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修士,怎麼可能會有那般出塵的氣質,一下子,這成了水麒麟最大的破綻,也將女子徹底的吸引住了。
本以爲,在妙欲庵的力量下,能將他查一個無所遁形,卻沒想到,到最後反而留下了更深的疑問。
“還真是有趣,倒是讓我生出了想見他一面的心思。”想着,女子突然扭過頭,對着面前的侍女道,“你去找到他,請他去赴明晚的問道尋源會。”
想到便去做,女子就是這樣一個爽利的性子。
“是!”侍女答覆一聲,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女子再度閉上眼睛,身上的氣勢愈發深沉。
聖城乃是北域的一顆明珠,而且是無可替代的最閃耀的明珠。
與普遍荒蕪的北域境況相比,聖城簡直堪稱人間天堂,這裡乃是財富匯聚之地,也是恣意享樂的聖土。
人們常道,聖城之中有十大風月場所,乃是男子尋歡之最,這些風月場所,莫說是北域了,就是放眼整個天下也是數一數二的。
水麒麟是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接到了來自妙欲庵的邀請。
聖城十大風月場所,妙欲庵穩居前三位,而且別看它只是一個風月場,實際上妙欲庵的勢力波及之廣,讓人難以想象,據傳妙欲庵每一任傳人在年輕時都會與聖地聖子有一段情緣糾葛。
歲月如歌,這些聖子有許多都已經成了聖主......可想而知,這是一股什麼樣的力量,妙欲庵振臂一呼,能有多少聖地世家願意出手相助,這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事情。
“這算是什麼?送上門的桃花運?”
水麒麟捏着手上紫金色的邀請函,上面用簪花小楷雋永的寫着邀請貴賓於今夜人定之時赴宴,妙欲庵組織天下英豪論道賭源。
沒錯,妙欲庵這座聖城之中有數的風月之地,還兼職做着賭源的生意。打着大會的招牌,來這裡尋歡作樂的客人又多是出身不凡,身家不菲的,比不上那些世家聖地石坊之中的天價源石,妙欲庵之中的源石對他們而言就像是酒水小吃一般,隨手便買下了。
可是這卻也是妙欲庵一筆極大的收入了,妙欲庵的源石價格是比不上那些聖地石坊,但是客人多啊,積少成多,一年的利潤未必就會比聖地的石坊要少。
“那便看看去吧,活了幾千歲,也算是逛了一次青樓了吧。”水麒麟收起請柬,一甩衣袖,整個人灑脫的離去。
第二日,月初上柳梢,天朗氣清,連烏雲都沒有幾朵,水麒麟一身華服,腰間墜着一塊逸散着朦朧仙氣的玉墜,玉華冠別起長髮,英姿勃發,雖然走路看上去有些吊兒郎當的,但卻有一股另類的貴氣。
手裡捏着邀請函,水麒麟暢通無阻的一路直入妙欲庵開闢的會客廳之中。
整座大廳凌空懸起,雲霧充斥,侍女穿着霓裳水袖薄紗衣,彆着統一的玉簪、絨花,各個氣質出塵,宮殿之中不點燈,一顆顆的明珠光華極爲耀眼,那是東海鮫珠,雖說不是舉世難尋,但是能用來點燈,確實還是可見妙欲庵的豪氣。
這哪裡是一個風月場所,簡直堪比天宮晚宴。連水麒麟都不由得暗自點頭,這妙欲庵果然有幾分本事,難怪能做出這麼大的一份家業出來。
這種風月場所,客人的目的本身三言兩語也能說得清,爲何風月場所也要分個三六九等,這其中的道道便大有說頭了。
“公子可是受邀前來參加問道尋源會的?”水麒麟正在看着,有一個侍女已經走上前來,對着水麒麟輕聲的問道,雖然只是一個侍女,但是當她的聲音響起時,卻也如三月的鶯歌婉轉,也恰是江南的吳儂軟語,讓人的心腸都軟了。
這樣子的女子,極盡溫柔,很是能激發男子的保護欲。
若是放在一般的風月場,或許這已經算是臺柱子的花魁了,然而在這妙欲庵,卻只過是一個不起眼的侍女。
水麒麟再度對妙欲庵高看了一眼。不愧是聖城排名前三的風月地,底蘊確實不同一般。
“是!”水麒麟答道。
侍女巧笑嫣然,“那請公子往那邊去找位置坐下吧,尋源問道會最多再過兩刻鐘就要開始了。”
水麒麟點點頭,侍女也回以溫婉的一笑,隨後繼續去招待其餘客人去了。
水麒麟望了一眼四周,他來的不早不晚,此時大廳之中已經有不少人已經落座等候了,只是不約而同的都留出了上首的位置,沒人上去坐。
自古以來,位置的分配就是一個很大的學問,強者居上,弱者居下,這大殿之中熙熙攘攘幾十人,沒有一個人坐上前三排的位置,看來,真正有份量的客人這是還都沒有出場啊。
水麒麟只是想過來見識一下另一方世界青樓的景象,再看看究竟是誰能給他發邀請函,並沒有相當出頭鳥的打算,故而直接找了個偏僻的角落坐了下來,抓起桌上的靈果就啃。
別說,能被妙欲庵用來招待各大勢力天驕的東西,質量還真不差,水麒麟一口咬下,汁水四溢,濃烈的靈氣迅速在他的胃中爆發,沿着經脈,朝着四面八方遊走。
當然,對於水麒麟而言,這些靈氣已經沒有了任何作用,這些所謂的靈果對他也沒有任何效力,他吃的歡快不過是貪圖那一時的口舌之慾罷了。
只是身邊的人,看着他狼吞虎嚥的樣子,都不由得露出了嫌棄的目光,能到這個場合的人,誰不是有點家底的,大家都忙着拓展人脈,就你跟沒吃過什麼好東西一樣的張開了饕餮大嘴,十足的土包子進程的樣子,讓衆人都不由得默默與他拉開了距離。
連幾個靈果都吃成這副模樣,多半不是什麼大家出身的,更不是修爲高深的修士,說不定就是一個運氣好得到了妙欲庵邀請函的鄉下小子,他們來此一是尋歡作樂,看看妙欲庵的仙子們是何等絕色婀娜,二是結交同輩,爲日後繼承家業做準備,哪裡有功夫跟個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小子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