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要污衊她，是她要污衊我。”蘭雲裳說着，忍不住落下淚來，一副心酸模樣，“這些年，我一直在老太太身邊伺候，老太太待我猶如親孫女一般，我怎麼會害她老人家呢？”
“可祖母確實是因爲過度服用了五石散，纔會變成如今模樣。”玄機坐到榻邊，拿了手絹替老夫人拭去不斷沁出的汗水，平靜地陳述着事實，“而許嬤嬤也說了，祖母的藥一直是你在保管，蘭小姐你要如何解釋？”
蘭雲裳黛眉緊擰，做出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樣：“世子夫人，我知道你是恨我昨晚奪走了伯岸哥哥，我知道我不該在你們新婚燕爾時做這種事，可我也是情難自禁吶，可……可您實在不該借老太太的身子來誣陷我。”
“啊——”蘭雲裳此話一出，底下立刻傳來了一陣議論之聲，一來是因爲蘭小姐和秦伯岸之間的情事，二來是因爲蘭小姐言外之意是世子夫人故意謀害老夫人，藉此打壓蘭小姐。
“你……”梅香氣憤不已，正欲反駁，卻被玄機攔下，玄機看了看老夫人昏昏沉沉之際，仍然難受不已的模樣，低聲吩咐道，“你立刻按我說的去泡杯茶來，要一克綠茶，兩顆蓮子，一克米仁，一克五味子，六粒枸杞子，一克山藥，四朵人蔘花，記住了嗎？”
“奴婢記下來。”梅香立刻領命下去泡茶。
“你們也都退下去。”秦伯岸方纔一直負手立在那裡沒有說話，直到此刻，方纔開口說道。
“是——”下人們雖都很好奇世子爺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卻也不敢窺探府中秘辛，是以都順從地退了下去。
下人們退下後，秦伯岸嘆息一聲，坐到了一旁的梨花高椅上，開口道：“雲裳，我知你這些年辛勞，只是我不值得你這麼做。”
“值得，值得的。”蘭雲裳真心誠意地說道。
秦伯岸擺了擺手：“別傻了，我已答應玄兒過些日子便回荊楚去了，所以我打算送你回你兄長身邊，你年紀也不小了，待在我身邊，也只會浪費韶華。”
“伯岸哥哥，你怎麼能說出這麼無情的話來？”蘭雲裳簡直不敢置信，“你是打算爲了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放棄你的大計嗎？難道你寧願選擇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也不願意留我在你身邊嗎？其實……我哥哥可以幫助你……”
“心腸狠毒？”秦伯岸眉頭一緊，打斷她的話，望向了玄機，“從她十五歲那年被荊楚節度使送給我起，我就從未見她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她哪裡心腸狠毒了？當初她被我安置在桃塢之時，我每月給她的銀兩並不多，可她還不忘接濟城隍廟的小乞丐，你還記得我們府裡身手最好的那個王漢嗎？他就是當年城隍廟的小乞丐之一，就因爲當初受了玄兒施飯之恩，他後來特意進京來投奔我，我遭刺客追殺的時候，他還替我擋過一刀。”
“還有在西平時，你知道我當初爲什麼那麼輕易地就受到了西平百姓的擁戴嗎？因爲玄兒，因爲她救治了很多的西平百姓，他們說，柳大夫深愛的人一定不會差。如果我連她都無法信任的話，試問這世上我還能信任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