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爲什麼要騙我!”雲朵走到妘州歌身邊伸手指着她質問道。
周圍的人一怔,望着兩人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這羽國郡主和首席巫女之間是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不對啊,前幾天不是有不少人看到羽國和岐國的人和首席巫女一家人在一起很愉快的在洛邑里逛着嗎?有說有笑的,看起來相處得很好啊,那現在是怎麼回事?首席巫女騙了羽國的人?
這羽國的郡主是羽國大將軍的獨生女兒,在羽國很是受寵,不只是羽國的將軍對她百般寵愛,就連羽國的女皇也是很喜歡她,時常讓她進宮陪駕,可見地位不一般了,這次來洛邑聽說一開始將軍是不答應讓她隨着使團一起來的,但是她自己好奇,想出來見見世面,就纏着女皇去了,結果最後女皇真的答應了。
說到羽國的女皇就不得不提一件事了,羽國現在的女皇嚴格說起來並不是真正的羽國女皇,只是代治理羽國,放在華國的話就應該說是攝政王一類的人物了,她坐在女皇之位上卻一直不承認自己就是羽國名正言順的女皇,只願意說自己只是暫時代替真正的女皇管理着羽國,哪天女皇迴歸羽國,她將功成身退。
這件事在羽國已經是家喻戶曉的事了,當然了也不是沒有人對女皇一直堅持認爲的事感到不滿的,這麼多年都是她在治理羽國,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羽國的安穩繁榮,憑什麼要將皇位隨時讓給一個根本不知道在哪裡,甚至不知道存不存在的人?
這件事涉及到羽國皇室的一些辛秘之事,外人知道得不多,只是大概的知道很多年前羽國的女皇誕下了皇女,但是後來這名皇女卻離奇的失蹤了,羽國的人尋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消息,後來女皇去世了,羽國總不能沒有繼承人,所以女皇就從皇室旁系中挑選了一名繼承皇位,這名旁系的女子就是現任羽國女皇了。
而羽國其實個很注重血脈的國家,特別是皇室,每一任的女皇都必須是上一任女皇的嫡親血脈,如果哪位女皇沒有嫡親的血脈就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情了,國民會讓女皇和不同的皇夫一直試,直到生下子嗣爲止,當然了,如果要繼承羽國皇位的皇女沒有能力,也是有可能會被換掉的。
一開始羽國的皇室還謹記着前女皇的話,一直派人尋找那名失蹤了的皇女,但是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很多人就淡忘了這件事,甚至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去尋這名皇女了,因爲羽國已經有了新的女皇,而且女皇能力讓人稱道,把羽國治理得很好,她們沒有必要再換人來當女皇。
再說了,經過了這麼多年,那名失蹤的皇女都不知道還是不是活着呢,萬一剛失蹤的時候就已經不在人世了,那她們不是瞎忙活了嗎?而且就算沒死,找到了,也並不一定就適合當女皇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
所以隨着現在女皇在位的時間越來越長,羽國國內對是否還繼續尋找當年失蹤的皇女這件事的意見分歧就越大,而羽國的將軍就是站在現在女皇那一邊的,她似乎擁護現在的女皇,不贊同繼續尋找皇女。
而云朵是將軍的獨生愛女,能得到女皇的喜愛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妘州歌看着蹭蹭蹭走到自己面前滿臉怒色,眼裡滿是指責之意的雲朵挑了挑眉有些好笑的反問道:“雲朵,你何出此言?我什麼時候欺騙過你了?”
那天妘家的人帶着羽國和岐國的人在洛邑了兜了一圈,一天相處下來對雲朵她還是挺喜歡的,她性情爽朗直率,有心計卻不失天真,爛漫,眼裡的純真還沒有被污染,雖然嘴巴上有時候不饒人,但心地還是好的,在她看來雲朵比洛邑甚至是華國那些貴族小姐要好多了。
雲朵聽到她居然還否認了,心裡就更加的生氣了,“你是首席巫女!”
那天她從來沒有說她是首席巫女,她明知道她們這次來洛邑是爲了首席巫女的事,結果那天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提起過她的身份,她們不是沒有問過的,只是問了她卻說她只是華國世家裡的一名普通的小姐,這不是欺騙是什麼?
妘州歌點着頭:“我是啊,但是這不能說明我騙了你啊。”
“你從來沒有說過你是首席巫女啊!”
“可是我也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是首席巫女啊!”妘州歌無辜的道。
雲朵被她的話說得一噎,瞪着眼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反駁的話,因爲想想好像也是,她雖然沒有說過她是首席巫女,但是,但是似乎也真是沒有說過她不是……
想是這麼想,但是雲朵覺得她也不應該隱瞞她的身份啊,她還以爲經過那天的事之後她們已經是朋友了,難道這只是自己自作多情嗎?
這麼一想雲朵就有些委屈了,撅着嘴瞧着她不說話。
像是知道雲朵在想什麼似的,妘州歌笑了笑說道:“我那天沒有說只是不想因爲首席巫女的身份而讓你們覺得不自在,就是因爲我把你們當朋友了,想用我妘州歌這個身份來和你們來往,所以纔沒有說,你不明白?”
她是不明白來着……不過她那句把他們當朋友的話她倒是明白的。
“你真的把我們當朋友?沒騙我?你不會像洛邑其他那些小姐一樣跟我耍心眼吧?”雲朵高興之餘還有些狐疑的問道。
妘州歌對她的話感到有些好笑,“我爲什麼要對你耍心眼?你是羽國使團中的一員,能來洛邑我高興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對你耍心眼?對華國其他的事你知道得不多,但是對這些你倒是知道得不少啊!”
“哼,誰讓你們華國人心眼多是出了名的,我能不防着嗎?”雲朵相信了她的話卻是輕哼了一聲說道。
妘州歌笑了笑說道:“你可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華國還是有很多好人的。”
雲朵盯着她看了一會兒又道:“哎,我聽說你有靈力是真的嗎?”
妘州歌點了點頭。
雲朵的視線在她身上溜轉了一圈,滿是好奇,眼珠子一轉問道:“那你能用靈力幹壞事嗎?”
“你看我像是幹壞事的人嗎?”妘州歌挑眉問。
“不像,我看你像個好人,不然那天也不會插手管我們羽國和岐國的閒事了,不過那天還真是多謝你了,如果你沒有出來阻攔我們,事情恐怕就沒有那麼容易解決了。作爲報答,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關於我們羽國的秘密。”雲朵說到最後神秘兮兮了起來,湊到妘州歌身邊低聲道。
妘州歌斜睨着她,扯了扯嘴角,很想說一句不用了,她對華國的秘密還有些興趣,對羽國的秘密真不感興趣,因爲跟她真的沒有關係啊,羽國離華國雖然不算太遠,是近鄰了,但是她覺得以後就算有機會去羽國那也應該只是路過而已,所以對羽國的秘密什麼的,她沒有必要知道。
但是看到雲朵一臉的真誠,妘州歌又覺得掃了她的興似乎不太好,所以她露出了一個感興趣的表情問道:“哦?什麼秘密?”
雲朵壓低了聲音說道:“其實我們羽國也有人擁有靈力!而且我們就是利用靈力來選擇女皇的!”
妘州歌一怔,什麼?羽國的人也擁有靈力,還用靈力來選擇女皇?她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回事?”妘州歌有些懷疑的瞧着雲朵。
雲朵翻了個白眼,“都說是秘密了,能讓你聽到那豈不是全部的人都知道了,那還叫什麼秘密?我是看現在咱們是朋友了,恰巧你也有靈力,覺得挺有緣分的,所以才告訴你而已。”
她也知道在華國,幾百年前擁有靈力的人還是很多的,但是到了現在已經幾乎是絕跡了,沒有人擁有靈力了。誰知道現在卻出了個擁有靈力的巫女,這讓羽國和其他國家的人都很震驚,他們都知道這對華國來說意味着什麼,所以這次大家在路上得到消息後都是心思各異的,還加快了來洛邑的速度,想着說到了洛邑是不是能打聽到什麼。
沒想到這個首席巫女還挺神秘,想到自己打聽到的事,雲朵看着妘州歌的目光又有些怪異了起來。
妘州歌只當是沒有注意到她怪異的目光,垂着眸子,眼裡閃過了一絲困惑。
怎麼羽國也有擁有靈力的人?在華國的記載的歷史上從來沒有提及過除了華國之外其他的國家也存在着擁有靈力的人啊,如果有,華國不可能沒有記載的,華國的人一直認爲只有他們國家纔有這種人,現在雲朵告訴她,羽國也有這種人?
“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你可別告訴別人啊,對我們羽國的人來說,靈力的存在只是幫助我們選出更合適的女皇而已,並沒有其他的什麼大的用處,不像你們華國人。”雲朵提醒道。
聽到雲朵的話,妘州歌眸色閃了閃,說道:“你就這麼相信我不會說出去?我可是華國的首席巫女,自然是爲了華國着想的,你說我們陛下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會怎麼樣?”
雲朵面色一變,然後眼一瞪,“哼,你何必嚇唬我,我別的不行,看人的目光還是有的,你不像壞人!”
妘州歌笑得一臉無害,“嗯,我是好人。”
羽國的人生怕雲朵又闖禍,她們也認出妘州歌就是那天帶着她們去遊玩的小姐了,雲朵的性子她們是知道的,在羽國那是橫着走也沒人敢說的,但是那天妘州歌卻沒有表露出身份,也不知道雲朵心裡是不是憋着一股氣呢。見她走到妘州歌那邊嚇得心都狠狠的跳了跳,見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好像沒什麼事,但是一會兒後她們還是不放心的將雲朵拉了回來。
岐國的人也是面色尷尬得很,而且因爲他們當中並沒有女子,也不好湊上去和妘州歌說話,最後只能去跟妘大老爺和妘大人聊了起來,妘大人自然不會對他們擺臉色,一時間聊得還挺融洽,氣氛也很好,這一幕落在了有心人眼裡就多了一絲不同的意味了。
“恭喜你了。”
妘州歌剛應付完一撥圍着她給她道賀的人,就從身後傳來了一道高清的聲音,這聲音她一聽就笑了,回頭淺笑着看着來人,“多謝姬小姐,我也恭喜你。”
姬子臻面色微微一僵,美麗的臉上一片冷漠,不知道的人看到了還以爲她不是來道賀是來找茬的呢。
“我有什麼好恭喜的,妘小姐說笑了。”
“姬小姐雖然沒有當上首席巫女,但是好歹還是十二使者中的一員,而且還只是稍遜於首席巫女的人,這難道不值得恭喜嗎?”妘州歌歪了歪頭,目光盈盈的望着姬子臻,看到她一瞬間就變了臉色。
她在心裡暗暗搖了搖頭,姬子臻估計還是太嫩了,跟她那個娘比起來真是差遠了,想當初她娘可是從幾歲開始就已經得到了在人面前如何演戲的精髓了,運用自如,姚子暇可是被她騙了十多年呢。
姬子臻氣息微微一亂,很快又平息了下來,居然點着頭道:“妘小姐說得也沒錯,確實如此,不管如何,起碼我還在巫靈宮,雖然我技不如妘小姐,但也不差不是嗎?以後的事誰知道呢?今日是你風光,說不定哪天就到我了,妘小姐,你說是嗎?”
妘州歌眸光淡淡的笑了笑,“是啊,風水輪流轉,從來就沒有一成不變的。”
姬子臻微微點了點頭冷淡的說道:“我就不打擾妘小姐了,相信還有很多人想過來給妘小姐祝賀的。”
妘州歌看着姬子臻離開的背影眯了眯眼,有些懷疑。
姬子臻和姬家今晚沒有動作?宮宴什麼的一直以來都是最適合搞事的時候,而且也是最好的機會,姬家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讓宮宴平平靜靜的進行,結束?讓她風風光光的加封?
想了半刻沒想到什麼她也不再糾結了,該來的總會來,不來的想也沒用,她現在還是先出去透透氣吧,從宮宴一開始到現在一直在應付着這些人,還真是有些疲累。
她走到父母跟前說了一聲便自個兒走出大殿了。
妘州歌出了大殿之後也沒有明確的目的只是在有些幽暗的鵝卵石小路上慢悠悠的走着,只是還沒有走多久就被人叫住了。
一道顯得有些柔弱的聲音從她身後傳了過來,“妘,妘小姐……”
她腳步一停,回身一看眉頭不由得輕蹙了起來,“大公主怎麼不在大殿上反而來了這裡?這裡燈火昏暗,來往宮人也不多,大公主還是回大殿上的好些,萬一遇到什麼意外就不好了。”
大公主穿着一身鵝黃色的宮裝,梳着精緻的飛仙髻,雖然才及笄,但是已經出挑得亭亭玉立了,身姿修長,胸如丘陵,腰如細柳,眉如遠黛,眸如清泉,瓊鼻紅脣,肖似生母舒妃,楚楚可憐,美麗動人。
只是這副容貌落在妘州歌眼裡卻讓她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一道暗色。
如果在今天之前她沒有遇到過大公主這會兒見到她還會因爲她這副楚楚可憐的容貌和氣質而動了憐惜之心,只是可惜了,上次的偶遇讓她清楚的知道這個三公主遠沒有她表面上看起來的那般柔弱無害。
大公主站在妘州歌不遠的地方,眉頭輕鎖,憂愁的望着她,那眼神讓她不由得眉頭一蹙,聲音有些冷淡的說道:“大公主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大殿了,大公主你不回大殿的話就請自便吧。”
“妘小姐爲什麼要急着離開呢,我有些事想要找妘小姐談一談,不知道妘小姐能否給我一點時間?”大公主連忙叫住了她。
妘州歌腳步一停,微微迴轉過身看着三公主淡淡的說道:“大公主,我覺得我們並沒有什麼好說的,如果大公主是爲了那天的事,那完全沒有必要,我說過了,我不會多管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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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編輯跟我說30因爲時間的關係開不了V,改成1號早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