妘州歌很快就找到妘婉瑩了,妘婉瑩站在抄手長廊上,她似乎在等着誰。
妘州歌伸了伸手,制止了身邊婢女開口說話,輕聲說道:“你先下去,我待會兒會帶她回去的。”
婢女輕輕的福了福身,很快就退下去了,妘州歌不動聲色的站在妘婉瑩身後不遠處靜靜的看着,既不說話,也不上前,目光沉沉。
妘婉瑩絲毫不知道自己身後站着人,爲了不讓人打擾自己的計劃,她甚至連婢女都遣開了,可是她在這裡等了這麼久人都還沒有來,她明明打聽過了,就是這條路啊,爲什麼沒人經過呢,難道是時間不對?
可是,再等下去,大姐要是發現了的話,那以後想要再來大將軍府就麻煩了。
“五妹,你在這裡幹什麼,我們找了你好一陣子了,還以爲你迷路了,看起來並不是呢。你在這裡要等誰?”看夠了,妘州歌才悄無聲息的走了上去冷不防的開聲說道。
妘婉瑩被嚇了好大一跳,猛的一轉身就對上了妘州歌有些森冷的雙眸,直直的看着她,臉上雖然帶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卻讓她的心不由得一顫。
她對自家的大姐和四姐是從來不怕的,就算是大姐也一樣,即使她是嫡姐,她心裡也只是因爲她的身份而有些忌憚,從來不是因爲她這個人。四姐就更加不用說了,完全被她拿捏在手心裡,是個極容易掌握的人。
可是對於這個從冀州城來的三姐,不知道爲什麼,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心裡就本能的不喜歡她,忌憚她,在她面前她總是不由自主的小心翼翼隱藏自己,生怕被她察覺出了什麼。但是即使這樣她也常常覺得她好像知道了什麼,讓她越來越不喜歡這個人了。特別是一年多以前的事,差點就讓她在府裡徹底的被孤立失寵。
好不容易重新爬起來了,結果她又回來了,而且變得比以前更加的漂亮,美麗了,讓她驚訝意外不已,甚至是妒忌。當年她剛來洛邑的時候相貌平庸,甚至連她這個庶出的都比她好看。那個時候她真的是有些瞧不起她的容貌的,還爲此得意過,誰知道幾年之後她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
妘州歌沒錯過她眼裡一閃而過的妒忌,脣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諷,同時也覺得有些好笑。
她在妒忌什麼?妒忌她變得漂亮了的容貌?嗯,也難怪,畢竟很多人都說她跟變了個人似的,以前是隻醜小鴨,現在就是一隻白天鵝了,難怪有人會妒忌了。
只是關她什麼事?她只想知道她到底想要幹那什麼,在這裡等誰?等姐夫還是等姐夫的弟弟?這府上就只有一個女眷,她肯定不是在等府上的女眷,那就是男眷了。
一想到妘婉瑩很有可能是在製造和大將軍府某個公子偶遇的機會她就對她更加的厭惡了。不管她是想攀上韓毅還是他的弟弟她都覺得無法忍受,不管她是以何種身份進入大將軍府對大姐來說都不是一件好事。
“三、三姐,你怎麼、怎麼會在這裡?”妘婉瑩回過神來之後有些結巴的問道。
“這句話不是應該是我問你纔對嗎?你剛纔明明是跟在我們身後的,怎麼我們進了前廳,你卻一個人跑到這裡來了?還有你的丫鬟怎麼不見?雖然這是大姐的家,但是你畢竟是未出閣的女子,這大將軍府除了大姐就沒有其他的女眷了,你還是不要隨處亂走的好,免得造成什麼誤會,讓人說我們妘家的小姐不懂得規矩。”妘州歌直直的看着她淡聲說道。
“三姐,我、我是、是迷路了,所以纔不小心走到這裡來的而已,你千萬別誤會!剛纔你們走得太快了,我又只顧着看府上的景色,所以一不小心就和你們走失了,我自己又不認識路,大將軍府的婢女也不多,我、我胡亂的走着就走到這裡來了……”妘婉瑩一臉着急的解釋道。
妘州歌笑了笑說道:“你不用跟我解釋,你只要明白我話裡的意思就好。大將軍府沒有其他的女眷,你身邊又沒有帶着丫鬟,要是碰上了誰,惹出了什麼誤會……”妘州歌看着她的目光意味深長,“那就不好了,到時候要是鬧出了什麼醜聞,我會建議大伯將你送到廟裡去當姑子以保存我妘家的聲譽。五妹要是不想下半生過得如此悽慘的話,以後還是要多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別到時候害了自己。你知道我是有這個能力勸說大伯的,是嗎?”
妘婉瑩面色一白,有些難堪,有些羞憤和不甘。
她明明什麼都還沒有做,她憑什麼這樣說自己?而且她根本就不是大房的人,她是二房的人,憑什麼插手管大房的事?叫她一聲三姐就真的以爲是她的親姐姐了嗎?她想要爲自己的將來謀劃有什麼不對?
她已經很快要及笄了,她知道嫡母一直在等她及笄,然後草草的選擇一門親事,將她遠遠的嫁出去,就是怕自己禍害四姐。可是她也不想想,如果她一碗水端平,她又怎麼會去禍害四姐?憑什麼她們嫡出的就能挑選一門好親事,她是庶出的就要被草草的嫁到一門不怎麼樣,甚至是很糟糕的人家裡去?
既然嫡母不肯幫她找一門好親事,那她只好自己謀劃了,這有什麼不對?她憑什麼要插手管自己事?
就在兩姐妹僵持着的時候從抄手遊廊轉角處走過來了一名身形高大的男子,看到站在走廊上的兩姐妹怔了一下,然後眉頭一皺,冷聲問道:“你們是誰?在我府上做什麼?”
妘婉瑩看到來人頓時眼中一亮,臉上的表情也迅速的變成了楚楚可憐和委屈,搶先低聲的道:“姐夫,我、我是婉瑩,今天是跟着姐姐來府上看望大姐的,可是大姐她們走得太快了,我跟不上所以就迷路了,一不小心就走到了這裡,三姐她、她覺得我不應該亂走,對不起姐夫,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迷路了而已。”
妘州歌挑了挑眉,有些好笑。要不是真的斷定了這妘婉瑩和姚雪漫並沒有什麼關係,她真的要懷疑妘婉瑩纔是姚雪漫的女兒了,瞧她這模樣,和姚雪漫當初真像。
只是可惜她不是姚子暇了,也不是素娥那個好哄騙的丫頭。
來的人正是韓毅,他皺起了一雙濃眉,看了看一臉委屈,楚楚可憐的妘婉瑩,又看了看一旁一臉雲淡風輕的妘州歌,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你們是妘家的小姐?那你肯定就是妘州歌了,我聽素瓔說你和權司大人去了寶龍寺祈福,前幾天纔回來,她還唸叨着說你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知道過來看看她,沒想到今天就過來了。”
韓毅的話讓妘婉瑩一陣錯愣,似乎有些反應不過來,他……
妘州歌卻是笑了。妘婉瑩想來是不知道韓毅這人的性子,他是打仗的,最看不慣的就是嬌滴滴的貴族小姐,軒轅鳳暖可是說過了,他當初可是非常討厭大公主,就是因爲大公主總是表現得無比的嬌弱,像一朵一碰就會折了的嬌花一樣,讓韓毅這種武將非常的不耐煩去應付。
妘婉瑩以爲她擺出這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能讓韓毅心生憐惜之心了吧,就能留下深刻的印象了吧?可惜如意算盤打錯了,如果韓毅是那種喜好美色又沒有腦子的人還可能會上當,可是韓毅不是,在戰場上闖下了軍功的人,哪裡來的這麼多憐惜之心。
“以前就久仰韓副將大名,卻一直沒有機會認識,你和大姐成親時我也不在洛邑,沒有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遺憾。今日終於見到了大姐夫,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英勇威武得很,也難怪大姐夫年紀輕輕就坐到了副將之位。”妘州歌落落大方的說道。
韓毅看着妘州歌眼裡閃過了一道笑意,跟妘婉瑩相比,他顯然是更加喜歡妘州歌這種人了。
“這種客套話就不必說了,都是一家人,既然回洛邑了,以後有時間就多些到府裡來陪你大姐說說話吧,大將軍府也有什麼人,她平日也怪無聊的。”
“自然,大姐有大姐夫這麼關心,我們也就放心了。大姐夫這是剛從外面回來?”妘州歌問道。
“是啊,我聽說你們今天過來看素瓔,所以忙完了事情就回府看看了,只是你們怎麼會在這裡,剛纔她——五妹是吧,她說迷路了?大將軍府並不是很大啊,爲什麼會迷路?”韓毅一副想不起妘婉瑩到底是誰的模樣。
妘州歌瞥了眼面色不太好看的妘婉瑩,笑着說道:“五妹總是這樣子,經常會迷路,以後我會讓人跟着她的,免得她哪天到了別人的府上也這樣迷路到處亂走就不好。”
妘州歌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妘婉瑩的,話裡全是諷刺。
韓毅也不是蠢笨的人,自然會分辨什麼人是心思正的,什麼人是心思歪的。對自家妻子的這個庶出的妹妹他是沒有什麼好感的,嬌滴滴的,每次見到人總是露出一副小白兔的可憐模樣,實在是讓他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在這個只是庶出的,素瓔對她好像也不太喜歡,他也就不用花什麼心思去應付了,維持表面的禮數也就是了。
韓毅點了點頭說道:“這樣啊,回頭我跟素瓔說說,看是不是要在府裡增添一些下人,免得以後府裡有客人來了也像……五妹這樣,那就是大將軍府失禮了。既然碰上了,那就一道去前廳吧。”
“大姐夫請。”
“三妹請。”
兩人一前一後的往前廳的方向走了過去,將妘婉瑩仍在了身後,完全的無視了她,讓妘婉瑩氣得扭曲了一張姣好的臉蛋。
回到前廳,韓毅果真對妘素瓔說起了這件事,妘素瓔一聽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心裡頓時就氣樂了,也不管韓毅就坐在一旁,冷着聲音說道:“以後你們過來就不用帶五妹過來了!”
省得看得她心煩,現在她可是懷孕的人,這樣會影響她心情的,大夫說了,讓她儘量保持愉悅的心情,這樣對胎兒也有好處。
妘素娥一臉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好好的怎麼又鬧成這樣了,同時也在心裡暗暗埋怨了一番妘婉瑩。明明是她哀求自己帶她過來的,說她想和大姐好好的培養感情,消除誤會,她想着終歸是兩姐妹,有誤會解釋清楚還是很有必要的,所以才帶了她過來,結果她又惹出事來了。
話說她迷路怎麼會跑到那邊去?都很快就進入內宅了呢,她怎麼會迷路迷到那裡去?
妘素娥心裡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但是又想不通,最後只能作罷了。
妘州歌在離開大將軍府之前還是隱晦的跟妘素瓔提了提,不是她小題大做,有些事還是做好預防的好,不然等事情真的發生了就什麼都來不及了。
妘州歌出宮了,自然是不知道宮裡的事了。
這天皇上在上朝的時候聽完了百官的啓奏之後突然出其不意的問道:“三兒和老四也都已經及冠了吧?”
底下站着的四皇子愣了一愣,反應過來之後上前一步說道:“回父皇,兒臣的確已經及冠。”
軒轅鳳暖倒還是站在隊列中,心裡已經下意識的警惕了起來。無端端的說起這個,及冠……想到某個可能,他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腦子已經飛快的運轉了起來,想着如果真的是如同自己所料的那樣,自己應該要怎麼應對,他的婚事絕對不可能讓他來操控的!
皇上看了眼站在隊列裡一動不動的軒轅鳳暖,說道:“朕現在就只有你們兩個成年的皇子,之前是朕忽略你們了,沒想到你們已經及冠,也是時候完成終身大事了。趁着朕還年輕,給朕生幾個皇孫,爲皇室誕下子嗣也是好的。”
皇上的話一出,大殿上的人頓時就心思各異,面上雖然還是一片平靜,但是心裡卻已經開始活躍起來了。兩個皇子都還沒有娶正妃,側妃,三皇子府中更是連個侍妾都沒有,要是自己府上的女兒嫁過去……
四皇子怔了怔,心裡忍不住嘀咕了起來,好端端的父皇怎麼就提起他們的婚事了?他不是從來都不關心這些事嗎?怎麼突然就在早朝的時候提起了?莫不是父皇想要給他們指婚?如果是這樣的話就不太妙了,他一直沒有成親就是在物色合適的世族大家,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父皇對世家大族早就已經有猜疑之心了,他不能挑選了父皇準備下手的世家,如果挑選了這些世家作爲聯姻的家族,那麼這些家族不但不會成爲他的助力,相反,會成爲他的阻力。但是小家族他又看不上,對他沒有幫助的人家要來何用?他的正妃必須是世族大家的嫡出小姐,必須是能幫助到他的家族。
洛邑的世族大家相互之間的關係太過複雜了,他都還沒有物色好人選父皇突然就來了這麼一招,要是父皇要給他指婚怎麼辦?
四皇子擔心的是皇上要是給他指了一門他不滿意的親事,或者是對方家世不好的,他又不能拒絕,那就等於是失去一個拉攏世族大家的絕佳機會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應該早點把自己的親事定下來了!四皇子暗暗有些後悔。
軒轅鳳暖眉頭一皺,站了出來冷淡的說道:“父皇,兒臣還沒有成親的打算。父皇想要抱孫子的話讓四弟先成親吧,反正四弟和兒臣的年齡也沒有差多少。”
四皇子聞言立刻就暗暗瞪了一眼他,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三哥說笑了,三哥是長,按理來說應該是三哥先成親,怎麼能讓我先成親呢。”
軒轅鳳暖斜睨了一眼他,“四弟不用跟本王客氣,而且四弟從小就在洛邑生活,對洛邑各大家族的情況瞭解得比本王深,更容易選出合適的四皇子妃人選,想要成親的話也就更加的容易一些了,不像本王。”
頓了頓軒轅鳳暖又說道:“而且本王還是洛邑三害的首害,想來是沒有哪個人家願意將女兒嫁給本王的,所以還是四弟先大婚完成父皇的心願吧。”
四皇子被他的話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一下子找不到反駁的話,只能幹瞪着眼,生硬的說了一句:“三個說笑了,憑着三哥的相貌和身份地位,哪裡會有人嫌棄?三哥不要要求太高就好,這洛邑的好女子還是很多的。”
“嗯,老四說得對,三兒,你的婚事也是時候說了,你要是看上了哪家小姐就跟朕說,朕替你做主!你是皇子,是王爺,誰敢嫌棄你?”龍椅上的皇上點頭附和着四皇子的話。
軒轅鳳暖暗暗撇了撇嘴,三兒,三兒,叫得真是親熱,難道他不知道他這樣叫他,是等於暴露了自己的心思嗎?每次想要有所圖的時候就親熱的叫他三兒,不然就是老三,作爲皇上,這麼的沒有原則,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了。
知道自己就算說再多的話也不可能讓他改變主意的了,而且他在早朝上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將這事提了出來那就意味着是來真的了。既然是來真的,自然不會讓他說幾句話就糊弄過去。
寵他,縱容他不過是在他願意容忍的範圍內,超過了這個範圍,他就跟這些大臣一樣,沒有什麼兩樣的。
“既然父皇這麼說了,那容兒臣回府後慢慢想想,畢竟婚事乃人生大事,馬虎不得。兒臣希望自己的王妃是一位秀外慧中,容貌才情兼具的聰明女子。”軒轅鳳暖慢騰騰的說道。
這話聽起來也是沒有錯,是個男人都希望娶到這樣的女子。只不過這標準就難說了,就算一個女子不是這樣的人,大家都這麼說,他又有什麼辦法呢?
皇上沒有說什麼,而是高興的點了點頭頭說道:“嗯,三兒說得也有道理,你們兩個的婚事朕就不插手了,讓你們自個兒挑選,看看這洛邑適婚的女子哪個更好,你們就選哪個吧!”
軒轅鳳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邪邪的勾了勾嘴角,看了眼四皇子突然說道:“父皇,要是兒臣和四弟看上了同一個貴族小姐,這樣的話該如何是好?”
軒轅鳳暖的話讓大家都怔住了,皇上也是如此,沒有想到他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來,簡直就是胡鬧!這洛邑的貴女如此之多,兩兄弟的性情又不同,怎麼可能會同時看上同一位女子?
皇上皺着眉頭說道:“三兒,這怎麼可能呢?你和老四的眼光不同,你們不會看上同一個女子的。這洛邑的好女兒如此之多,任你們兄弟挑選,怎麼可能會挑上同一個?”
軒轅鳳暖卻固執的追問道:“父皇,世間萬事皆有可能,兒臣也只是防患於未然,萬一兒臣和四弟看上了同一個貴族女子該如何是好?”
皇上看着一副非要問出答案樣子的軒轅鳳暖,再看了看站在一旁面色不太好看的四皇子,眸色閃了閃,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這好辦,如果你們兩兄弟同時看上了同一個女子,那就憑實力競爭吧,我華國男兒本來就該如此,自己喜歡的東西要自己努力爭取,朕不會插手干預你們的。”
聽到皇上的話軒轅鳳暖這才滿意了,大聲說道:“有父皇這句話兒臣就放心了。”
退朝之後四皇子在經過軒轅鳳暖身邊時停下腳步,斜睨着他,不屑的說道:“本王纔不會和你看上用一個女子,本王的眼光比你好多了!你少杞人憂天!當然了,本王的眼光比你好,你要是跟本王看上了同一個女子,你也是搶不過本王的。”
軒轅鳳暖挑了挑眉對四皇子的挑釁不以爲然,漫不經心的說道:“這也是本王想跟你說的話,希望你記住了,千萬別和本王看上了同一個女子,不然的話你會輸得很難看的。”
四皇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他,冷哼了一聲才大步的離開了,軒轅鳳暖看着他離開的背影輕蔑的嗤了一聲。心裡暗道了一聲蠢貨。
他可不認爲皇上突然關心起了他們兩個皇子的親事是因爲臨時父愛氾濫,這件事背後肯定另有目的……
最近朝廷上發生了什麼事是他沒有注意到的?要是說最近有什麼不同,那也只有巫靈宮去寶龍寺祈福的人回來了,莫不是跟這件事有關係?
啊,這樣的話他倒是可以去問問歌兒了,歌兒是首席巫女,她肯定知道的!
軒轅鳳暖在心裡找到了一個完美的藉口,去找妘州歌的完美藉口,而且已經擅自將姚姐姐這個稱呼變更爲親親熱熱的歌兒了。
他覺得既然姚姐姐已經換了一個身份,而且現在的年紀也比他小了幾歲,他是肯定不能叫姚姐姐的了,要是被人聽到就不好。不能叫姚姐姐那就只能叫歌兒了,總不能叫州歌吧,州歌多生疏啊,她身邊親近的人都叫她歌兒,他可是她的暖暖,怎麼能叫得這麼生疏呢?所以還是叫歌兒好了,雖然和這麼多人一起叫他覺得有些不爽,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他來遲了呢。
每次想到這個軒轅鳳暖心裡就是一陣不舒服,明明他可以早點和姚姐姐重逢相認的,卻偏偏硬生生的多等了十幾年,要是他早知道姚姐姐在妘家,他當年一定會想盡辦法趕去妘家,混進妘家,守在她身邊的。
軒轅鳳暖只想着妘州歌現在已經及笄了,足足十五年,他要是在她剛出生的時候就知道了這件事的話那該多好,卻沒有想妘州歌剛出生時的情況。
嗯,或許他可以以此要求一些安慰,他可是痛苦了這麼多年呢,姚姐姐不管怎麼樣都得好好補償一下他吧?而且她明明在兩年前就認出自己了,卻沒有和自己相認,哼,太過分了,必須補償他!
軒轅鳳暖走出皇宮的時候心情已經好得飛起來了,完全沒有將皇上說的事放在心上,滿心想着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姚姐姐了,那天晚上他們相認之後就沒有再見面,都幾天了呢。
唉,姚姐姐心裡裝了太多人,他的位置只怕是要排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他遲了這麼久,必須想辦法提升自己的位置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