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晴點點頭答應了,她知道紅辰對員工的態度很生冷。反正她現在已經是提出辭職的人了,她不怕得罪紅辰,誰張羅出來的又有什麼關係呢?
果然是沒什麼關係的,紅辰根本連問都沒問。面對紅辰,吳晴多少還是感覺有點尷尬的,畢竟早上的事沒那麼快就忘乾淨。吳晴有點呆怔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該跟他說點什麼。
紅辰走到桌子前面對她說道:“過來,把這個簽了。”
吳晴看到桌子上擺好了一堆的紙,她問道:“什麼呀?”
“你不是要辭職麼?”紅辰的聲線非常動聽,清冷之中帶着一絲清脆之感,就像古代的白衣秀才坐在泉邊聽古箏,水也叮咚,琴也叮咚,環佩叮咚。
“哦。”吳晴慢慢的走了過去,得償所願的辭職也沒給她帶來什麼快樂,似乎還有那麼一絲失落,她也說不清是爲什麼,反正趕緊跟紅辰撇清關係吧,再也不要跟他糾-纏了。
吳晴拿起簽字筆,紅辰指哪裡她就籤哪裡,連看都不看。也沒有幾處,很快就簽完了。
紅辰笑着把她簽好的東西拿了起來,遞給趙秘書一份:“你回去上班吧,把這個交給鄧升。”
“好的。”趙秘書拿起自己的手包,拿出一張**和車鑰匙交給紅辰,紅辰只接過了卡,說了句:“車你開回去吧,鑰匙給鄧升。”
“好的,謝謝紅總。”趙秘書衝吳晴眨眨眼睛就歡天喜地的跑了。
紅辰拿着另一份嘴角忍不住的向上彎,最後實在忍不住就哈哈的大笑了起來。吳晴直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好像自己是不是上當了?
“給你。”紅辰把手裡的捲成筒狀的紙塞到了吳晴手裡,吳晴打開一看原來是勞務用工合同和尚京集團的入職手續。
吳晴氣得胸-脯劇烈起伏,哪有這麼耍人的?他明明說是辭職的,怎麼就變成了入職的了?
“你?你這個騙子!”吳晴指着他罵,氣得直跺腳。
“騙你什麼了?是你說你要辭職的,好嗎?”紅辰還振振有詞且極富耐心的給她解釋一個。“不辦入職怎麼辭職?你根本都不是尚京集團的人,就算我是尚京集團的總裁我也沒有權力給你辦辭職啊。”
吳晴‘咔咔’兩下把合同撕了個粉碎,紅辰咂了咂嘴也沒有說什麼。她撕了這份只能說公司拖欠她工資的時候她連個證據都拿不出來,都證明不了自己在尚京集團工作過。
但對於尚京集團來說完全有證據證明她現在是尚京的員工,那份合同已經被趙秘書帶走了。
‘嘩啦啦’被撕得跟雪似的紙片洋洋灑灑的從紅辰頭上飄下來,紅辰跟早上一樣木然的看着她發脾氣,紅辰第一次遇上敢這麼無底線的挑戰他底線的人。
“你有錢有勢有本事,想幹什麼都行,你非跟我較什麼勁啊?作弄我有意思嗎?”吳晴其實很少衝人發脾氣,不知怎麼跟紅辰在一起她總是很暴燥,她現在就暴燥的衝紅辰大吼大叫了起來。
“誰跟你較勁了?我哪有作弄你?是你答應做我助理的。”
“你答應讓我辭職了的。”
“我沒答應,你好好想想行嗎?早上你跟我說的時候我說的是‘吃完飯把身份證給我’,我走的時候說的是‘你的事等我回來再說’,我回來讓你籤合同,你非常痛快的簽了,有什麼問題嗎?”
“可是你騙我,你說是辭職手續。”
“我沒說,我只是問你是不是想辭職,辭職不得先辦入職嗎?哪裡有錯?”
吳晴竟然無言以對,她都被紅辰給氣笑了,這人簡直賴皮到了不要臉的地步。“好,那現在給我辦辭職。”
“你好好看看合同,行嗎?咱都是守法的良民。”
合同?尼瑪,都變成雪了,這還看個屁呀?吳晴也不用看,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她喪失了辭職的權力。
“合同怎麼寫的?”吳晴天真的問紅辰,紅辰就聳聳肩:“那麼多字我可複述不出來。”
“反正我就不給你當助理,你愛怎麼辦怎麼辦。”吳晴態度堅決極了,她反正要錢沒錢,要命一條,就不去尚京集團上班,紅辰還能綁架她麼?
紅辰笑吟吟的慢慢靠近她,突然抓住她的雙肩低下頭想要吻她,她死命的往外推,還擡起腳來踩紅辰的腳。
紅辰沒有像早上那麼堅決的硬來,她掙扎的厲害他便鬆開了她,還一臉委屈的說:“口是心非,不你說我愛怎麼辦怎麼辦的嗎?你又不幹了。”
“你無恥!”
“是,我還卑鄙呢。”
“……”吳晴的臺詞被搶了,她氣得張口結舌,過了半天她終於肯定了紅辰的說法:“對!你卑鄙。”
“是啊,那你喜歡嗎?”
“你有病啊?”吳晴真的怒了,他不只動作上粗暴,現在連語言上的調-戲都不放過了。
“沒病來醫院幹嘛?”
“……”
吳晴感覺自己快瘋了,她想馬上逃離,可是她連件衣服都沒有,而這個下場是她自己造成的,她知道林噠最早也得晚上十點才能過來。
“你出去!”吳晴指着門滿面怒容的趕他。
“我不出去。”紅辰優雅從容的坐下了,還帶着人畜無害的笑容問:“你準備報警嗎?”
“……”吳晴的腦子裡陣陣嗡鳴,報警?他提這個字眼是什麼意思?吳晴想到自己被陸景林那個王八蛋給糟蹋之後又拋棄了的事。
她剛發現自己被男人給睡了之後那憔悴的模樣,紅辰一直在警局裡看着。陸景林打電話來刺激她,紅辰又聽了個真真切切。
這些事他知道的那麼清楚,他此時提起來就是有意的在羞辱她,在揭她心底最痛的傷疤。什麼仇?什麼怨?他一回又一回的這麼欺負她。
“好了,耷拉個臉跟怨婦似的。”紅辰手指輕輕的敲打着桌面:“過來,談正事。”
他還有正事談?吳晴反正下定決心不跟着他了,就冷着臉說道:“不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