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寧在警察局門口和衆人嬉鬧一番,然後回到了蘇家睡覺。
這一覺睡得並不安穩,葉寧感覺沒有睡多長時間,就被電話吵醒。
是車神小野打來的電話。
“葉少,我們最後在整理喪彪的遺物的時候,從他的牀底下翻出一封信,是寫給你的,我們還沒叉開看。”
葉寧躺在牀上睜着眼睛道,“打開念給我聽。”
“好的,”小野那邊傳來拆開信封的聲音。
“葉少,我喪彪壞事做盡,知道自己總有一天會不得好死,我今天得罪了你和王大少,知道命不久矣,但我不能跑,我只能在這裡等死,但是,我覺得我能夠在死之前有葉少你這麼一位大哥,實在是我喪彪的榮幸,葉少,我對你做的錯事,我喪彪下輩子做牛做馬來償還你,我只求待我死後,葉少你能夠別跟我的家人計較,那樣的話我也能夠安心了。”
信很短,小野很快唸完後,繼續對葉寧道,“葉少我念完了,並且喪彪的事情我們這邊辦理得差不多了,一會準備去給他發喪,按照農村習俗,骨灰需要送回老家,你看你要不要跟着一起來一趟?”
葉寧聽到這話睜開眼睛,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對小野道,“我肯定要去送送我的兄弟,我不光要送,還要送得他風風光光。”
葉寧掛斷電話,坐起了身子,閉目沉思,“喪彪的家人?”葉寧自語自語道,隨即搖了搖頭,自己對喪彪並沒有恨意,最多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罷了,但喪彪雖然對不起葉寧,但總歸來說卻是因葉寧而死,葉寧決定親自去一趟,看看喪彪的家人。
至於葬禮上的事,葉寧自小就在山裡窮溝溝的農村長大,多少知道一些,自然明白這一個人,能夠體現自己這輩子的地位只有一次,就是在他死的時候,去多少人,就能夠代表這人的一生有多大能力,一個人的葬禮就是體現他榮耀的地方。
如果一個人死的時候只有很少人去,那麼待這個人死後,他的家人,必定會受到整個村子人的欺負,所有人都會認爲這家人沒本事,誰想踩一腳就踩一腳。
葉寧心腸很硬,但有時卻又很軟,他對喪彪心冷了,不代表他會將這份感覺遷怒到喪彪家人身上,葉寧決定還是幫一幫自己這個死了的兄弟,給他一個風光的葬禮,讓其的家人能夠在接下來的生活中不至於被人欺負。
葉寧掏出了電話打給莫雲龍,“喂,莫叔叔,我是葉寧,我想和您借點人和車。”
“哦,好說好說,你要借多少?”莫雲龍說道。
葉寧沒有說具體數字,“我要去村子裡,給我一個兄弟發喪。”
莫雲龍沉默會,點了點頭道,“好,你借多少我有多少。”
……
與此同時的安陽市郊區處,幾名穿着普通的男子呈現回字形站立着,將其中一名穿着休閒西裝的男子和一名燙着長髮的俏麗女子緊緊保護在其中。
俏麗女子皺着眉頭,看向旁邊的西裝男子,類似撒嬌的語氣從她口中傳出,“歐巴,阿撒喲,窩裡普出摸希~”
竟然是韓語。
意思是,“大叔,咱們是不是來錯地方了?”
西裝男子容貌英氣逼人,但鬢角的幾絲白髮也預示着其年齡不小,約莫四十出頭,此時他緩緩搖頭沒有說話,倒是旁邊一個模樣帥氣的年輕男子皺着眉頭,對年輕俏麗女子道,“林允兒,注意你的
語氣,告訴你多少次了,不要質疑師傅的判斷!”
中年西裝男子和藹的笑了笑,“金國鍾,沒有關係,允兒還小。”
金國鍾見師傅發話,便不再多言,只是皺着眉頭看着林允兒那樣俏麗的笑臉,再想說什麼,也說不出來話了,只能嘆了口氣,心道樸賢雄老師爲什麼要這麼照顧林允兒。
林允兒見樸賢雄老師不說自己了,連忙笑嘻嘻的說道,“歐巴,您再給王力擎師兄打個電話嘛。”
“對啊師傅,”金國鍾也說話了,“王力擎那小子總是要耍點小聰明,這次又是鬧什麼妖蛾子了?都不知道來接機!”
來的這行人,正是王力擎死前,一直在等的師傅和師兄弟,樸賢雄一行人。
這當中的中年西裝男子,正是樸賢雄,在韓國大名鼎鼎的前奧運冠軍得主,相當的厲害,今天帶來的幾個年輕人,亦不是簡單人物,就連年紀最小的林允兒,都是下一屆大家非常看好的射擊冠軍選手。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場的幾個人,除了樸賢雄知道王力擎的事情外,旁邊幾個小徒弟都不明白王力擎這個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非要讓師傅連夜叫醒幾人,趕到華夏國。
樸賢雄並沒有爲幾個人解釋,反而皺起了眉頭,在心中自語道,自己這小徒弟恐怕是讓人給弄死了,但問題是,這件事情到底是誰做的?要知道,樸賢雄老師喜愛王力擎的程度甚至超過了最小最聰明的林允兒。
並且,更讓樸賢雄難以相信的是,自己的徒弟王力擎說得明白,是偷了兩架火箭筒跑出來的,但爲什麼,此時樸賢雄所站立的,安陽市江濱道的斷頭路處,居然乾淨的彷彿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這裡連一根草都沒有,就連腳下的泥土彷彿也被人給翻新了一次,這讓樸賢雄相當想不明白。
這清理工作如果被葉寧看到,必定會對唐龍的辦事效率點個贊,能夠在短短几個小時之前,將所有的痕跡清理乾淨,恐怕也只有他們這種國家重點部門可以做到了。
樸賢雄也沒有辦法,他的最愛徒弟王力擎到死也沒有告訴他是誰動的手,可樸賢雄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他沉吟着沒有說話。
旁邊的金國鍾說話了,“師傅,咱們下一步應該怎麼做?咱們的護照只有七天,這時間會不會太緊迫一些?”
樸賢雄也有些尷尬,他這次出來的急,只是託關係辦得臨時護照,這短短七天能夠做什麼呢?
就這麼想着呢,樸賢雄的手機突然亮了一下,是他在韓國的老友打來的電話,詢問他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樸賢雄連忙將自己毫無頭緒的事情說出來。
韓國老友沉吟一會告訴他,“最近韓國好像有個公司正在華夏的安陽市搞開發,我給你那個公司的聯繫方式,樸賢雄你聯繫到他們董事長後,以隨團工作人員的身份先留在華夏,等穩定一些,再去查看是誰殺害的你愛徒王力擎,你覺得怎麼樣?”
樸賢雄其並不是傻子,他現在沒有主意完全是因爲愛徒身死,受得打擊太大,纔有些慌神,此時被老友一提醒,立刻點頭答應下來,“就這麼辦,我先留在安陽市,剩下的事情再說。”
隨後一個號碼,以短信的形式發到了樸賢雄手機上,樸賢雄亦將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打通後,那邊一聽打電話的居然是在韓國體育界大大有名的樸賢雄老師,立刻驚爲天人,連忙將人用專車接走,
在凱麗國際酒店開了三間相連的豪華套房,供幾人吃住。
……
安陽市是個非常大的城市,它的包容力很強,無數的可能性都在這個城市發生。
並且,安陽市其下屬縣、鄉、村,更是多得數不清,有些村子,甚至富裕程度可以比得外面的一個小市,而有的村子,卻連口好飯都吃不上。
此時安陽市,頗爲富裕的一個小村子,村長家裡,幾個老漢正吧嗒、吧嗒的抽着煙,火光一閃一閃,有些詭異。
當中一名老漢抽了幾口煙,張開口問道,“我說,幾位老友,這張守安家裡的那塊地,咱們什麼時候動手拿下?”
另一白鬍老者,聽後皺了皺眉,“老友,這樣做不太好吧?守安這孩子可是剛去逝,咱們就將他們家的地強佔,這於情於理也說不過去啊!”
有個臉上皺紋多得像橘皮的老者沉默會,吐出口煙說道,“兩位老友,都不要爭了,我贊同王村長的話,直接將他們家地拿下,你再這麼等着,得等到什麼時候?”
“最少也要等到守安的閨女長大了,能說上得上話啊!”白鬍老者皺着眉頭說道。
“哼,劉老實,我看你是有別的想法吧!那張守安什麼玩意,整個一個大混子,如果在外面因爲得罪人讓人給宰了,那就是活該,你劉老實爲什麼要處處維護他們家?”王村長瞪着三角眼尖聲說道。
劉老實嘆了口氣,心中有些怨氣但不敢聲張,只是爲張守安家中那孤兒寡母悲嘆,想那張守安剛死沒有個幾天,他們家就立刻有那債主上去追債,所幸張守安的老婆還算勤儉,將這些年攢下的錢一個下午拿出,到是將那些債主還清。
只不過讓人想不到的是,平日裡那些笑臉迎人的村裡人,見張守安死了,一個個居然面色一變,陰沉着臉也是來到張守安家,說張守安活着時候空口許下無端承諾,要那孤兒寡母此時兌現,這空口無憑的,張守安妻兒哪裡肯信,但卻因爲對方人多事衆,沒有辦法拒絕,最後被要求,要麼還錢兌現當時的錢數,要麼就將張家的地全都拿出來!
劉老實爲人就是老實,如果他婆子在這裡,是肯定不會讓他替張守安一家說話的,但劉老實記得清楚,幾年前他兒子在安陽上大學,讓人平白無故的撞斷腿,劉老實去找事主,但人家不給錢還打人,最後張守安媳婦知道這事,主動讓當時在外面混的張守安幫劉老實報仇,並且要回了醫藥費。
劉老實對張守安一家是真心的感謝呀。
此時的村長家裡,坐着的幾個人,都是村裡面的幹部,書記,會計等,所有人都在商量着一件事,就是張守安,也就是喪彪家的地,到底該不該強行給收走,有心疼那孤兒寡母的,主張算了,要是沒了地,他們農村人就得餓死,但以前有過看張守安家眼紅的,卻是主張一定要收走張家的地。
言論不一。
幾個人正討論的熱火朝天,突然村長家的門被人用力給拍響了,一個人幾乎是連混帶爬的滾了幾來,滿面驚嚇的面容,“村長,村長,不好了,張守安他媳婦自殺了,她自殺了,是上吊死的!她是讓咱們給逼死的啊!”
騰得一下,屋內幾個老人全陪被嚇得站了起來,所有人都明白,這是因爲幾人逼得太過份了,纔將這名寡婦給逼人。
“走,過去看看再說!”村長臉色陰晴不定,帶着劉老實幾人就向張守安家中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