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是瓦礫,嫂嫂可是細瓷。一個通房罷了,大不了生下來,高興就養在嫂嫂身邊,將來的哥兒也有個玩伴,通房丫頭送莊子上去不就是了。嫂嫂可不能如此傷懷,豈不是連累肚子裡的哥兒了。”薛茗予勸慰道。雖然她打心底反感男人三妻四妾,可是時代如此,家家如此。
“是月煉。。”衛妡冉喃喃失神。。
“月煉?”薛茗予用衣袖掩嘴,低呼。“這怎麼。。”
難怪衛妡冉將月盈月華都支了出去。這幾個月子輩的大丫鬟,可都是她從孃家帶來的,感情自然非同一般。月煉什麼時候成了通房,薛茗予從未聽說。何況月煉肚子裡的,也是衛妡冉不曾留意到的。
衛妡冉譏諷的冷笑,絮絮叨叨說給薛茗予聽。衛妡冉時常差了大丫鬟去外院送個湯水傳個話給四王爺的,一般四個月子輩的大丫鬟,不定是誰去,攤上誰當值有空就誰去。先是衛妡冉查出了身孕,四王爺高興,而月煉卻是一早就知道有孕的,一直瞞着,見主母肚子裡有了,不敢再瞞下去了。
四王爺送走了太醫院院判,轉身,月煉就跪在了雨澤院大太陽底下。四王爺知道月煉懷上了,當然是不讓她長跪的,就命和月煉住一個屋的月溶扶了她站到屋檐下,進了房幫忙跟主母說情。房裡剛高興了一場的衛妡冉,氣得臉色鐵青。
四王爺只說是一天晚上喝醉了,月煉正巧去送甜湯。也就那麼一回。後來以爲月煉會自己跟衛妡冉講的,他也就沒理會。所以衛妡冉直到月煉懷上了兩個月,瞞不住了,才知道。
也難怪左右逢源的衛妡冉如此傷懷了。得力的臂膀撬了自己牆腳,那兩個月的肚子簡直像是落在她臉上的大巴掌。連在****服侍左右的月華月盈面前,她這個主母都覺得既沒面子,又惱火。
“以有心算無心,換誰也防不住啊。”薛茗予坐到窗前榻邊,“不過是孃家帶來的丫鬟,用的不順手,送回孃家去好了。嫂嫂肚子裡這個,纔是緊要的。”頭三個月情緒起伏太大,可不利於保胎。
“這個我曉得。”衛妡冉長吁一口氣,“所以這幾天我乾脆抱病躺着,****當家沒個閒的。跟你說幾句,心裡沒那麼塞的難受了。”
“閒幾天也好。”薛茗予見她知道輕重,也不多說,“那月煉那邊怎麼安排?”
“怎麼安排?”衛妡冉嘴角一聲嗤笑,“她和月溶住一屋,她有什麼事別人不知道月溶卻是該知道的。既然有了身孕,我也得好生待她和這孩子,月溶幫着她保胎也是有功。我打算擡了她倆做姨娘,撥個院子讓這對好姐妹住着罷了。”
薛茗予不解的瞪大眼睛,“兩個都擡姨娘?”一個月煉就夠糟心的了,那也是有了一夜之實,可這月溶,豈不是白白得了便宜?
“哼。”衛妡冉眼睛裡盛滿輕蔑,“也正好讓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丫鬟看個清楚,莫不是以爲爬上了四爺的牀就得道昇天了不成。養個孩子要得了多少錢,不過是在她肚子裡懷十個月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