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年與喬雅韻匆匆地瞭解了一下關於股票的情況就掛了電話,而電話剛掛的傅安年手裡還握着手機,何清歡剛從洗手間出來,看到傅安年若有所思狀,不禁疑惑地問怎麼了。
傅安年故作深沉,還特意裝作不開心的樣子對何清歡用低沉的嗓音說道:“喬家的股票跌得很厲害。”
說罷,傅安年爲了將戲演得更逼真,還不忘加上一聲沉重的嘆息聲,眉頭也隨即緊緊地蹙了起來。
看着傅安年這一臉凝重的皺眉樣子,加上傅安年的那句話,簡直是猶如晴天霹靂了。
何清歡心裡不由得一緊,不敢置信弟弟睜大雙眼盯着傅安年再次質問:“你說的是真的?這……這……怎麼會呢?”
見傅安年沉默不語,何清歡試圖爲自己之前的預測做解釋,然而,傅安年的那緊皺的眉頭卻讓何清歡失去了解釋的慾望。
何清歡支支吾吾了好幾秒,然後才輕聲問道:“爲什麼會這樣?我以爲我們喬家的股票會有好趨勢的。”
看到何清歡已經是神色沉重,明亮的雙眸也在這一刻黯淡了,傅安年不忍心繼續欺騙她了,噗嗤一下就笑了起來。
聽到傅安年這麼一笑,何清歡才發現自己原來是被他整蠱了。
擡手就是一巴掌拍到傅安年的身上,然後還幽怨地指責他這麼欺騙她的幼小小心靈。
傅安年微微低頭揚着得意的笑容,良久,幽深的黑眸驀然一擡,無比認真地凝視着何清歡說道:“你厲害了,股票果然是如你所說的那樣,你都要成爲股神了。我剛剛給媽打了電話,我估計她此刻內心裡一定是歡悅的。”
“我說的還能有錯嗎?你也不看看我是誰?哼哼。”何清歡一臉得意地仰着頭瞅着傅安年,那種好像打了一場勝仗一般的自豪感在這一刻都化爲了一抹如花笑靨。
不過……在何清歡得意洋洋的時候,傅安年這會還真的是輕輕蹙眉了起來。
“怎麼了?有問題?”何清歡略有緊張地問道。
傅安年撇撇嘴,有點擔憂地看着何清歡。
“你找的那個女記者,她會不會調轉槍頭對付我們?我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實習記者,爲了錢會答應幫你,那麼……她會不會爲了錢也會去幫傅逸風他們呢。我覺得……我們要小心一點。”傅安年如實說出了自己擔心的問題。
何清歡倒是不大擔心,抿着笑意輕輕地摟抱着傅安年溫柔說道:“安年……你就放心吧,這個妹子可是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家裡父親年邁,母親重病,我已經給了她一大筆錢,不會亂來的啦。”
然而,也正是何清歡的那句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才更是讓傅安年感到忐忑不安了。
傅安年擡手輕輕地摟着何清歡,微微低頭凝視着她的雙眼無比正經地說道:“清歡,這人啊,越是沒經歷過富裕才更加盼望富裕,一個大山裡走出來的孩子,別以爲一定會是多麼的樸實,沒準就是有很重的物慾,因爲這些在她以前的生命中是從未有過的,你可以用錢誘惑她,那麼別的人也一樣可以。”
聽言,何清歡有那麼一瞬的沉默,不過……很快就展露笑顏,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定睛看着傅安年。
許久,何清歡才幽幽地迴應傅安年剛剛的那番話:“她的人品讓我值得相信。”
見何清歡執意堅持自己的想法,傅安年也沒有辦法,也不想在這個問題身上與何清歡糾結下去,有點無奈地聳聳肩然後耷拉着腦袋對何清歡說道:“好,那就但願她不會讓你失望。我也不想看到有意外。”
雖然傅安年是這麼說,不過敏銳的何清歡又怎麼會不從他的眸底察覺出他的那一絲質疑呢。
兩人本是來度蜜月的,應該開開心心地將工作上的一一切包括與傅逸風他們的那些恩恩怨怨都拋之腦後的,然而……現在還是因爲這些瑣碎的事情而兩人意見不合。
何清歡閃過一絲尷尬之色,儘管她很善於掩飾,但是內心裡浮起的那種失落感覺還是讓何清歡有一點點不自然。
扯了扯嘴角,何清歡低頭看看腕錶,然後對傅安年說道:“好了,不糾結這些了。不是說今天要去那個景區嗎。我們得早去早回。”
說罷,何清歡已經擡手去拉扯着傅安年的手腕,傅安年淡淡一笑,然後擡手去撫摸了一下何清歡的髮絲,無比溫柔地說道:“你真是一個讓人不安心的女人。”
突如其來的這麼一句話讓何清歡有點猝不及防,何清歡擡眸詫異地看着他。雖然何清歡還沒詢問,不過傅安年已經看出了她的疑問。
雙脣抿了抿,傅安年最終咧嘴笑了起來,很淡然地解釋道:“你的所言所行,越發讓我感到不安心了。”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何清歡卻從中讀到了一些難以言盡的意思。
何清歡咧嘴一笑,然後故作輕鬆地迴應傅安年的言語:“這樣你會有危機感啊,我就不用擔心你會對我不在意了。”
說罷,何清歡還嗤嗤地笑着俏皮地拋給傅安年幾個媚眼。
傅安年扯扯嘴角,淡淡地笑了起來。
“哎,氣死我了,這些網友還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這都網上沸騰了那麼多天了,現在居然還在噴我。”陶玉蘭拿着手機正在瀏覽那個新聞,下面的評論區可真的是猶如沸騰的開水,彷彿一直處於沸點無法消停。
這些網友也確實厲害,陶玉蘭這才見識到鍵盤俠的威力,儘管傅鼎山早就已經讓傅逸風去聯絡一些公關公司幫他們緊急處理這些負面的言論,不過……按照目前來看,很顯然這些措施收穫的效果甚微。
陶玉蘭一邊生氣地將手機給扔到了沙發上,一邊擡眸看向傅鼎山一臉抱怨地指責:“鼎山,你要麼就換一個公司吧,這些公關公司一點都不給力,這都幾天了,這些網友還一個個好像春筍一樣冒頭,這說的話還一個比一個難聽。再這樣下去,我還真的不用出門了。我現在一出門,總有記者悄悄跟着我。我……”
陶玉蘭喋喋不休地抱怨着,傅鼎山在一邊一臉不悅地瞪着她,只是沒有說話迴應陶玉蘭的話。
見傅鼎山由始至終都不吭聲,陶玉蘭又按捺不住了,眉毛一擡,就沒好氣地開始呵斥傅鼎山了。、
“你倒是說句話啊。我這都說得喉嚨都幹了,你居然一聲不吭,這簡直要將我氣死了。”陶玉蘭不滿地瞅着傅鼎山,發現他正一臉肅然地盯着自己但是眸底藏匿着一絲低落的情感。
良久,傅鼎山才幽幽地開口說話,只是這些話卻就不大討陶玉蘭的歡心了。
“你現在承受的一切都是你自討的,你這就是自討苦吃,怨誰呢?”傅鼎山說話還真的毫不客氣,也不擔心陶玉蘭會因此發脾氣一樣。
說完,傅鼎山還拋給陶玉蘭一個鄙夷的眼神讓她自己體會。
這可讓陶玉蘭氣憤得咬牙切齒了,她努力強壓着心中的怒火不讓自己傾瀉這種不良情緒,然而那犀利的透着怒意的眸光還是出賣了她此刻的心情。
“我……也不過是想出一口氣罷了,你怎麼這麼說啊。我不出一口氣,那個何清歡都當我們是病貓了,還有那個傅安年跟喬雅韻,你看看他們的那嘴臉,一副不可一世的姿態,看了就噁心。”陶玉蘭說何清歡還不夠,還順帶扯上了傅安年與喬雅韻。
這可怎麼得了,近日的傅鼎山可是對傅安年與喬雅韻有格外的疼惜之心,怎麼會容忍陶玉蘭這般在他的面前辱罵他們呢。
果不其然,陶玉蘭的話音一落,傅鼎山就大吼了一聲:“夠了!”
那雙幽深的黑眸猶如一頭飢渴的豹子一樣,眸光直勾勾地瞪着她,讓人望而生畏。
陶玉蘭噎了噎口水,一臉惶恐地看着傅鼎山許久都沒有出聲。
好一會過去了,看到傅鼎山的陰沉臉色有所緩和了,陶玉蘭才輕聲地說道:“我這也是爲了逸風好,何清歡在婚禮上那般曝光錄音,給逸風帶來的影響太大了,我這做母親的,心裡不好受啊……”
說罷,陶玉蘭沉重地嘆息了一下,隨即擡起氤氳了一層薄霧的眼眸定睛看着傅鼎山柔聲說道:“我們也就這麼一個兒子,怎麼也得好好疼惜啊。你這也年紀大了,我一心想着好好栽培他好繼承鼎山集團。被何清歡這麼一鬧,這聲譽什麼的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恢復呢。現在各大媒體天天都盯着我們不放,做什麼都要夾着尾巴一樣。”
傅鼎山不耐煩地瞥了瞥陶玉蘭,擡手拿起煙盒就隨意抽出了一根香菸,利索地點燃,猛然抽了一口才幽幽地說道:“你們當初不欺人太甚,人家會反咬你?”
“誒,你!”陶玉蘭被傅鼎山的話給搪塞得說不上話來了,只是這麼吐了兩個字就閉上嘴了。
略有委屈的陶玉蘭耷拉着腦袋,內心裡卻是不忿的情緒在泛濫,此刻的她聽着傅鼎山的話就好像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陶玉蘭太瞭解傅鼎山的脾氣,此刻的傅鼎山很顯然是袒護何清歡他們的,若果她繼續詆譭着他們,一定是自討苦吃,傅鼎山定然是呵斥她而不會袒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