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商離安氣喘吁吁地跑過來,就看到眼前這幅場面。只是出個恭而已,怎麼一回來場面就變了?
他掃了一眼風清,風清便在岑文浩的示意下,將剛剛的事情經過講述了一遍。
本來商離安聽到藍二姑娘拒絕指婚的時候,是比較開心的。可是,聽到皇帝就這麼給藍若冰扔進了天牢,還降了藍尚書的職,罰了俸。
這一下,心中的火焰算是徹底被點燃了,鬧騰着就要去找皇帝評理。
“開什麼玩笑!要是指婚也要指婚給我!我們這麼熟悉了!再不濟也是岑文浩啊!指給太子他們有什麼意思?進入那個高牆嗎?和那些討厭的女人鬥?”
岑文浩也不阻止他,只是看着他在那邊胡鬧着,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這樣的表現,太子倒也沒有什麼表情,不和他一般見識。
其實主要是因爲安世子是爲了藍若冰被關起來才這麼着急,所以他也沒理會他。
藍若冰其實剛剛還在納悶這個人去了哪裡,不過現在想想倒確實也好。否則就以他的脾氣,剛剛就能和皇帝打起來。
相比之下,岑文浩這個同樣也跋扈無比的侯爺就相對更懂得周旋,和他比起來,也更顯得成熟穩重一點。
她看了一眼四周因爲這幾個人而不敢靠前的侍衛們,小聲對着商離安說道:“你還是別太爲我的事情着急了,省的到時候上邊又降罪,說我蠱惑你藐視皇威!”
本來有些暴躁的商離安因着她的話而冷靜下來,終於在思考了很久之後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是啊,若是他自己的事情,那麼他怎麼去鬧都是無所謂的,可是現在牽涉到藍若冰,他去鬧肯定會把矛頭指到她頭上的,這會讓她更被皇帝記恨的。
先是拒絕人家的兒子,然後又鼓搗着讓人家一直很疼愛的外甥去跟人家鬧,這確實有點太糟恨了!
於是,藍若冰就這麼的,在奪冠當日,被打入了天牢。
人生就像拋物線,你總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到了頂點,什麼時候又降到谷底,可是,這也太過山車了吧?
坐在天牢裡,她不僅想,這就是跟做夢一般啊,彷彿那浩浩蕩蕩熱熱鬧鬧的比賽是夢中而不是現實。
看着冷冷的牆壁,藍若冰不禁想起了李清照同學的《聲聲慢》來了,別說,還真挺貼近她現在的現實的。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悽悽慘慘慼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兩盞殘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滿地黃花堆積。”
“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藍若冰情真意切的悲切的吟道。哎,清照姐姐,咱倆還真的是同病相憐啊。
原來天牢不是電視劇裡那麼不堪啊,除了有些凌亂,還算乾淨。也沒有傳說中所說的什麼蟑螂老鼠什麼的。
藍二姑娘不知道的是,她所居住的是有人提前就打點好了的,所以
算是高檔單間。
她在自己的小單間裡面踱來踱去,飯後百步走,能活九十九。
一邊安慰自己一邊繼續進行着散步運動。只可惜的就是,現在是空腹運動。
這皇上也真是的,長得那麼俊朗,怎麼也和地主老財一樣?還興逼婚的?逼婚不成還耍小性兒,要不要這麼不成熟啊?
想她根正苗紅,新時代女性,又是二十一世紀冉冉升起的,呃,老師怎麼說的?對!每次開什麼大會,老師的致辭都會情緒高漲的狂呼:“你們是七八點鐘的太陽,冉冉升起。”
這三樣加身,她會因爲貪慕虛榮貪圖享受而貪生怕死的妥協在皇帝的威懾之下?
就算沒這三樣,她也是重生過來的好不好?她可是有一肚子的歷史進程呢,以後怎麼發展,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她可是完全知道的,惹了她,小心她連這個老皇帝一起報復。
哎~她一屁股坐在稻草鋪着的牀上,一臉的沮喪。早知道就先答應了啊,也不至於到現在還餓肚子。
吃飯是大啊~哎~她想到這裡躺在那裡左右打起滾來。
左邊滾一下心裡邊哀怨着:死皇帝,尼瑪幼稚鬼,自己兒子推銷不出去了,還不允許消費者拒絕購買!!!強買強賣的,他兒子不娶她會死喔?
右邊滾一下心裡再次哀怨着:死宋懷昔,她在爲她倆的悲催命運做抗爭呢,他這個狗東西,居然協助惡勢力,不幫她,他難道不知道人是不能向惡勢力低頭的嗎?
繼續轉着圈滾着,心裡第三次哀怨着:沒良心啊沒良心!這個岑文浩,要不是他耳提面命的,她怎麼會出現在賽場?
還讓她必須進書院拜那個白院長爲師,這人在哪兒?要不就別威脅人,威脅完畢了,到最後了,告訴她收斂鋒芒了!
若不是她來這裡,哪裡有鋒芒露出來?欺負人的皇權貴胄,也不怕遭雷劈?
這哪是讓她進學院?這分明是在玩兒她!她忿忿不平的在心裡罵道。
一切的惡勢力終會被打倒~~哎~她一身草屑的坐起來,她心裡在擔心的便是着尚書府了,本來之前還想要爲家裡人留條後路。
萬一皇帝找茬打架,降罪於尚書府,他們可以有一個退身步,可是現在害了家人的似乎是自己的衝動,祖父那麼大年紀了也被累的官降一職,回府反省三個月~~
萬惡啊!!萬惡的舊社會!萬惡的奴隸主!萬惡的君主立憲制!!她啐道,知道嗎?一切惡勢力都是紙老虎!!紙老虎!!!!
藍若冰難得的幼稚到了極點,在那邊不顧形象的撲騰了半天。不過在這一系列動作之後,她的腦子立刻高速運轉起來。
她要想辦法出去,在戰略上要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戰略......沒有,戰術.....更沒有。她的小臉一下子垮了下來,哭喪起來。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藍若冰用指甲在牆上劃了劃,一道印記便顯現在牆上了,她站起身拍拍手上的灰,仔細看看牆上的記號,兩個正字了,
她輕輕嘆了口氣。
十天了,也沒有人來探視她,也沒有任何的旨意下來,她也不知道到底外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了。
她的心態從最初的憤怒到自責,然後就是擔心、後悔、害怕,到現在的無所謂。
這倒是場奇妙的心靈之旅,她嘴角掛着一絲笑意,現在代表什麼呢?
越沒有消息是不是越代表自己是安全的?又或者是,旨意早就下來了,就等着到時候執行了呢?
“二妹。”藍若冰被身後一聲低低的叫聲引得轉過身,門外赫然立着的是藍如楓,這一身的黑色緊身衣,黑色頭巾,掛在脖子上的黑色三角巾,藍若冰臉上三條黑線。
呵呵,呵呵,她在乾笑着,這明明是正宗的夜行打扮,cosplay劫獄?
難道是?劫獄??
現在爲止還沒有牢頭、獄卒之類的人馬出現。嗬~藍若冰差點彈跳起來,難道是......像電視劇裡常演的,都被打倒、制服、做了?
她一個箭步衝過去,抓着牢門充滿戲劇化的臺詞冒出口:“兄長,難道是制服了一班衙役?爲了小妹手上染血,連累家人,讓小妹情何以堪啊?”。
藍如楓面無表情的輕輕擡起手,眼盯着乾淨的手掌,太陽穴突突的跳着,他壓低嗓音喝道:“藍若冰,你想太多了,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手裡染血了?快和我走!你是被關的成天裡靠白日夢過日子了嗎?牢房把你腦子關壞了?”
他邊說着邊拿鑰匙開着牢門,藍若冰瞬間石化,呃.......牢房的標配鑰匙?她忙在藍如楓開門的一瞬間衝出來。
“皇上下旨要把你發配邊疆,安世子讓我過來把你接走,製造劫獄的假象。你放心,這裡的牢頭是安世子的忘年交,剛剛已經爲了讓人信服撞昏在屋裡了。”
聽到這裡,藍若冰嘴角抽搐一下,忘年交?怎麼這安世子倒是朋友遍天下了?
“咱們快走,馬車在城外等着咱們,快走,沒時間了。”藍如楓隨手把鑰匙扔在地上,一把拽着藍若冰的胳膊便往外衝邊說着。
“不行,我這麼走了,皇上一定會把苗頭指到尚書府,這會牽連你們的。”
藍若冰想掙脫開,卻被藍如楓死死的拽住,他回頭瞪着她說:“少廢話,今日來救你,就不怕被牽連。”
“今兒這事兒,你要是退縮了,連安世子都會被牽連,他現在可是已然摻合進來了!”藍若冰突然腦子裡出現了他們開會的場景,頓時眼睛中滿是霧氣。
沒想到......她看着拉着她向前狂奔的背影,乖巧的在後邊跑動着。
“不用感動,你可是我妹妹!”藍如楓似乎感覺到了她的感覺,聲音雖然冷硬到了藍若冰這裡卻似火一樣的暖和。
兩個人就這樣輕車熟路的摸去了城門口。
其實這次這麼順利的進行着,除了安世子的那個忘年交的關係外,還因爲,這次藍若冰的牢房在比較偏僻之處,和其他牢房有着距離,所以即使動靜比較大,卻是沒有人發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