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府里居然有了我的這麼多回憶,要放手倒是不容易了。
或許像現在這樣平平淡淡的過日子已經不錯了。
“大晚上的,站着發什麼呆呢?”帶着笑意的聲音打斷我的思緒。不用回頭都知道,聲音來自真正無法割捨的回憶。
我深深吸了口氣,回過頭去笑道:“你回來了。”
“今兒被皇兄留了說南巡的事情了。”說着拉着我的手往裡面走,“你可想我了沒?”
“沒有啊……”自知失言,我笑了笑,不再言語。
“嗯?”他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像是要問什麼,然而終於很有默契地沒有說,“是嘛?”
“你想聽什麼新鮮的呢?”看着他溫和地笑,我希望時間停住,不去想過去,不去想將來,也不去想哪個跟他相似的人曾經給過的傷害,就這樣停住。“我給你講個故事可好?”說着反握住他溫暖的手,走到湖邊的長廊中。
春日的夜晚,有陽光和樹葉溫暖的氣息,薰得人也微微沉醉,是一個說故事的好時候。
“從前,有個出身官宦人家的少女,十四歲才第一次走出家門去看一看她生活的這個城市。那天是上元燈節。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燈火輝煌、熱鬧,又溫暖的節日,到處都是好吃好玩的,她簡直玩瘋了,自然而然的迷失了她的女伴。
街上幾乎所有的人都帶着黑得像鍋底一樣的面具,那是世家公子最喜歡的玩物。
她焦急地揭開每一張面具,叫着女伴的名字,然而每一張面具之後都是陌生的面孔。這時,又有一個戴崑崙奴面具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正朝她走來。她幾乎沒有了希
望,但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揭開面具。面具下的男子驚異地望着她。
她從未見過如此明亮的面孔,以及在剛毅面頰上徐徐綻放的柔和笑容。她十四年的生命所孕育的全部縹緲的嚮往終於第一次擁有了一個清晰可見的形象。她目瞪口呆,彷彿面對的是整個幽深的男人世界。
他是她的第一任丈夫。
可是她卻不知道她的丈夫愛着的,是另外一個女子,另一個在他們大婚的夜晚難產而死的女子。
她嫁給他,卻沒有得到他的愛,這樣疏離淡薄的隔閡讓生活如同一個行屍走肉,兩個人在回憶和憧憬裡各自煎熬,最後,一個雨天,絕望終於侵蝕了他生活的勇氣,他自殺了。
而她一生僅有的愛情也隨之被帶進了墳墓。”
然後我嘆了一口氣,告訴他我的故事說完了。
很久,我們都沒有說話,我終於忍不住偏過頭去看他的反應,黑夜中有暗淡的燈光照着他幽深的瞳仁。
“這個男人……”他揹着手站起來沉吟。
我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一個挺拔的背影。
“你這是誰的故事?”
“太平公主和薛紹。”
“哦?”他回過頭來,“太平公主和薛紹是誰?”
我被他問得啞口無言,我的歷史知識全部來自於電視劇,這全是當年看《大明宮詞》時候感動得要死背下來的。
“每個人都會有一段美好的回憶,每個人都有那麼一段刻苦銘心的愛吧。”
“呃?。”我心裡恨這個虛構的時空。
我挑了挑眉頭,似乎頗爲不以爲意,“你怎麼就知道這故
事是真的?我記得薛紹和太平倒是頗爲恩愛的。文人總喜歡寫點悲慼的故事,實際上,並沒有這回事。”
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他說,偏過頭去問道:“你說,你被皇兄留下來說南巡的事情?”
“嗯。”
“回去休息吧!”
夏天的時候,街上會有穿着輕薄短裙的女子,撐着太陽傘走過一座座跨過河道的石橋,午後,坐在藤椅上曬太陽的人們會用軟軟的吳語甜笑着互道:“切了法……”下雨的時候滴滴答答的雨水從傾斜的屋頂上一滴一滴地落在青石板的老街上,老舊的泛黃的竹簾子掀起來,帶着淡淡的艾草香……好像有很多個世紀不去想了,此時卻是又出現在了我的生活裡。
初春的草地上,我一邊舉着風箏一邊喊。手上的一隻蜻蜓呼嚕呼嚕地乘着風飛了老遠,飛到天空,我仰着臉追蹤着它的蹤跡,弄得脖子酸酸的。
一陣大風,老鷹打着旋落了好遠。我去拾卻發現早已有人撿起來,拿在手中賞玩,他擡起頭來,帶笑的眼睛,微揚的嘴角。
“我來幫你?”南宮影軒一身朝服像似剛從宮裡回來還沒來得及換下衣服。
“好啊。”雪兒點頭後拿起線條,南宮影軒配合着拿着風箏慢慢一邊踏着步一邊拉着風箏的線條慢慢起飛。
寬敞的草坪上傳來女子幸喜聲:“再高點。”
“別走太快,等掉下來了。”
“這樣可以嘛?”
“呃.......?快拉線條,要掉了。”
軒王府內上下只聽到他們的王妃拿他們的王爺主子使喚來使喚去。一抹女前男後的劇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