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身在異國他鄉,語言不通,溝通都有障礙了。剛剛在裡面,如果不是有翻譯,我可真的無法與他們溝通。”何清歡嘆了嘆氣,走出來看到外面陽光燦爛,心情都明朗了不少。
“那個司機,面對警察表現得還是很慌張的,一個勁地在說自己撞死人了,很惶恐的樣子。”
小莊似乎一直在回憶那個司機在交代事情經過時的情景,一本正經地對何清歡說着這一切。
“那不就對了,我覺得這應該只是一起意外吧,不像是陰謀。”何清歡明眸擡起十分認真地看着小莊說道。
“是不是陰謀現在也不好說。但是……我始終有一個感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不過……我們現在好像也做不了什麼。”小莊有些無奈地聳聳肩。
“咿?不對哦。這個司機說他是日籍華裔,中文說得很流利,這一說,似乎也是有點可疑。他該不會是幕後真兇派來日本的吧,難道是我們的行蹤被人發現了?”
想到這個,何清歡有些惶恐地看着小莊。
聽着何清歡的這種猜測,小莊不禁呵呵笑了起來。
“現在一切都不好說,總之,我們凡事都得小心。”說罷,小莊也忍不住嘆息了一聲,隨即有些失落地說道:“我跟你一樣,原以爲這一次會順利的,結果……還是……”
聽着小莊的這番話,何清歡有些惆悵,勉強擠出了一絲笑意故作輕鬆地說道:“好了,別想那麼多了,這個行不通了,我們就換一個途徑好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就已經走到了林教授女兒的家門前。
小莊與何清歡面面相覷了幾秒,小莊就擡手輕輕地敲了敲門。
門打開,林教授的女兒正兩眼婆娑地站立在他們的面前,良久,小莊才率先開口說道:“方便進去說幾句嗎?”
林教授的女兒沒有表現出抗拒,小莊扭頭看了看何清歡,見何清歡微微點頭示意進去,小莊就踏步走了進去。
林教授的女兒見小莊已經走了進去,也沒有反對,只是拖着沉重的腳步跟隨在後。
“節哀順變。”小莊突然轉身,十分嚴肅地對林教授的女兒說了這句話。
這時,林教授的女婿從一旁的走廊走了過來,看到又是小莊與何清歡兩人前來,臉上有些不悅。
“你們來幹什麼?”林教授的女婿語氣很衝,對他們表現出了強烈的抗拒情緒。
林教授的女兒立馬走到他的身邊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教授的女婿這才稍微收斂一下激動的情緒。
“你們坐吧。”林教授的女兒面容有些憔悴,生硬地扯出了一絲淺笑。
何清歡轉過頭看了看一旁的椅子,然後就走了過去優雅地坐下,小莊也不客氣,在何清歡的身旁坐了下來。
“林小姐,我很抱歉我們在這個時候還來打擾你。不過有的事情我們還是希望能親口問問你,畢竟,這些事情對我們來說實在是太重要。還希望你能不介意。”小莊一本認真地看着林教授的女兒說道。
聽言,林教授的女兒眼底閃過一絲悲傷,同時也表現得有所疑惑。
“不知道有什麼可以幫到二位?”
“你父親生前可有跟你提起過二十年前的事情?”小莊神情嚴肅,聲音有些清冷地問道。
“二十年前?”一聽到小莊的問話,林教授的女兒一臉茫然,隨即很利索地回答:“二十年前的事那麼久遠,我父親基本不跟我提的。”
“林小姐,麻煩你好好想想清楚,你父親是不是真的從來沒有提過?二十年前,他有個病人叫葉秋。他跟你提過嗎?”何清歡有些着急,說話語速也都比平時快了不少。
小莊察覺到何清歡的情緒在這個時候容易激動,畢竟她因爲林教授的突然死亡而失去了尋找真相的希望而失望難過。
小莊立馬伸手去輕輕地攥了一下何清歡的手示意她要淡定一點詢問,何清歡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話的口吻有些不對勁。
扯了扯嘴角,何清歡尷尬地微微一笑,然後繼續說道:“林小姐,你認真回憶一下,他有沒說過葉秋,有沒說過一個病人跳樓身亡的事情?”
聽着何清歡的話,林教授的女兒低頭不語,似乎陷入了回憶當中。
這時,林教授的女婿則有些不友好了,聲色俱厲地批評小莊與何清歡:“你們怎麼回事?現在我岳父剛死,你們就來問這問那的,還是問二十年前的事情,你們想怎麼樣?”
一看到林教授的女婿反應這麼強烈,小莊不由得對他側目觀察,良久,小莊才溫聲問道:“我們只是調查一下葉秋的事情。你父親當年在這件事上應該是有隱瞞的,所以我希望……”
“你這是什麼意思?你在詆譭污衊我岳父嗎?”一聽到小莊的這話,林教授的女婿就更是不悅了,立馬就起身兩眼怒瞪着小莊,狠厲的目光掠過何清歡,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先生,你冷靜一點,我們只是調查,我們只是要個真相。我們無意要冒犯林教授。”何清歡一看到林教授的女婿那麼激動,心裡也急了,趕緊起身直視着他拼命解釋。
“你現在問這些就已經是冒犯了明白嗎?你們出去,給我滾!”林教授的女婿情緒十分激動,說着就要伸手去推搡小莊與何清歡。
不過小莊有所防備,一下就閃躲開了,然後就直勾勾地看着林教授的女兒一本嚴肅地追問:“林小姐,這件事對我們來說真的十分重要,拜託你,如果知道什麼請你一定告訴我們可以嗎?”
說完,小莊就扭頭看了看何清歡,何清歡微微點頭示意一同離開。
小莊與何清歡剛要轉身朝着門口走去的時候,林教授的女兒突然幽幽地說道:“我父親從來沒告訴過我二十年前的任何事情,所以,很抱歉……”
說罷,林教授的女兒就微微哈腰表示歉意。
何清歡看着她的這一個突如其來的舉動,略有詫異,小莊則是扯着一抹笑意溫聲說道:“那……我們打擾了。”
說罷,小莊就與何清歡對視了一下,兩人才走出門口。
離開林教授女兒的家裡,小莊神色有些凝重,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良久,何清歡忍不住疑惑地問道:“小莊,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林教授的女婿。”小莊低沉着嗓音說道。
“他?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何清歡一臉不解地看着他。
小莊放慢了腳步,扭頭看着何清歡一字一頓道:“女婿與女兒的反應,對比太強烈,我覺得有問題。”
一聽這話,何清歡稍微回憶剛剛的情景,突然覺得很有道理。
從他們請求林教授的女兒告訴他們她所知道的點滴時,林教授的女兒始終態度平和,並無表現出太強烈的抗拒,確切說她是配合的。
而林教授的女婿則始終反應強烈,一副要攆走他們的態度,給人的感覺,好像死去的人是他的親生父親,而不是岳父。
親生女兒對此反應平淡,而女婿卻是如此激烈,這鮮明的對比確實是有些怪異。
“難道?”何清歡詫異地看着小莊,頓了一下,終於說出了她的大膽猜想:“難道他知道這件事的真相?”
“有可能,總而言之,這個人一定有一些東西瞞着我們。我認爲……可以跟蹤一下他,或者調查一下。”小莊一本嚴肅地說道。
“可是,現在林教授死了,我們這明天就要回去了,總不能留着在日本調查他啊?”何清歡有些不大明白小莊的做法,忍不住問道。
小莊揚了揚嘴角,很淡然地說道:“你忘了嗎?我有認識的人在日本的,讓他幫個忙留意調查一下,不是難事。”
“那這樣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沒準他能給我們帶來意外的收穫。”何清歡點點頭,對小莊的話表示認可。
“恩。”小莊鄭重地點頭應了一聲。
停頓了幾秒,小莊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好了,要不你給安年打個電話吧。就說我們明天回去了。”小莊看到何清歡一臉沉思的樣子,輕聲提醒她了一句。
擡起明眸看了看小莊,何清歡抿嘴一笑,然後就掏出了手機。
得知林教授已經死亡,何清歡與小莊也沒有從他口中得知真相,傅安年也有些失望。
與何清歡說完電話後,傅安年就緊緊地攥着拳頭,他似乎也意識到想要調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困難重重,接下來還不知道要面臨多少的挫折。
“咚咚咚”,突然有人敲起了傅安年辦公室的門。
傅安年驀地擡頭,犀利的目光看向門口處,靜默好幾秒才幽幽地開口說了一個字:“進!”
“傅總。”秘書推開門疾步走過去,壓低聲音對傅安年一字一頓道:“傅總,這幾天我們的手游下載量好了一點,那些負面的新聞已經處理了很多。”
“恩,好。”傅安年沒有多言,只是淡淡地迴應了一聲。
秘書凝眸看着傅安年,頓了頓,又接着說道:“傅總,我聽說……鼎山集團的手遊產品現在用戶量挺多的,已經遠超我們,這個……”
一聽到秘書的這話,傅安年眉頭不禁輕蹙了一下,隨即臉色變得有些凝重,微微嘆氣了一下就說道:“暫且就讓他們贏先一步。等我們的負面新聞處理好,我們全面正式推廣,他們只能望塵莫及了。”
聽着傅安年的這話,秘書扯了扯嘴角抿出一抹笑意,眼神溫和地看着傅安年說道:“傅總,何經理她什麼時候回來?”
“明天。後天就會過來上班。到時候關於這個產品的營銷推廣,都會是她全權負責,你大可以放心。”
“嗯,是是。那……沒什麼我就先出去了。”秘書必敬必恭地說完這句話,就欲轉身離去。
不過,還沒來得及跨步行走,就被傅安年一聲叫住了。
“你幫我將鼎山集團的這款產品的詳細數據給整理出來交給我。”傅安年突然一本嚴肅地說道。
一聽到這話,秘書微微一怔,隨即疑惑地問道:“傅總,你這是?”
“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去吧。”傅安年不願多言,只是淡淡然地撂下這麼一句話就擺擺手示意他出去。
秘書抿抿薄脣,沒有多言,只是點了點頭就轉身疾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