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瑩一杯接一杯地哄着郎世龍喝酒,將郎世龍灌得五分醉了,便盈盈地笑着道:“大人累了一天了,若是不嫌棄,就在畹香這裡過夜好了。”
“不能嫌棄。”郎世龍心念清醒着,可是,此刻的他更願意自己已經醉了,當下愈發表現出多餘的醉態來,厚着臉面地說道:“姑娘這裡簡直就是人間天上,今晚哪裡也不去了,就在這裡歇息,畹香收留,那是再好不過了。”
楚瑩笑了一下,道:“那畹香這就伺候大人。”
郎世龍聽着便站起來,將雙臂展開,看着楚瑩從腋下將鈕釦一粒一粒地解開來,郎世龍看着那細嫩如羊脂的小手,心裡暖暖的癢癢的,忍不住緊緊地攥在了手裡。楚瑩揚起臉來看着郎世龍,看着郎世龍那聳立的鼻樑,那雕刻般的薄脣,楚瑩的眼眸開始微微地顫抖起來,郎世龍緩緩地低下頭來,楚瑩本能地將身子往後一縮,可是,卻被郎世龍撫摸上了她的後背,緊緊地將她摟在了臂彎裡。眼看着距離越來越近,楚瑩滿心的矛盾像是要爆發出來,可是,她狠狠地咬了咬朱脣,還是沒有敢躲開,迎着郎世龍的脣,任由他吸吮起來。
朱脣。臉頰。小下巴。脖頸。
郎世龍一寸一寸地細細吻着,那口中的舌頭隨着若即若離的親吻親親揉弄着少女每一寸的肌膚,把那楚瑩吻的不經發出一聲呢喃的呻吟。郎世龍緩緩地將楚瑩放倒在牀榻上,騰出抱她的雙手來,爲他一路向下的熱吻而寬衣解帶開闢道路,將楚瑩的衣裙一併解開來,順着ru溝一路風光迤邐地玩了下去,越是往後,越是別有一番滋味。
“好香。”郎世龍挑逗了一下少女的芳草地,從她的雙腿間擡起頭來,看着楚瑩笑道:“沒見過這麼可人的美女,更是沒見過這般引人的體香。”
“吹……吹……燈。”楚瑩眼角含着若隱若現的淚,被郎世龍弄得全身酥酥麻麻,此刻再看自己,已經寬衣解帶,將全身都毫無保留地暴露了出來,此時的郎世龍拿捏着她的小腳肆意把玩着,羞得楚瑩滿面飛霞,畢竟這是第一次將自己袒露獻給丈夫之外的男人,楚瑩即便心裡有百般的痛,可是,除了隱忍還能如何。不管結果怎樣,總比拂逆了閔友洪的意思而被送到勾欄裡賣身子好的多吧。楚瑩想到這裡,眼角的淚還是沒有忍住。
也許當初給閔友洪當小妾,這本身就是個錯誤。若是還有一次選擇,楚瑩寧可嫁給鄰家砍柴的阿四,受一輩子的疼惜,也好過在這裡被當做棋子。
郎世龍將那玲瓏的小腳放在手心裡,端到眼前來,怎地玩弄都好像不能盡興,彷彿這小腳之間有什麼妙處還沒有被他發掘出來似的,郎世龍不肯就此便宜放過,順着小腿摸來拂去,就像是擦拭着一件珍奇象牙一般。
“吹……吹了燈好麼。郎大人,求求你。”
郎世龍聽了這話,全身不禁一震,這種近似哭腔的聲音,讓楚瑩愈發有了一種楚楚可憐的可愛,郎世龍的憐惜之情不禁從心而生,可是,這般細膩光潔的玉體,郎世龍大飽眼福還來不及,哪裡捨得關燈,他擡眼看了一眼楚瑩,楚瑩將頭撇過去,郎世龍沒有看到她眼角流下的淚滴,反倒以爲是楚瑩的羞赧,讓嚐鮮的郎世龍愈發來勁。三下五除二地將衣服褪了,便爬上了楚瑩的身子來。
郎世龍正要快活,卻細心地看見了楚瑩那對飽含淚水而嗆紅的眼眶。郎世龍惜玉憐香地停下**的衝動來,小心翼翼地問楚瑩道:“畹香,你……你怎地……可是,嫌我辱沒了你?”
“我……”畹香說不下去,心裡即便有百般苦,怎地是現在可以說得出來的。依着閔友洪的性子,若是在這個時候掃了閔友洪的性趣,那豈不是要跪在地板上吃鞭子。就是因爲怕閔友洪,所以畹香才和作爲正室的佟氏都順着他胡鬧,妻妾同室侍奉着閔友洪的任何要求,仍有着他怎麼高興。而這些苦楚,出了佟氏知道,還能與誰說。想到這裡,楚瑩愈發覺得有些委屈。可偏偏又遇上郎世龍是個憐香惜玉的多情種,與閔友洪往日的種種不禁一比,讓楚瑩這心裡愈發有那麼一絲的酸,很想就此趴在郎世龍的肩頭上,藉着這依靠好好哭上一場。
可是,楚瑩終究還是不敢這般做,他怕閔友洪第二天若是知道了,又不知道會怎地一番折磨。楚瑩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來給郎世龍看,說道:“郎大人……輕點可好?”
這一句話,光是聽着都讓郎世龍心裡酥酥麻麻,差點沒忍住就搭弓上箭就地將這楚瑩法辦了,可是,郎世龍遇上楚瑩偏偏就是與平日裡不經相同,他沒有顧着自己舒服,而是輕輕地撫摸着楚瑩的臉頰,將那眼角的淚痕輕柔地爲她拭乾,輕聲叫了一聲:“畹香……”
楚瑩沒有接話,只是那雙經過淚水浸潤的眸子愈發閃亮動人了。
郎世龍輕輕地低下頭,輕吻着那一對閃閃顫抖着淚痕的睫毛。
楚瑩說不出爲什麼,整個身子頓時被郎世龍的柔情所融化,這是閔友洪從來都不曾給她的貼貼和柔情。楚瑩的雙臂漸漸環上來摟住了郎世龍的脊背,輕輕地撫摸着郎世龍的脊背,順着郎世龍的脊樑上下輕撫地用盡了她所有的溫柔。
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靜靜地吻在了一起,郎世龍沒有吹燈,楚瑩由着他,只是探手將牀簾一拉,將所有的似水柔情,所有的翻雲覆雨都關在了裡面。在這裡,這今夜,這裡只屬於他們兩,沒有權權交易,沒有閔友洪的假意虛情,有的只是一場楚瑩願意的魚水之歡。她嚐到了愛情的味道,她不禁喘息着呻吟出了聲。
我愛你,你愛我麼……楚瑩不敢問出口,也不能問出口。她註定就是曇花一現,南柯一夢。天亮後,一切都是幻影,一切都將隨風而去。
當激情褪去的時候,滿足的郎世龍與楚瑩並肩躺在牀榻上,郎世龍沒有倒頭大睡,而是緊緊地露在靠在自己臂彎裡的楚瑩,他看着楚瑩那小鳥依人的模樣,忍不住挑逗了一下她那小鼻尖,說道:“有時候,我真的分不清,你究竟是畹香,還是楚瑩?”
楚瑩擡起那桃花眉眼,也看着郎世龍的俊臉,說道:“奴家不過是一個小女子罷了,畹香也好,楚瑩也罷,在某些時候,已經不重要了。”楚瑩這話裡,似有深意,略含感傷。
郎世龍不懂小女孩的心意,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畹香……你願隨我去汴梁麼?”
楚瑩垂下眼簾,手裡絞弄着自己一縷青絲,緩緩地開口說道:“像郎大人這般的人,畹香只怕配不上……在白水城裡熬白了這一頭青絲,也算是給此生一個交代吧。”
郎世龍聽着這話不對勁,當下半坐起來,很是認真地低聲說道:“畹香,此處不是久留之地,區區一道白水河,豈是可以抵擋綠林軍那虎狼之師的屏障?過不得多久,戰火就會燃到這裡,何不隨我到汴梁去,只要有我郎世龍在,必然給你一世榮華!”
楚瑩沉默了,想了一想,最後在郎世龍期盼的眼神裡,還是搖了搖頭,眼角有潤溼一片,劃出一道晶瑩剔透的淚來。
“畹香……”郎世龍有些心痛,道:“你心裡有什麼隱衷,儘管說出來,有我在,就是叫我受半世的苦楚,也不能叫你受半點的委屈。”
楚瑩沒有說話,緊緊地握着郎世龍的手,那手心的溫度傳過來,一直暖到她的心裡。
“可是因爲閔友洪?呵,這個傢伙,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郎世龍說道:“這麼妙的一個美人,怎地可以趨於下人。畹香,若是爲此,那你儘管放心好了,不是我狂言,就我郎世龍,只要開口,沒有他不答應的,就算是要他結髮妻子,他也必然乖乖奉上,放心,他不會爲難你的去留的。”說着郎世龍自己頗有得意地笑了,可是,楚瑩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意,倒像是臘月寒冬,在臉面上凍結起了一層寒冰,沒有一點表情,有些僵僵的,不知道出神還是發呆。
“難道……”郎世龍被楚瑩這反應弄得也有些吞吞吐吐,說得有些委婉地道:“畹香是你捨不得這裡?”
畹香緩緩地搖搖頭,低着頭抿了抿嘴,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說道:“郎大人……我已經是閔友洪的人了。”
“這……”郎世龍再方纔魚水之歡中,就發現畹香比不是處子之身,至於畹香之前的事,郎世龍早就想好不管不問,可是,卻萬萬沒有料及這樣一個回答,郎世龍有些意外地連說話都結巴起來道:“畹香……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是閔友洪房裡的妾,縱然楚瑩有心,卻也不能。”楚瑩這時候側過些臉,頗有傷感地道:“我註定只能是大人雨雲一夜的畹香,卻不是能陪大人共度一世的楚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