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晴喝着飲料邊聽他在那講這個女子和孩子的事,等他說完想過來牽手的時候,夏初晴腦海中閃過一隻肥手跟她牽在一起的畫面,那隻手完全不似姜玉泉的芊芊玉指,她下意識就把手移開,讓姜玉泉抓了個空。
不過當時姜玉泉的意識中,安晴集團的高管也不能對他的公司有太大的幫助,還是浪費了這次的努力。
因爲家裡不知道夏初晴已婚,於是便經常給夏初晴介紹各種優秀的男士,他們有海歸,有官二代富二代,甚至有爆發戶,也有公司內外的高層,大都很帥氣,表面上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優秀中的優秀,也不知道爲什麼,夏初晴都看不上眼。
或許如果沒有俞仲秋的經歷,夏初晴應該會在其中選擇一個利益聯姻吧,而這其中最有機會的就是二叔夏月壽給介紹的一個王姓公子,據說他父親很有可能入政治局,很有家教,品學兼優,自己有一個商貿公司,對夏初晴展開猛烈的追求。
夏初晴見無法拒絕,便把帽子摘了,剝開頭髮露出那片杯口大小的不毛之地,猶如癩痢一般,硬生生的把王公子嚇跑了。
每次都因爲相親的事,跟家裡鬧矛盾,她心裡也是很苦,在人前風光,又有誰能理解她的煩惱,夏初晴的愛情觀說簡單也簡單,只要她看的上眼,她就會不顧一切,當初她就是這樣對待俞仲秋的,可是如果看不上眼,即使逼迫她,也是敷衍了事,漫不經心。
所以她在一品苑買了一套小居室,客廳全景窗,可俯視半邊上海,她又進行了隔音裝修,每次跟家裡爭吵過後,她會在這裡或嘶喊,或100%音樂播放,又或者在側房全力攻擊沙袋或者木樁,就是詠春的木樁。
平時一些跳樑小醜總喜歡在她公司門口表白,不過雖然她不喜歡,卻也沒去管,大都是趙雪梓打電話給三哥夏富民處理,最後一次就是龍維那次,再後面夏月桓就放出話來,誰有本事就可以追求夏初晴,只要手段合法,誰都可以,夏家誰都不準破壞這些追求者的行動。
而那次KTV,廣大地產李文浩,是通過夏初晴的一個同學約出來的,算是夏初晴最要好的同學之一,安晴集團本身也是有地產業務擴張的計劃,所以她就去了。
在上海這片地方,也沒有人敢對她下手,李文浩不敢下藥,就把幾種烈酒混合,夏初晴酒量還算可以,一般幾杯白酒也是醉不了的,幸好俞仲秋及時趕到,否則後果真的會很嚴重。
喝醉酒後的夏初晴,第一眼看到俞仲秋,整個人的感情便開始宣泄,遙遙無期的思念一個人,那種痛苦是一種說不出來的鑽心的痛苦,而夏初晴最痛苦的還不止於此,她知道自己心裡有個思念的人,卻不知道這個人是誰,每當即將看清這個人的時候,就開始頭痛,等緩過勁來,就又不清楚這個人了。
上海很大,生活豐富多彩,但也給她很多壓抑,每個人都在裝,每個人都在演戲,她在車裡抱着俞仲秋痛哭,要回家,她把南鄭那個小鎮上的小房子當成了家,痛哭一場之後,她睡的格外香甜。
俞仲秋當時體諒她,沒有在她不清醒的時候行房,但當時她的情形,就算是做了什麼她也不會醒來,她知道她大叔就在身邊,會保護她。
只是醒來之後,她就已經對醉酒之後的事一無所知了,不過哭過一場,發泄過心中的痛苦,她這一天都過得很輕鬆,她還以爲是喝酒的功勞呢。
趙雪梓約出陳立勝,她拗不過,畢竟從小到大趙雪梓都是聽她的,這次是頭一次懇請自己,她答應試試交往,並沒有直接同意,然後姜玉泉也出現了。
姜玉泉此時已經知道夏初晴的真正身份,娶她豈止是少奮鬥十年,那是可富三代的呀,於是也是開始展開他的愛情攻勢,他們倆都沒有想到,竟然被俞仲秋一聲“丫頭”給打敗了。
這聲丫頭,讓夏初晴心頭一振,一種熟悉和親近的感覺直上心頭,讓她莫名信任的任由這個聲音的主人將自己拉走。她放任這個自己很陌生,又覺得可能會很熟悉的,自己又根本看不上眼的人,牽着自己的手,在衆人驚異的目光中,走進電梯。
在樓頂觀光臺,她敷衍着俞仲秋,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明明被俞仲秋帶出來,應該是願意陪他好好的轉轉,但上了樓頂,那種親暱的感覺就沒有了,留下的只有冷淡和不屑。
不過那句“該放手了”,就是讓他鬆手的意思,她根本不知道還有感情,在她進了電梯後,本應該去地下車庫的,卻鬼使神差的又按了一個一樓,俞仲秋沒有車,要離開這棟大樓只能從一樓出去,她就守在電梯口,一等就是半個小時,當俞仲秋從裡面出來,她心裡還有一個如負重釋的聲音,表面她當然沒有表現出來。
她沒有回靜安區別墅,而是讓俞仲秋送她去了一品苑,她放心的把車鑰匙交給俞仲秋,讓他把車開回公司,她打心裡就肯定俞仲秋值得信任。
在一品苑房內,她曲腿坐到客廳玻璃邊的地上,抱着大腦,痛苦的面容都有些扭曲,此時的她是那麼的無助。
客廳那套環繞立體聲音響播放着舒緩的音樂,音樂的旋律掩蓋了她放在水晶茶几上手機的鈴聲,小雪和姜玉泉交叉呼入,三哥,老爸,老媽,大哥,二哥,也是時兒會撥一下進來,任其隨意。
收到俞仲秋的江南家常菜,夏初晴敏感的發現,其一就是比上海江南口味菜館的江南菜好吃,口味更重,其二就是菜品口味特別熟悉,心中可以肯定以前常吃。
特別是第一次嚐到的那次,她瞬間就回憶到第一次俞仲秋給他吃辣椒菜的場景,她仔細回憶,想看清那個給她夾菜的人,越想看清,就越模糊,然後開始頭痛,最後差點暈倒,好不容易恢復過來,飯菜已經被丟出去了。
俞仲秋再送過來的飯菜,被直接丟進了垃圾桶,夏初晴把接待王箐調開,然後看看是剛剛清理過的垃圾桶,就鬼使神差的撿了進去,畢竟是有袋子包好的,裡面的東西一塵不染干淨的很。吃完後又做出了讓人事部王君處理後續接待的事,不想讓王箐以及趙雪梓再知道這件事了。
躺在牀上的夏初晴,一邊思索着,一邊對照結婚證裡俞仲秋的身份證號,開始對手機的私密空間嘗試解開,只是不知道爲什麼,也是沒有解開,包括了能查到的農曆生日日期,跟自己生日的組合,都沒有解開,這讓她更加困惑了,她覺得今天跟俞仲秋上牀是不是太草率了。忽然又想到懷孕,立馬一個激靈坐起來,內事不決搜一下,放下心來,有事後藥,心下決定明天一早就去買。
次日一早,夏初晴就決定做的兩件事,到藥房買了左炔諾孕酮片也就是緊急避孕藥,人們常說的後悔藥,買的時候要求留名字和手機號碼,夏初晴只沉思一下,馬上就寫上俞仲秋以及昨天他留下的號碼。
瑪莎拉蒂給了俞仲秋,她把車庫裡放了一段時間的法拉利開了出來,她手上有好幾輛車她最喜歡的就是那輛瑪莎拉蒂,這輛法拉利就成爲她暫時的座駕。
開車朝寶山區而行,靜安區附近的幾個民政局夏父以及夏二叔都有認識的人,只有寶山區相對來說比較生疏,這事不管真假她都暫時不想讓家裡人知道,最起碼要自己先把事情摸透了,纔會公佈出來。
民政局結婚的人不多,她把證件給了民政局的工作人員,把自己的身份證也一起遞了過去道:“麻煩您幫我查一下,這兩本結婚證的真僞,或者對應身份證的婚姻狀況是否已婚。”見工作人員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她,馬上也反應過來,便解釋說:“是這樣的,前段時間我的大腦受傷了,丟失了一段記憶,麻煩您了。”
工作人員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後接過證件在鍵盤上熟悉的噼裡啪啦打了一會,然後肯定的對夏初晴道:“證件是真的,而且和你身份證查詢到的資料是一致的,只是,你是頭婚,那位能得到你青睞的幸運的俞仲秋同志,他是二婚。”
夏初晴聽到說證件是真的,也是長舒一口氣,可是聽說他是二婚,又是眉頭一緊,若有所思的接過證件道了聲“謝謝”。
回到車裡,夏初晴便由於回憶過度,又開始頭痛欲裂,直到俞仲秋打電話過來,她才從回憶中掙脫出來。那邊問道:“丫頭,我看你沒來公司,要不要給你做中飯?”南鄭那邊不說餐,只說飯,早飯中飯晚飯,不過半夜的也是叫宵夜。
夏初晴緩緩恢復過來,有氣無力的說了句“好”,俞仲秋好像聽出夏初晴的不舒服,關切的問道:“怎麼了?丫頭,你不舒服嗎?”
夏初晴此時還沒有緩過勁來,心情極差,不想多說話,俞仲秋問了那一句,見沒有回答,又問了幾句,夏初晴莫名的一股火氣,吼了一句:“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囉嗦。”她用的是地道的上海話,俞仲秋一時沒聽清,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
俞仲秋腦中立馬閃出一組畫面,當年前妻孫小華也是在他關心的詢問她的時候,吼了這一句,不同的是孫小華用的是南鄭那邊的方言,甚至一個字都沒差,一種歷史重演的危機感從俞仲秋的心頭一閃而過。俞仲秋看着被掛斷的手機,深吸了一口氣,拿出一套打包盒,滿心鬱悶的朝餐廳走去。
俞仲秋不知道她爲什麼心情不好,昨晚還恩恩愛愛的過了一把夫妻生活,他還以爲很快就會回到婚姻的正軌,沒想到夏初晴好像孫小華附體了,這讓俞仲秋難以接受,心痛的整個人都萎靡下來。
夏初晴十二點多才回來,她一進辦公室,王君就在接待王箐一臉羨慕的目光中,把飯送了進來。夏初晴起的早,從早上到現在就只是吃了一粒後悔藥,餘下的時間都是在開車,早已是飢腸轆轆了,讓王君出去後,夏初晴也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俞仲秋煮的是家常蒜泥白肉,肉香四溢。
如果此時一些熟悉夏初晴的人進來,一定會驚掉下巴,此時的夏初晴滿嘴流油,因沒有開空調,吃了辣椒後,還一臉汗珠,這種情況在俞仲秋家時那是常事。
吃完收拾好,夏初晴給王君打了個電話過去,順手拿出日程表瀏覽了一下,發現裡面安排了這一週之內,竟然還有八次約會,其中今天下午的和陳立勝的約會,是之前趙雪梓早已經安排好的,而晚上和姜玉泉的約會,也是前幾天就約好的,再就是家裡或者朋友安排的相親約會,看得她頭疼不已。
把手機擱置在一邊,不由的把結婚證從包裡拿過來,然後昨晚的事就浮現在腦海中,不由的就面紅耳赤起來,心裡說,就算你是我的合法丈夫,可是我們之間也還是陌生人,我竟然就稀裡糊塗的和你做了,還很沉淪這事。
拿起手機,準備把那些約會全部刪除,又忽然停下手來,留下了下午陳立勝和姜玉泉的約會日程,其他都發了條短信回絕,並刪除日程。
下午公司開了個小會,各部門主管彙報了一下工作,趙雪梓還特意跑過來,指指手錶,讓她不要忘了時間,夏初晴點頭表示知道。
會後夏初晴開車到約會的飯店,這個陳立勝家庭不算特別富裕,但人長的很帥,從初中就很討女孩歡心,讀高中的時候因成績好轉到貴族學校,和趙雪梓一個班。
趙雪梓性格冷淡,所以同學們稱她爲冰山美人,成績也是排第一的,陳立勝到了之後,就把她擠下了神壇,二人也被同學戲稱爲金童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