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想什麼了!”岑文浩看着對面臉色變得慘白的藍若冰神遊,突然好奇起來。他似乎表情很豐富啊,有趣!有趣!
“呃??”藍二姑娘嚇了一跳,從幻想中掙脫出來,好尷尬啊~~她臉一紅,忙拿起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水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若是尚書大人知道府裡的人在外邊賭錢,我想被轟出來之前應該是把腿打斷了吧?”岑文浩話剛說出口,藍若冰就被嗆得咳嗽起來。打斷腿?有沒有這麼誇張啊?
“還是說?是尚書府的人縱容你來賭錢?這要是捅到朝廷上......”縱使她是個傻子,她都會聽得懂這是威脅~~赤果果的威脅!藍若冰不由悲從中來,天啊~~賭個錢而已,還是第一次來。要不要這樣啊~~
“這位壯士~”藍若冰一臉的悲憤,義正言辭的開口:“你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樣威脅我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我只不過贏了你一點點錢而已,一點點錢而已啊!!!你怎麼這麼小氣?你不是開賭場的嗎?難道只許人輸不許人贏?”
岑文浩微笑着看着說的口沫橫飛的藍若冰,這算是教訓他嗎?膽子似乎不小啊。
看到他一臉的微笑,不知爲什麼藍若冰就是覺得他在生氣,她轉了下眼睛,立刻掛上諂媚的笑拉好凳子噌的一下坐到岑文浩面前。
幾乎和他鼻子貼鼻子,嘿嘿一笑:“你說我說的對不對啊。”略帶撒嬌的俏皮樣子,引得岑文浩笑容更大了。
岑文浩笑得好像個狐狸一樣,揚起右手的食指戳上藍若冰的額頭,輕輕推遠,然後似情人間的呢喃般輕語:“上一個貼的我很近的那個人,現在還在城西的荷花池下餵魚呢,而且好像也沒有你離得這麼近。”
“不知道你想去哪裡呢?”不理會藍若冰呆掉的表情,他繼續自顧自的說:“啊!下個月,我要出海,可以試試把你丟到海里。”
“不......不是吧?”藍二姑娘垮着臉,尷尬的乾笑兩聲,這人怎麼比商離安還讓人覺得討厭?
“好了好了,你要殺要剮隨你便了。”自暴自棄的人兒嘟囔着,一拍桌子坐直身體。
“隨我便?”岑文浩搓搓手,修長的手指白嫩的像蔥管一樣,眼中滿是精光。然後雙手輕輕的拍了拍,雖然很輕聲音卻很響。
門一下子被推開,風清帶頭,幾個人端着東西魚貫而入。當場看呆了藍若冰。
這是什麼情況?那是燭臺嗎?那是香爐嗎?What?難道?
“我們結拜!”岑文浩的話讓她下巴掉下來。結......結拜?????不是吧?什麼時候結拜儀式這麼草率就能舉行了?
“不用挑個黃道吉日嗎?”她目瞪口呆的被人拉起來,按到地上。她立刻做垂死掙扎着。
“擇日不如撞日!”岑文浩一掌按在藍若冰後頸上按住她,一邊阻止着她起身,一邊用力讓她叩首。
“等等!結拜不是要有感情基礎的嗎?”
“我們不夠有感情嗎?”某人眼中
一記冷光放過來,藍若冰覺得自己的身體都不敢動彈。
“禮成!”岑文浩喜滋滋的捏捏藍若冰的臉,很享受觀賞他傻眼的過程!不再理會藍若
冰,自顧自離開了!
失魂落魄的拿着贏來的錢走出賭坊,藍若冰有些想不通,自己到底做了什麼,就被人家弄得結拜了?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大哥!
而且,這大哥到底是誰啊?她一個尚書府的嫡親姑娘,居然和賭徒結爲兄妹了。這話說出去,藍尚書會不會被氣死?還有那個商離安,一定會被他嘲笑死的吧?
終於自己和他殊途同歸了?想想她就憋屈得慌。
她是誰?她可是一直都那麼雲淡風輕的藍若冰啊,怎麼能在賭場顯露了本性了呢?
突然她腦子裡靈光一閃,這好辦啊,誰知道她是藍府的姑娘?她打死都不承認不就好了?
想通了的她,趕緊向後看了一眼,用最快的速度往府裡的方向跑去。
只不過,她不知道的是,自己這副落魄的樣子,被站在窗邊的岑文浩更是看了個滿眼,嘴邊的弧度也越來越大。
藍若冰帶着桂枝和銀杏漫無目地的在尚書府裡閒逛。倒不是她有多乖,會老老實實在家裡坐着,實在是......
她每每想到不出去的原因,嘴角就不自覺的抽動着,太陽穴也跟着一跳一跳的。
直到拜堂......不是,直到結拜結束,藍若冰也不知道和她結拜的賭場帥哥老闆叫什麼。
當然這些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怕出門再遇到這位大仙~她不知道他是誰,那就無從防範。
誰知道會不會逛街時遇到?誰知道會不會在酒樓吃飯時遇到?誰知道?她在心裡叫罵着。
早知道不去他們家掙錢了。這算惡鬼纏身麼?
還有,自己要去“百味軒”比試下一場的時間近在咫尺啊,可是她卻怕在某一處看到這個妖孽!做男人要不要這麼美貌?對比了一下商離安,她覺得商離安那簡直就是俊美中帶着男兒氣概的大男人了。
那個什麼“大哥”,怎麼想怎麼覺得他像大姐,這也太違和了吧?
“姑娘,別嘆氣了。”桂枝和銀杏看着在前邊湖邊停住腳步的藍若冰,她臉上表情不斷變換着,就知道自己家這位姑娘,心情不太好。
話說那天姑娘懷抱着大把的金銀財寶,跟撞邪似的,眼睛發直的就回來了,然後全程從她們身邊飄過,全當她們不存在似的。
本來他們還擔心呢,結果姑娘到了晚上就好了,不過怎麼問都不說,所以後來倆人也就不問了。因爲她們姑娘說過,有一種情緒叫自我調節。
“桂枝和銀杏~”藍若冰嘟着嘴,一臉的幽怨,正想開口問桂枝和銀杏賭場的事,身後由遠及近傳來了腳步聲和說笑聲。
藍若冰沒興趣回頭去管那些無關緊要的人,也知道即使她不回頭若有人有心找上她,也是會主動開口的。
“呦~這不是二姐嗎?春桃~還不快叫人,
省的惹到二姑娘一個不快,把咱們趕出家門。”
背後邊陰陽怪氣的聲音,讓藍若冰微微撇嘴。這個聲音和它的主人一樣討厭!
隨即,她眼珠一轉,眼中冒着精光。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二姑娘”“四姑娘”幾個大丫環同時開口行着禮。這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最近心情極其不好的藍若霜。
本來,當初指望着撞到藍若凌,通過碰撞讓藍若冰這個嫡女就這麼掉進湖裡淹死,然後在衆人的遺忘中,消失不見。
然後讓秦氏因爲自己心尖尖上的女兒死去,而跟着一起去了。那這樣自己的母親就能被扶正瞭然後......
以後自己不會出去讓人家說,這是庶出的。
誰知,這死丫頭居然活了,打亂了甚至是打碎了自己的計劃。還就這麼好死不死的因爲才藝大賽,琴藝高超名揚四海!
還從那麼沉默的一個人變得伶牙俐齒,沒事就教訓她們三房的人。
還有那個什麼外公,到現在都沒露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楊姨娘編造出來騙她的。
那嫡女的位子似乎離自己也越來越遠了,她又想起和藍若冰走的最近的藍若雪成了嫡女的事。
想到這裡,藍若霜就恨得牙癢癢,所以語氣便減損刻薄盡顯。
“桂枝和銀杏,我們回去了,天氣有些熱了,去廚房給我取一盞綠豆甜湯,放進我屋裡。”藍若冰連正眼看藍若霜都沒看,吩咐着身邊的桂枝和銀杏,徑自往回走去。
路遇瘋狗,不能咬它,那就繞道而行。藍若冰的想法很簡單,如果繼續呆在這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了。
可正是她這種態度激怒了一直唯我獨尊的藍若霜,藍若霜從來就沒受過這種氣。
“你給我站住!”藍若霜一個箭步,堵到藍若冰面前,一臉的猙獰。
這藍若霜其實也算得上是美人,但是,再好看的人,在五官變形的基礎上,也不會好看到哪裡去。
“有事嗎?藍若霜?”藍若冰挑挑眉,對她如此憤怒很是不解。這表情帶着挑釁的意味,也有了一些不耐煩。
本來就是啊,爲什麼生氣的永遠是挑起戰端的那一方呢?更何況她沒有時間、更沒有心情和她裝和睦~
“下次的書藝比賽我也要去,而且我要參賽!”藍若霜其實一直都覺得外邊傳的那麼厲害的藍若冰的琴藝,完全是因爲她的身份和安世子使然。
她自以爲要比藍若冰強很多,如果能帶自己出席比賽,自己一定要蓋過藍若冰的風頭的!所以纔會不經大腦的提出這樣的要求來。
藍若冰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本身就一肚子氣外加一肚子鬱悶無處可發泄,這一下子就全爆發在藍若霜身上了:“四妹妹是不是覺得自己的身份足夠登上大雅之堂?”
“去比賽的可都是嫡子嫡女,你是什麼身份?還敢來提要求?再有,你憑什麼以爲你一個小小的庶女,能夠指使的了我這個嫡女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