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有文件嗎?是合法的嗎?”涼夏心急如焚,人實在太多了,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況。
“他們有文件,參與拆遷的人胸前都有紅色圓圈,一到家門口就把房子圍起來,拉好警戒線。大聲喊幾聲,確認沒人之後就把機器推過去,拆起來很快。”
“欺人太甚!”
“不好了,不好了!老王暈過去了,快送醫院!”
人羣慌亂起來,涼夏看到了老王被人擡了出來,他的老婆哭的死去活來的。幾個老街坊幫襯着把人擡上了救護車,現場一片混亂。
有的街坊拿着鐵鍬還有斧子,守在自己家門口,大喊着“有本事從我身上開過去!”眼看着一場大沖突又要爆發。
涼夏被擠的差點摔倒,人羣亂起來,她好像聽到了有人踩踏,傷及了無辜。就在她手足無措的時候,一雙大手抱住了她,擋住了混亂的人羣,掙扎着往人少的地方去。
“奕輕城,你沒走?”
“笨蛋,這麼亂還往裡面擠。”他俊美的面龐變的越來越冷酷,眸中一片陰冷。抱着她的雙手因爲用力過度指關節發白,他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艱難的衝出了人羣。
“王叔暈過去了,奕輕城,他們要拆我們的房子!王叔怎麼辦,劉叔怎麼辦!”
涼夏急的哭了出來,她打小就跟着杜若蘭經常來唱戲,對這裡的房子還有人,比對奕家的一草一木感情要深的多。
那些人拆的不僅僅是他們的家園,還有她心裡的那片淨土。
“房子沒了可以再造,人重要。”他仍緊緊抱住她,不敢有絲毫的鬆懈。
騷亂的人羣非但沒有四散的跡象,反而更加躁動。有人拿起了地上的磚頭開始打砸拆遷隊,小的石塊在空中飛來飛去,還有酒瓶子被砸碎的聲音。
那些拆遷隊的已經控制不住現場,憤怒的人們視他們爲眼中釘,雙方打鬥起來,不斷有人受傷。
“回去再說!”
馬路已經癱瘓了,人們堵住了來往的車輛,幸虧奕輕城的車停在幾百米之外,否則他們也沒法脫身。
涼夏看到了電視臺的車,有個女記者不顧人羣的騷亂要往裡面去,無意中被人推倒了,還被人踩了幾腳。
“奕輕城,我們過去拉她一把,不然踩踏起來她會被活活踩死的!”
“不要管別人!”他好不容易纔帶着她衝出來,怎麼可能再回去。
“不行,不能看着她死!”
涼夏掙脫他往回跑,奕輕城那雙狹長的瞳仁閃爍着氣憤,不得已也跟着回去。
兩個人手忙腳亂把記者拖到了路邊,街邊的商鋪因爲人羣打砸的關係,好多玻璃門都破裂了,商家苦不堪言,躲在裡面不敢出來。
“走!”
記者跟着他們逃離了人多的地方,快到停車的地方的時候,那個女記者忽然叫了起來:“天,你是奕輕城!真的是你?”
涼夏一個頭兩個大,都什麼時候了,這些媒體人都是職業病。
“天啊,我看過財經雜誌,你可以接受我的訪問嗎?我不會佔用你太長時間的,保證如實地報道你的事蹟……”
“當心!”
女記者還在滔滔不絕的介紹,涼夏第一個反應過來,眼看着拆遷戶的磚頭要砸到奕輕城腦門上去了,她什麼都沒想,一下子擋在他面前。
然後,她感覺到了頭頂劇烈的麻木和疼痛,眼睛直冒金星,好像還有熱乎乎的東西沿着她的臉滑下來。
她站都站不穩,腦子短路,手卻緊緊抓住他的手臂,眼睛失焦。
“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