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飛說出這話的時候,沒有一雙眼睛離開過二長老的身體,都希望能夠在他的身上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不過結果自然都只是以失望告終,二長老的臉上根本看不出絲毫的變化,不過這也都在情理之中,若是連這麼點處變不驚的能力都沒有,這麼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輕盈的腳步聲在不遠處響起,也就幾個眨眼的時間,一個一身黑色斗篷,將整張臉都藏在帽子裡面的人出現在了衆人面前。史真等人,一眼便看出了這人中級銅源強者的實力。
史飛轉身看向了黑袍人:“刀疤南,現在是你表現的時候了,將你知道的事情全部說出來,我對你的保證絕對說到做到。”
史飛口中的黑袍人刀疤南,卻病沒有立刻說話,而是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二長老,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彷彿是在顧忌什麼一般。
這番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舉動更加惹人懷疑,史飛則直接側身擋在了刀疤南與二長老的中間,背對着二長老再度開口道:“你是否顧忌着一旦說出真相,二長老會對你不利?”
“史飛,你不要信口雌黃。”
也不知道是二長老怒氣攻心還是心中有鬼,垂在腰間的雙手竟然死死的攥在了一起,拳頭上青筋突起極爲駭人,看樣子隨時都有可能在暴怒之下出手。
只是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二長老幾乎是不可能出手。何況身邊有史真這名貨真價實的金源強者在,就算是出手也只是枉然,反而會令已經處於下風的他徹底陷入絕境,到時候就真是泥巴貼在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不過史真依然嚴陣以待,他可不敢拿自己兒子的命來賭自己的威嚴,不然二長老一旦被憤怒衝昏了頭腦,而他又未能及時阻止,到時候真是連哭都找不到地方。
另一邊,史飛對於二長老的呵斥根本置若罔聞:“你要考慮清楚,如果你說出了實話,二長老的罪名坐實,那他就是謀害史家繼承人,完全可以被定論爲內奸論處。任何一個家族,對付內奸就只有一條,那就是死!”
說到最後,史飛胸有成竹的臉上浮現出了陰冷的殺意,這如同實質一般的殺氣,雖然還極爲的淡薄,卻只有經歷過真正的殺戮才能夠擁有。或許其他人根本覺察不到,可距離史飛極近的刀疤南卻感覺到一股寒意入體,哪怕本身等級高出了兩階依然感覺到一陣寒戰。
“豎子,你不要太過分了!這一切都不過是你自己在信口雌黃而已,甚至這所謂的刀疤南根本就是你找來可以誣陷老夫的。”
活了這麼多年,二長老也不是庸才,雖然暴怒卻還能夠分清場上情形做出適當的反擊,更是做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老夫知道當初在你弱勢的時候對你多有白眼,可卻也不能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一朝得勢便非要陷害老夫於死地不可。”
人都是先入爲主的,或許二長老的話會有些作用,卻也還不至於令他徹底翻盤。
反觀另一邊的永遠都是淡定,對於二長老的反駁依然不管不顧:“如果你現在不說出真相,你就必死無疑,說出來還有活下去的可能。究竟是得罪二長老一個人,還是得罪整個史家只在你一念之間。你是聰明人,我相信你能夠做出正確的選擇。”
一名木源強者肆無忌憚的在銀源強者面前囂張,想想都會感覺到憋屈。二長老更是幾次忍不住想要出手,可史真在他的眼前就彷彿是一座不可逾越的大山一般,那是憋得相當難受。
無奈的二長老只能夠選擇口上的角逐:“你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從頭開始,這根本就是一場陰謀。現在你是下一任家族的繼承人,你父親又是族長,既然你這麼想要老夫的性命,老夫左右是躲不過去的,老夫現在就站在這裡讓你打殺了,也好過老夫爲了家族盡心盡力幾十年還要被強按上一個內奸的罪名。”
史飛慢慢轉頭,下一刻臉上竟然露出了笑容,撫掌道:“好,好一番苦肉計,這樣的演技不去做表演真是白瞎了。”
“你…”
史飛的話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型,旁人聽着都窩火,當事人沒有被氣的吐血已經算是心理素質極爲過硬的了。
“你什麼你,你要是真像你嘴裡說的那麼NB,那你現在直接朝自己的天靈蓋來一掌不就好了,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幹嘛,博取大家同情嗎?”史飛翻了翻白眼,挑釁的看着二長老,大有你要是不服就立刻自裁的意思。
“我…”
二長老被說的啞口無言,他本來心中就有鬼,哪可能這麼容易就自殺,立刻將話題一轉:“哼,小小年紀好毒辣的心思,老夫偏偏就不如你所願,將這事調查個水落石出,也好證明我的清白。”
“沒膽就說自己慫了,整這麼多烏七八糟的幹嘛。”史飛大翻白眼,雖說看起來是他自己在嘀咕,不過那聲音足以讓在場的任何一個人聽聽的清清楚楚。今天的事情就算平息,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二長老在史家的地位也必然會大跌。
“噗!”
一縷鮮紅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染紅了一大片的地毯,二長老竟然真的被史飛氣的血氣上涌口吐鮮血。
史飛轉過身來,朝着刀疤南一仰頭,根本不加理會,因爲他心中知道,事情已經成了大半:“你說吧,將事情的真相都說出來,讓大家都知道。”
“只要我說出來,你當真會放過我,而且讓我重新回到廚師協會的交易區?”刀疤南明顯還有些遲疑。
然而還不等史飛回答,擦開了嘴角鮮血的二長老卻已經搶先開口,不過這回他說話的目標不再是史飛,而是一旁的史真:“族長,雖然史飛是你的兒子,但你就這麼看着他如此肆無忌憚的放肆,也未免太寒了衆人的心吧!”
史真看了史飛一眼,終於還是開口道:“二長老稍安勿躁,內奸之事事關重大,在沒有水落石出之前,還是應該謹慎一點好。”
“族長,這根本就是史飛刻意栽贓陷害,你不能任由他如此的胡鬧啊!”二長老一臉的痛心疾首。
只可惜,今天已經打算挺兒子挺到底的史真卻根本不爲所動,只是一個勁的在推太極:“二長老無需急躁,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與其背後爲人議論,還不如今天來個徹底。如果最後查明真的是小飛污衊二長老你。我以族長的名義起誓,就算他是我的兒子也必定重罰。”
老子發話了,史飛不可能不給面子:“沒問題,如果最後真的證明我是在無中生有,我將這繼承人的位子讓給史火莽堂哥又如何?”
父子兩人的話已至此,二長老再也無話可說,若是再想要退卻就真的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那好,不知道諸位有沒有想過,就算史飛的實力最近突飛猛進,卻也才堪堪木源而已,他怎麼可能在一個銅源強者手下逃生,還將之服服帖帖的帶到這裡,諸位認爲可能嘛?史飛你沒想到吧,你千算萬算,自以爲完美的計劃卻算漏了這個破綻。”
“哈哈!”
史飛笑了,那眼神就如同看待一個跳樑小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