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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我就是照顧到你的情緒,想來想去覺得還是把人留着,以免你受相思之苦折磨。這麼通情達理,是不得請吃頓好的?”

“那不如你把我擱投行部去?要不然樓上樓下的,見個面還得搭電梯,還是挺麻煩。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求成全。”

付安東攤手,狀似爲難道:“公司有規定,違紀的事我可不敢做。”

“你找我來就是爲的談這個?”我不想再和他打太極了。

他一本正經地說:“是啊,及時瞭解新員工的情緒和工作滿意度,是一個領導的基本工作。”

我對他的無聊感到無奈,拉開辦公室門準備走:“領導你個頭,你一個資產管理部的和我哪來的領導關係。”

剛巧張丘和陸優站在近處和同事寒喧,張丘看到付安東,立馬討好道:“付總,我帶新來的同事熟悉環境。這是投行部的陸總監。”

陸優聞言看向我們,站在原處沒有走近來。

付安東慢悠悠地“哦——”了一聲,直接轉身帶上了辦公室的門。

陸優入職的第一天很熱鬧,同事都在竊竊私語他和付安東不和的話題。

這兩個人完全不在同一張頁碼上,付安東一直看不起陸優,包括他的家庭和他謹慎沉默的個性。就我所知,陸優也不喜歡付安東,只是他沒有表現得那麼明顯而已。

陸優和我所有的朋友都合不來。他也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那份心氣,從來不願意邁進我的圈子裡。我覺得這是我們對待愛情最大的不同,我可以爲了他千里迢迢跑到他的湖南老家,在沒有暖氣和空調的小屋裡,烤着炭火,看他的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叔叔姑姑用我聽不懂的方言熟絡地交談;但他卻連一次平常的朋友聚會,都不願意陪我一塊參加。

9月開始進行秋季校園招聘,一場接着一場的校園宣講接踵而來。今年因爲行情不太好,所以招聘計劃也沒有大張旗鼓,只在全國幾所重點的高校租了場地。我給公司中層以上的負責人羣發了一封郵件,希望在校園宣講會的時候大家能夠積極參加,爭取把最優秀的學生“忽悠”進來;但迴應寥寥,沒什麼人把這件事的重要等級排在前面。

爲了確認宣講名單,我只好挨個給部門總經理打電話。

付安東的電話打了幾次都沒有通,幾個小時之後他給我回了個電話,背景很嘈雜,似乎在機場:“深深,怎麼了?”

“你在哪呢?”

“我剛到三亞,你等我選個安靜點的地。”他似乎拿着手機到了一個噪聲小一些的地方。

“我是想問你能不能來參加B大和C大的校園宣講會?你可以過來介紹一下經驗。”對於付安東忽悠人的能力我深信不疑,他認真起來的演講可以起到偷天換日鬼斧神工的誤導作用,加上他個人形象也稱得上是青年才俊,算是我司拿得出手的一塊活招牌。

“什麼時候啊?”

“第一場是下週一下午,另外一場是週二上午,我這邊打算週一結束B大之後,坐動車過去C市。”

他猶豫了一會,似乎能聽到他在和別人說話,偶爾有劉希的聲音。

“付安東,你是不是不方便?”

他過了一會說:“我現在還不確定能不能參加,明天或者後天給你個答覆吧。”

我說:“行啊,你定好了和我說一聲。”

鑑於活招牌處於待定的狀況,我再聯繫了另外幾個領導,領導都是大忙人,無一例外地說沒有時間,會找部門裡的其他人儘量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