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再見我的高中(三)

林華在聽到靜美的話後,就將注意力轉向子怡處,這一看,不由自主地癡了••••••

子怡將平時規規矩矩束着的長髮放了下來,一頭柔順的長髮就這樣自然而然的披在肩上,臉上也化了淡淡的妝,並沒有像其他女生那樣在臉上濃妝豔抹的,不過這樣反而突顯出一種脫俗的美麗,一身淡藍色的吊帶裙更是隨着子怡的一顰一笑而輕輕飄動,讓林華在心中不住的讚歎:傳說中的仙子,不就是像眼前人一樣麼。林華看着看着,腳步不由自主的向子怡走去。

子怡在見到林華癡迷的看着自己時,心跳就開始不斷的加快,臉上的血液開始不斷地加速流動,本來好不容易下定的決心也變得好些猶豫起來,不過在加到林華一步一步的想自己走來時,子怡咬了咬牙,對自己說,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不抓住只會令自己後悔終生。自己已經錯失了兩年,難道還要看着他溜走嗎?想到這裡,子怡本來有些搖擺不定的心又從新堅定起來。“林華,晚上好。”子怡迎上林華想自己走過來的腳步,對林華說道,不過子怡到底還是第一次,臉還是有些紅得發燙。不過子怡不知道,有時候,嬌羞也是一種很好的化妝品。

“晚上好。子怡。”林華看着忽然迎來的子怡,一時之間竟然失去了言語的能力,只是機械的回答子怡的問好。而子怡在林華癡迷的注視下,臉也有些不自然的垂下,心中即使緊張又是甜蜜。

“哦•••••子怡,今天夜色好美••••••我是說,今天,你好美•••••不是,是你真的好美。”林華見到子怡臉忽然變得更紅了,而且還把頭低了下來,知道是自己無禮的注視唐突的佳人,只好沒話找話的說,不過早被子怡突然的美貌攝住的他,話也沒辦法說好,反而弄出一個令自己十分尷尬的場面。

“不如我們去那邊坐坐吧。”子怡見到林華有些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由覺得有些好笑,只好自己替他解圍了。林華現在的心神好不容易恢復了過來,他還能說什麼,只好說了好幾聲的好就和子怡回到本來的座位,也是子怡現在的座位上坐好,兩人也一時沒有話說。

林華現在的心裡非常複雜,以往都是自己幫助子怡的,現在卻要子怡來幫自己的忙,這種角色的對調,令林華的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麼好。而子怡則在爲自己的勇敢竊喜不已,在和林華親密的坐在一起後也不知道說什麼纔好,所以氣氛一直是這麼曖昧下去。此時想和林華或是新班花子怡搭話的人都被大叔、靜美默默的擋了回去,而那些人在見到林華和子怡在一起形成的曖昧溫馨的場景時也十分配合的走開並阻止其他人過來打擾這美好的畫面。

“再見了,高中。”林華和子怡的沉默一直到全班共同祝酒時才被打破,在智明以及靜美的拉扯下,也一起舉起桌子上裝着啤酒的杯子,不約而同的喊出心中的話出來。林華和衆人一起喝下杯中的啤酒,也開始恢復過來,也可以坦然的面對着眼前很明顯已經破繭化蝶的子怡,臉上也浮起子怡熟悉的微笑起來。

“子怡,你的聲音這麼好聽,不和他們一起唱嗎?”林華推開大叔等人遞過來的話筒,往自己的杯子裡倒了一杯啤酒,在得到子怡的許可後也給子怡倒了一點啤酒,在倒酒時對子怡問道。“不了,我和他們喜歡的歌不同,他們現在鬧得這麼開心,就不要打擾他們了。”子怡笑着搖搖頭,接着說:“我喜歡的歌很偏門的,說不定這裡還沒有呢。你呢,怎麼不上去和大叔們一起唱?”

林華淺淺地汲一口啤酒,看着包廂跳動的屏幕說:“我不喜歡在這麼多人面前唱歌,而且我唱得又不好,就不獻醜了。”子怡“嗯”了一聲,就開始慢慢的喝着自己杯中的啤酒,不過看她的速度,就算喝到凌晨,也不會喝完杯中的啤酒。林華則微笑着看同學們在搶着麥克風,拼命的玩鬧。

包廂中的學生們在肆意的嬉笑玩鬧着。靜美拿着麥克風,開始哼唱起周杰倫的《蒲公英的約定》。大叔和于娜等幾個人在玩骰子,輸了的還要喝下一杯啤酒,林華知道這種遊戲,這是學生在K拉OK時常玩的遊戲,是一種依靠演技和運氣的遊戲,在搖骰子得出點數後,要將自己的點數掩藏起來,再根據自己的點數和猜測說出大概有多少了某點,然後逐一說下去,當有人不相信時就可以開,當公佈出來的點數比這人說的多或少的話,則這個人輸,一旦符合,就是提出質疑的人輸,林華曾經說過,這是要演技、運氣、數學、推理甚至是對人的信任都要達到一定層次的人才能真正的精通這個遊戲,如果不是,就是一羣人亂猜一通,不過卻會十分的熱鬧,林華的文科班當然不會有什麼數學推理的天才,所以場面是異常的熱鬧喧譁。整座包廂裡,除了在拿着麥克風的靜美外,就是一大羣人圍在一起的玩骰子,還有一小堆人在打撲克,當然,還有我們的主角林華和一個與他一樣安靜的少女——子怡。

而靜美唱的《蒲公英的約定》則緩緩的流淌着••••••

•••••••

打過勾的我相信

說好一起旅行

是你如今

唯一堅持的任性

一起長大的約定

那樣真心

與你聊不完的曾經

而我已經分不清

你是友情

還是錯過的愛情

••••••

子怡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看着靜美唱歌,偶爾喝一口杯中的酒,林華則是微笑着看寢室裡的室友和女生們嬉鬧在一起,兩個人都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偶爾林華會觸碰到子怡看過來的眼神,就對她微微的一笑,好像剛纔被子怡現在的樣貌吸引住的並不是他似地。

“林華,這裡太吵了,能陪我出去走走嗎?”子怡在已經唱完歌的靜美的鼓勵下,用手輕輕的碰一下林華在他耳邊說道。林華則忽然受到子怡的“襲擊”,有些反應不過來,一直到耳邊輕柔的說話聲和輕輕的帶着一絲香氣的呼吸在耳邊盤旋時才反應過來,故作鎮靜的對子怡點一下頭,對大叔示意要和子怡出去一會後,就輕輕的牽過子怡的手,帶子怡走出包廂坐電梯下去了。

在包廂裡林華已經度過了三個多小時,當他們出來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對於這座並不是十分發達的城市來說,已經是很晚的了,除了一些上夜班的人,就只有一些晝伏夜出的社會人員偶爾的經過,當然,今天晚上肯定有不少的酒店和K拉OK廳被像林華這些已經解脫了的學子包起來,做最後的告別,但是這些學生是不會這麼早就離開的,所以在嘉年華外的街上,冷冷清清,偶爾會有車輛的燈光匆匆閃過。

也正是因爲這樣,在林華想把手鬆開的時候,子怡被一羣騎着摩托車尖叫着的飛車黨嚇得躲進林華的懷裡,在醒悟過來後連忙離開已經有些眷戀的胸懷,不過手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鬆開了,林華無法,只好任由子怡緊緊抓住自己的手,緩緩的走着。

夜晚的街吹過一陣寒冷的風,捲起街角的幾張廢紙打着幾道小圈後翩然落下,留下徹骨的寒冷之後,就飄向其他的地方。子怡被這突然的風吹到,不由往林華的身邊縮了縮,林華輕嘆了一聲,把子怡摟進懷裡,說:“夜晚的街道其實是蠻冷的,你靠近點吧。”子怡知道自己確實不是這寒冷的對手,而且這種場景其實早就在她的夢中上演了好幾遍,現在當然十分順從的躲進林華的懷裡。

“我知道前邊不遠有一間還不錯的酒吧,我們進去吧。夏天的夜晚,很容易感冒的,特別是你,身體太差了。”在走過一條無人的街後,林華對子怡說道。

子怡現在已經陷進自己塑造的浪漫當中,還能怎樣,只有輕輕的“嗯”一聲,就讓林華帶着她走了。其實在子怡自己的規劃裡,他們應該是走到不遠的百花山那,他們會一起在山頂看星星,自己會和林華說自己這兩年來的所有事情,不過她還是低估了夜晚的寒冷,即使是南方的夏天,但強大的溫差還是讓子怡十分受不了,所以現在除了聽林華的話外,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了。子怡也知道在城市裡雖然說是不允許接待學生,但也只是說說而已,難道還有人特別驗證你的身份嗎?不會有那間酒吧會攔住自己的客人管他要身份證的吧,雖然子怡沒去過,但是靜美和于娜她們都去過酒吧的,不過一想到自己印象中酒吧吵雜混亂的場景,而且出入的都是一些不良青年••••••不會的,林華不是這樣的人,子怡在心中暗暗的說道,不過心中還是十分的混亂,好像是心裡的血管都糾纏起來一樣。

“鏡中水月?”子怡對眼前酒吧的名字感到十分的詫異,酒吧會用這些這麼憂鬱而又浪漫的名字?這和自己以爲的酒吧很不同啊,不過子怡也沒說什麼,畢竟酒吧的名字而已,能說明什麼,不過子怡的心已經放下了一大半。

當子怡走進酒吧時,不禁瞪大了眼睛,眼前的酒吧並沒有電視裡常有的亂晃的霓虹燈,也沒有胡亂搖擺的紅男綠女,在用昏黃色爲主色調的酒吧裡,人們有些坐在吧檯上,有些則和幾個知己坐在裝修優雅的酒吧中的沙發那,安靜放鬆的說着話,而坐在吧檯的也沒有那些尋求***的怨婦,只是一些安靜的人喝着酒而已,在酒吧的一角,一名鋼琴師正在緩緩的彈奏着,一個個安靜柔雅的音符在鋼琴師的手中慢慢的誕生。

“這••••••”子怡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看着林華,呆呆的呢喃。

林華好像是知道子怡驚訝的是什麼,不過他沒有解釋,而是帶子怡到吧檯坐下,對服務員說:“輝哥,最後一次來了,照舊吧。”那被林華叫做輝哥的服務員只是笑笑,沒說什麼,只是很快就遞來兩杯淺度威士忌,向林華遞過一個曖昧的眼神就繼續忙活自己的工作。

林華把威士忌遞給子怡,才解釋道:“其實並不是每間酒吧都是你以爲那樣亂的,酒吧既然叫做酒吧,當然是讓人品酒放鬆的地方,這是它最主要的功能,這間“鏡中水月”就是這麼一間酒吧,這裡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這裡的人不是**公務員就是一些白領,還有我一個學生,當然,現在多有你一個了。”子怡聽到後若有所悟的點點頭,林華繼續說道:“其實我和大叔們通宵我都是跑來這裡的,所以我算是常客了,這裡的服務員是輪班制的,不過我一般都是遇到輝哥,也算是緣分,這裡就他和我熟。”說完,林華就靜靜聽着鋼琴曲,不再說話。

“林華,謝謝你,今天你讓我知道了很多東西,原來有很多事情都不是像我想象那樣的,鏡中水月,其實我一直期待着的這件事也不是像我想象的那樣吧。不過林華,你知道嗎?我在高二開始就又很多話對你說。”子怡喝下一口威士忌後,開始對林華表達她這段時間醞釀了很久的話。

“子怡,其實我••••••”林華聽到子怡的話後有些措手不及,開口想澄清些什麼。

“別說,好麼,不要說出來,讓我能夠繼續的喜歡你。我只要求你這晚,這晚你就裝作和我希望的一樣,好好的陪我,好麼,求你了,林華。”子怡最後聲音帶着哭腔的哀求道。

一段從高二就在少女心中滋生的故事開始被少女溫柔的聲音一點點的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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