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禧宮。
臘梅看着神色莫變的令嬪,有些不解,雖然被降了分位,這位娘娘似乎也不怎麼着急。
看了眼不明所以臘梅和冬雪,魏芳綺心裡卻鬆了一口氣,這次冒險懷孕,雖是成功了,卻也礙了永壽宮那位的眼,自己是被迷花了眼,差點忘了這後宮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就連堂堂的富察婼斕都被拉了下來,若是自己走錯一步,便是萬丈深淵。
如今這五阿哥之事,便算是自己討慧貴妃的一個好,又被降了分位,想來這個孩子是能平安出世了,只願你能替額娘爭氣一些。
帝王的寵愛有如水中花鏡中月,唯有有個皇子傍身才是正道。再過些年,想來慧貴妃已是風華不再,憑自己的本事,只要太上皇不在宮裡,這皇上還不是手到擒來,想着美好的未來,魏芳綺在心裡喜笑顏開。
永壽宮。
“王嬤嬤,你說這魏芳綺這動作是爲了什麼?”慧貴妃懶懶的問道。
王嬤嬤上前一步,“回娘娘,奴婢想這魏氏必是恃寵而驕,想着與皇后爭寵,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淡淡一笑,“糊塗。”
“青荷,你說呢?”看了一眼站在一邊不出聲的大宮女。
“回娘娘,奴婢想着,這令嬪娘娘怕是知道自己棋差一步,乾脆自毀長城,置之死地而後生。”青荷猜想着高氏心中所想,便說了出來。
燭光灑在妝容精緻的臉上,有些說不出的陰森旨意,“的確是個聰明的丫頭。”只希望不要反被聰明誤。
令嬪啊令嬪,看來我還是小看你了,但是奴才始終是奴才,終究越不過主子去,我能讓你青雲直上,也可以令你落入深淵,你還是不明白啊。
儲秀宮。
兩個小寶貝被四爺和八爺讓人抱去了乾清宮,弘曆暗自感慨,終於能和雲兒獨處了啊。
美人在懷,不免有了些綺念,身體的每一寸肌膚都開始躁動不安,緊了緊手臂。
“雲兒,有你在身邊真好。”弘曆感嘆道。
看了看他,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麼,雲淑有些不明所以,雖然不清楚他心中所想,但從他的語氣中,感受的出他的認真,把頭埋在他的懷裡。
這一刻當是無聲勝有聲。
第二日,雲淑起身時,摸了摸已經少了另一個人溫度的牀畔,眼裡有些不明的意味。
雲淑看着永瑞與和瓏在牀上學翻身,壞心眼的把剛翻過身來的永瑞給掉個個,看着小永瑞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雲淑樂了,繼續以教寶寶翻身爲名逗弄兩個小包子。
“墨梅,最近宮裡的那幾只耗子,有什麼動靜?”這次永琪能闖進儲秀宮,必定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單單是一個令嬪,還沒有這個能耐。
“回主子,各處都還算正常,只是這永壽宮的青荷,似乎有些問題。”墨梅回道。
青荷麼?有趣啊,這慧貴妃可不是吃素的,能在她眼皮子地下下套,看來可是有好戲看了。
“你們幾個都下去吧,”揮退了殿裡的衆人,雲淑捏捏永瑞小包子的小臉,“小四子,乖乖叫聲額娘,額娘給你好吃的哦。”
說着手裡出現了一隻玉杯,裡面裝着碧綠清冽的散發着陣陣靈氣的水,正是那靈泉之水,經過這些日子的觀察,總算被雲淑發現了兩個寶寶與衆不同的地方。
永瑞還沒開口,和瓏倒是先出了聲:“壞額尼。(皇額娘)”
雲淑滿臉黑線,扯了扯和瓏的小臉蛋,你當你額娘不知道呢,還裝!不理會兩個粉嫩嫩的小包子,一口把杯子裡的靈泉水全部喝進了肚子裡。
這麼一來可了不得了,兩個小包子立馬小臉晴轉陰,淚水在眼睛裡積蓄。
弘曆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個各小寶貝欲哭不哭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一手抱起一個,“寶寶,告訴你皇阿瑪,是誰欺負你們了,阿瑪給你們出氣!”剛說完兩個小包子一致的把目光看向了似乎還在回味的雲淑。
摸摸鼻子,看向身旁的老婆大人,“雲兒……”
瞪了弘曆一眼,捏捏兩個小包子的臉,湊在弘曆的耳邊道:“我在教小四子和寶兒說話呢,別在旁邊搗亂哦!”
微笑的看着弘曆瞬間變了顏色的俊臉,雲淑在心裡偷着樂,沒想到堂堂的乾隆爺也會臉紅啊。
儲秀宮的午後總是溫馨的不帶一點陰霾,心裡也是暖暖的。
不久後,延禧宮的令嬪與景仁宮的舒嬪先後誕下六格格與十皇子,只是這六格格從出生起就是個體弱的,更因爲令嬪的原因,頗是不得太上皇、皇上幾人的喜,這洗三也是冷冷清清的,與那九阿哥和五公主的洗三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端的是不能比。
爲此這延禧宮裡是碎了一地的瓷器。
延禧宮。
“娘娘,爲了小格格,您多少也是用點啊!”冬雪在一旁勸道。
不提這六格格還好,一提這茬,令嬪更是鬱郁難解,原想着若是能一舉誕下個小阿哥,說不定皇上一個高興,就能復了自己的妃位,便是個格格也好,只要健健康康的,在自己的j□j下,必能得了皇上的喜愛。
只看了這六格格一眼,令嬪心裡便是一驚,瘦小的如小貓那麼一隻,胎毛稀疏、皮膚皺巴巴的一如七旬的老太太,與那日自己看到的五公主那可人樣,可謂是天壤之別,怪不得這皇上只是來看了一眼,便不再來了。
看了眼已經過了兩個月臉上依舊皺巴巴沒什麼變化的女兒,令嬪臉色不定,摸了摸孩子的臉,六兒,莫怪額娘對你不慈,額娘也是身不由己!
到了八年的九月初十,九阿哥與五公主恰滿了週歲,由太上皇下旨在乾清宮裡爲九阿哥與五公主抓週,真真羨煞了宮裡的一干人等。
乾清宮裡,並排放着兩張大案,上面個鋪設了一張毯子,案子上擺着由內務府準備的抓週的物件,玉扇墜二枚、金匙一件、銀盒一盒、犀鍾一棒、犀棒一雙、弧一張、矢一拔、文房一份、晬盤一具、果筵一席等等。
而四爺又添上了一枚九龍戲珠佩,這玉佩雲淑也認識,聽八爺說起過,這玉佩也有些來歷,原是四爺還是皇子時太上皇親賜的,只有當時還是太子的二阿哥,以及養在佟皇后名下的四爺各得了一塊,其餘人只有眼紅的份了。
先抓週的永瑞,被奶嬤嬤放在了案子上,在衆人灼灼的目光下,永瑞先是圍着這些物件繞了一圈,慢慢的爬向了案子上的吃食,並在慧貴妃等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中爬了過去,來到四爺放的玉佩前,拿起玉佩笑了笑。
一旁的奶嬤嬤趕緊到:“小阿哥抓了九龍佩一枚,以後必受皇澤庇佑,前途無量。”
抓完了玉佩,永瑞不理會想要抱起自己的奶嬤嬤,把玉佩往自己的脖子上一掛,又向一旁的的弓爬去,拿了弓,用腳勾着又向書的方向進發,一屁股坐在書上,便不動了。
衆人見了,趕緊恭喜道:“恭喜太上皇,皇上,小阿哥以後必是文治武功皆是了得,盡得太上皇與皇上的真傳!”
“哈哈哈!好!”弘曆樂了,雖知這抓週不代表了以後,但見着自己的兒子能得了一個好彩頭,也是頗爲高興,當即賞了永瑞的奶嬤嬤。
接着又輪到了和瓏,小丫頭剛到了大案上,便看也不看這些東西,一心找着自家哥哥,見着永瑞被八爺抱着,看了看一旁的四爺,開口道:“瑪法,抱,抱……”
衆人面面相覷,這弘曆也是頗爲鬱悶,心想寶兒啊,寶兒,枉費你皇阿瑪如此的疼愛你,要找人抱,竟然不叫你皇阿瑪……
四爺常年冰封的臉上,似乎也因爲和瓏的一聲瑪法回溫了不少,上前抱起了孩子,頗爲高興地道:“是個孝順的孩子。”
這太后一見四爺高興了,立馬賞了和瓏的奶嬤嬤,抓週結束後,這賞賜也是源源不斷的進了儲秀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