚了揚眉毛。
“你這個變態狂。”我“霍”地站起來,對着他就是一拳,沒想到卻被他偏頭一躲,輕輕巧巧的躲開了。
“變態狂?”他似乎沒有聽過這個詞,微微一愣。
這時候我的肚子卻很沒面子地開始咕咕亂叫。
“嗯……早飯吃多了……還不餓……”他一本正經地學着我的樣子,“啊……你不會是……走這條路去廚房吧?”說着“啪”的一聲展開竹扇,嘴角還掛着濃濃的笑意。
我被他說中了心思,臉騰地就燙了起來,心裡卻想的是:這下子,再也沒法兒做人了。看也不看他,扭頭便走。
背後又傳來他的聲音:“不用看了,那隻野貓剛纔是餓昏了,這會兒趕緊覓食去了。”
我咬咬嘴脣,祈禱上天趕緊讓我穿了吧,隨便穿去哪兒都成。
這到底是爲毛事?爲何我那麼苦命呢?能不能直接點吶!或者再穿一次......可是,老天爺不理我。
我的變故,魔幻得我自己都梳理不清楚,自然也沒這個能力改變我的問題。
謹小慎微,是美德。陳雪兒和我都沒有的美德。活在這個地方必須得有的美德。
頭很暈,在王府待了很久得還是不習慣。我還是沒有適應這裡。
而現在,我要做的、我能做的就是去適應,先從回到該死的皇宮開
始。
站在燈火通明的正殿外,我扶着門柱深深吸氣,身上一陣陣發冷,頭暈得越發厲害。
我目不斜視地疾步穿過正殿,硬着頭皮忽略坐在那兒好整以暇看書的南宮影軒,但緊跟着的目光卻像潑在後背的冰水,讓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我轉過身子等着他的訓斥,他卻只是一言不發地盯着我。
對峙了不知道多久,我幾乎感覺不到手腳的溫度,頭重得隨時可以拽着身子往地上栽下去。
“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我顫抖着嘴脣勉強擠出這句話,希望他趕緊罵完讓我能去洗個熱水澡。
他有點疑惑地站起來,盯住我的臉往前走了兩步,似乎張嘴要說什麼,但我眼前一片模糊,不知道是因爲緊張還是因爲沒有吃飯的緣故,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倒下去,我下意識地想抓住什麼,可只是感到手撞在了什麼東西上面,沒有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迷糊間手被人擡起來,隱約看見手唄某人拿在手上玩兒。我睜開眼睛總算看清楚側對着我坐着的人正是南宮影軒。我嚇了一跳,趕緊閉上眼睛,使勁縮手,他停了手上的動作,低聲道:“別動!”
“你鬆手我就不動。”
“你手上有髒東西。你消停着點。”他加重語氣道。
我只好任由他在上面抹末,仔細抹勻,手指拂過肌膚,癢癢的。
他用紗布重新把手上髒東西擦了起來。
“喝點湯!”
我一動不動,裝作沒聽見。
“聽見沒有?”
“……”
“你起不起來?”他揚了揚聲調道。
我只好一點一點睜開眼睛,磨磨蹭蹭地爬起來,可頭重得要命,一不留神又往後面倒過去。仰天跌在牀上,我就勢閉着眼睛喃喃道:“我現在喝不了,爬不起來……”
“你說什麼?”低沉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吐出的氣息撞在耳邊的茸毛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