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爺聽說左思容有喜,先是有些驚訝,隨後臉上才漸漸有了笑意,臉色也開始有了好轉。
“恭喜王爺了,哈哈……”發出一陣笑聲,這件喜事暫時可以去除王府中的晦氣。他也是沒有想到眼下儘管祁景書不在,他手下的那些人依舊可以激起風浪。看來這個三王爺真是不容小覷,倒也是一個好的對手。
大王爺招呼了婢女好生伺候,就去了左思容所在的芙蓉院。
這處院落在大王府中屬於最差等的那種,不僅很少有人來,就連房間也是顯得潮溼。左思容最開始的時候住的並不習慣,後來漸漸的,她也不再掙扎。
因爲左思容的心中一直壓着一口氣,所以她纔有了堅持下去的理由與信念。眼下她懷了大王爺的孩子,這恐怕是最令她開心的事了。
歷來都是母憑子貴,那個侍妾玲瓏多承恩澤,卻是沒能懷上孩子。這時候左思容不禁開始感嘆這是上天對她的恩遇了。
大王爺過來的時候,整個芙蓉苑都跟着熱鬧了起來。所有的婢女僕人面上皆是喜色,彷彿是喜獲豔陽天一般。
“拜見王爺!”
俗話說得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眼下芙蓉苑的這些丫鬟婆子無一個不感慨自己遇上了一個好主子,最起碼他們以後的日子應該是好過了。
大王爺冷眼掃過地上的衆人,就徑直走向了左思容的臥房。此時,左思容已經在婢女的攙扶下走了過來,她的臉色看起來極好,燦若桃花,卻有一種讓人說不出來的感覺。
“妾身拜見王爺!”左思容弓了身子,對大王爺行禮。
祁景瑞瞥了她一眼,並沒有作答。先前的時候,他就一直拿左思容當做是恥辱。最起碼來說,左思容是他同祁景書交戰後,不得已才收回來的東西。很多時候他都覺得這不止是恥辱,還是失敗的象徵。
良久,大王爺纔想起自己來的目的。儘管左思容不得他待見,她腹中的孩子依舊是祁景瑞的骨血。一想到這裡,他就有一些動容了。
這是左思容嫁到大王府以來,大王爺頭一回伸手攙扶她,頭一回對她這般溫柔。同樣也是左思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愛的那種感受,儘管她知道祁景瑞所做的這一切都只是爲了這個孩子。
她想從這一天開始,她在大王府的日子應該會好過了。
三王府中,宋君揚和長風對坐,一個面露着急,一個卻是鎮定自若。
“長風,先前王爺在時也沒見你急成這樣?”
長風見宋君揚依舊坐在那裡喝茶,套咯一口氣說道:“君揚,王爺在的時候我只需要聽他的吩咐就是了。眼下他不在,我心裡總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
宋君揚“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正當他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有家丁匆匆而來,手中還拿着一封書信。
只看那字跡,宋君揚的面上就露出了喜色。
這信是玉蘅寫來的,玉蘅的字跡,潦草卻有幾分風骨,不像女子所寫,因爲這個宋君揚還曾多次笑話於她。
玉蘅不過是剛離開了幾日的功夫,宋君揚有時候會覺得已經過了好幾載,果然是像書中所說的那般,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長風見宋君揚脣角帶笑,有點懵懵的感覺,他着實是想不出宋君揚有什麼好笑的。
玉蘅信上說她父王的病情已經得到了控制,不久她便會再次歸來。再一次來中原肯定就不會是這般大張旗鼓了,要來也是悄悄的來。
宋君揚看過來信,臉上的笑容就再也抹不去。過了一會兒,他忽然間意識到有些事情必須要去處理了。關於的事情務必要在玉蘅回來之前解決,以免再節外生枝,引出什麼事端出來。
“君揚,什麼事把你開心成這個樣子?”長風依舊有些疑惑不解,看着宋君揚的輕笑的樣子,他心裡頭更是覺得着急了。
宋君揚將書信放入袖口收好纔對長風說道:“沒什麼,玉蘅寫的信。”
“我說呢?都高興成這個樣子了……”
這幾日宋君揚出入皇宮的次數很是頻繁,期間多次遇到大王爺,宋君揚知道他對自己心懷怨恨。可是,他們之間,誰又不是如此?
大王爺看向宋君揚的目光裡多有一些愁怨,但是表面上卻沒有去爲難於他。反倒是宋君揚,同他見了面總得做足了面子上的功夫。
“草民宋君揚拜見大王爺。”出了宮門,遠遠的宋君揚就見到了大王爺。
祁景瑞見宋君揚不卑不亢,眉目間皆是正氣,他心中憤懣難忍,冷哼了一聲說道:“還知道自己是草民,這點兒不錯。”
說完,他就大步流星的離去了。
宋君揚倒沒覺得怎樣,他對這個大王爺也已經是無話可談了。
回到王府以後,大王爺就和一起進了密室——翡翠閣。
“,本王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慣那個姓宋的小子了,難爲父皇如此信任於他。現在皇宮都快成爲他的家了,出入自如,果然是老三身邊的人啊!呵呵……”
祁景瑞即便是笑,也帶着一些無力感。
也從祁景瑞那裡知道了他們先前事情敗露的原因就是因爲宋君揚,自然對他也是恨之入骨。
“王爺,不如……”說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他的周身在這一刻也盡是殺氣。
大王爺的目光凌冽,看起來像是隆冬臘月結出來的冰凌,只看一眼,就讓人寒意頓生。
的目光一直同祁景瑞對視,不曾有過片刻的閃躲。兩個人對視了許久,大王爺知道必是有了對付宋君揚的方法,他不由得感慨道:“真的是小王的貴人啊!”
“王爺,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那小子既然能夠識破我們先前的計謀,也定然不是尋常之輩。不過,再怎麼厲害的人,也有軟肋不是?”
說完,的嘴角噙了一抹冷笑。
大王爺知道自己論起狠辣不及,果然還是應了那句話:薑還是老的辣。
接下來,就開始了緊鑼密鼓的準備。大王爺再見到宋君揚的時候也是一臉的得意,這種情緒表現的尤爲明顯。宋君揚在皇宮中同皇上議事,倒是絲毫不曾被大王爺的態度影響。
這幾天,三王府出奇的平靜,因爲衆人皆不在府中的緣故,這樣的平靜難免會讓人覺得有些發悶。
突然,一個聲音打破了這種平靜,“宋公子,您的信。”
宋君揚看到字跡之時臉上流露出了笑容,是玉蘅,玉蘅又給他寫信來了。
起初宋君揚覺得有些驚喜,到了後來他漸漸的就明白了這封信的來源。
信上說讓宋君揚去距離京城十里外的官道上去接她,說她自己已經來到了中原。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玉蘅說她是太過想念宋君揚了。其中說了一些關於的事情,看起來玉蘅的心情還算不錯。宋君揚看了之後,在長風的耳邊囑咐了幾句就直接出了城。
一路快馬加鞭,到達約定地點的時候,宋君揚果然看到一個青色衣衫的女子背對着他站在懸崖邊。
看那背影的確像極了玉蘅,宋君揚的眸色暗沉,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
“玉蘅,是你嗎?”他的這一聲問話裡卻是不帶有一絲的情意,因爲周邊的殺氣早已經顯現。
那女子不曾回頭,這時候宋君揚的身邊卻出現了數十人,他們各個皆是面露兇相,殘忍至極。
宋君揚發出了不屑的笑聲,隨後就從那羣人身後走了出來,說道:“宋公子好膽識,怪不得我朝公主對你青眼相加。果然,這世間怕是隻有你這樣的男子可以配得上她吧!”
“狗賊,少廢話!”說完,宋君揚就把手中的劍架在了的脖子上。
冷笑一聲,“宋公子,你也太不自量力了。你以爲,憑你單槍匹馬便能抵得過我?”
雖然在信中沒有過多的交代,但是以爲相會,自然是不喜歡太多的人在場。他沒有想到宋君揚這麼快就會中計,到底還是被情愛二字衝昏了腦袋。
“年輕人啊……呵呵……”
並不畏懼宋君揚手中的劍,因爲他的身後還沒有十幾名武士在保護着他。
忽然之間,的笑聲戛然而止,周圍的那些武士也盡數被人在無聲無息之間絞殺。這一切看起來很是不可思議,的眼睛睜的很大,喃喃道:“這不可能……不可能。”
宋君揚一腳將他踢倒在地,怒道:“不可能?,你以爲單憑你那一模一樣的字跡我就會上當嗎?再者關於你的事情玉蘅早就跟我說了,我早就等着你這一天了。”
說完,宋君揚沒有再理會。而是示意了一下突然出現的護衛,這些人都是貞宣帝身邊的人,善於隱藏身形,皇上特意安排他們過來住宋君揚一臂之力。
哪裡會想到自己竟然會如此輕易的就着了道,將他押往宮中的路上,留下的盡是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