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別館內謝媛寶與長樂二人還沒休息,二人不知在說着些什麼,傅雲書見狀,隨口問道:“你們二人怎麼還沒睡。”
見着傅雲書回來,嘰嘰喳喳圍在一起二人嚇了一跳,連忙的分開,長樂還好,謝媛寶笑得十分僵硬的跟傅雲書打招呼道:“雲書,你回來的挺早的。”
傅雲書一邊將披風解下來,一邊奇怪的說道:“不早了,快到宵禁的時辰了,你們也方纔回來嗎?除了碧瓊樓之外你們又去哪裡玩了。”
傅雲書不過是隨口一問,卻見謝媛寶與長樂二人一齊搖頭,那個默契,讓傅雲書更加的懷疑的看着二人,卻見二人嘴角堆起了一抹殷勤的笑容。一個將傅雲書的披風拿下,按着傅雲書坐下,一個端來了茶水給傅雲書喝,全然的將謝奕之遺忘在了一邊上。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傅雲書懷疑的看着二人,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待傅雲書說什麼的時候,卻見清明扔了兩個綁的跟糉子一般的黑衣人進來,長樂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麼。”
清明依舊是面無表情,口中淡淡的吐出了兩個字:“刺客。”
傅雲書正在喝茶呢,聽見清明吐出兩個字的時候差點沒將口中的茶給噴出來。蕭闕派給她的暗衛行事速度果然快呀,他們前腳才進門,後面刺客就被抓着捆進來了。
不待傅雲書說什麼,卻見謝媛寶驚叫道:“她們怎麼這麼快就動手了。”
長樂使了個眼色,謝媛寶自知失言,連忙的捂住嘴,傅雲書懷疑的而看着神神秘秘的謝媛寶與長樂二人,恰在這個時候,蕭闕從外面緩緩的走了進來,只聽見了後面謝媛寶的一席話,“動手?動什麼手?”
謝奕之搶着回答道:“還不是方纔離開程府不久我與小書書便就遇見了刺客,若非是我拼死相護、英勇出手相救,小書書說不定就被那羣人給擄了去呢。”
謝奕之一席話說完,所有人都一陣的惡寒,傅雲書更是佩服謝奕之能將無恥進行到這樣的地步。
蕭闕淡淡的看了謝奕之一眼,看向傅雲書,傅雲書老實的將事情告訴了蕭闕,邊說道:“一出程家這羣刺客便就盯上了我們,應該不是程家人派來的。莫非……是寧王那邊的人?”
傅雲書猜測道,這邊謝媛寶與長樂不知爲何,似乎是鬆了口氣的模樣。
這邊傅雲書還在罵自己沒出息呢,蕭闕不過是一個眼神看過來便將什麼都交代了,也沒注意到謝媛寶與長樂二人複雜的神色。
清明也說道:“對方武功很低,不過是三流的刺客,既然知道謝將軍在,應該不會是來行刺的。”
不是行刺的,莫非是監視的?
蕭闕的眉頭皺了皺,這邊看了傅雲書一眼,眼中閃過了一抹深意,若是事情有想的那般簡單就好了……
見着蕭闕沒說話,清明覆而又說道:“一共是四個人,其中一人輕功很高跑了,一個被抓服毒自盡,這二人似乎身份不高
,不像是知道太多東西的樣子。”
清明的話很少,除了彙報消息的時候話多一點之外,平日裡就是隻悶葫蘆。
一邊說着,一邊請示蕭闕該如何處置,卻見蕭闕說道:“報官。”
剛吐出兩個字,衆人的目光都驚訝的看着蕭闕,卻見蕭闕淡然的說道:“我們曦國使團在離國境內遇刺,這件事情自然是由離國人處置。”
“聽說這樂都府伊是寧王的人,若是將刺客丟給他的話可有的他頭疼的。”謝奕之頗有些幸災樂禍的說道,要說蕭闕這一招也夠絕的,既然問不出什麼,寧王又是最大的嫌疑人,那麼就將難題丟給他,對方不管怎麼樣都要給蕭闕一個交代的,那麼無論對方做什麼動作,都可以順藤摸瓜查出線索。
無論這件事情,跟寧王有沒有關係。
傅雲書一臉佩服的看着蕭闕,心想着別看蕭闕平日裡冷麪超然絕俗的模樣,若是真的使起手段起來一般人都沒有蕭闕這般的陰險。
而謝媛寶與長樂則是頗爲擔憂的相互對視了一眼,有一種淡淡的憂傷,蕭闕的手段這麼狠絕,萬一被他知道那件事情該如何是好……
“對了媛寶,方纔你說該不會是她們……是什麼意思?莫非你知道刺客的來歷?”傅雲書見着衆人默默的沒有說話,便將問題引到了方纔,好奇的問道。
原本長樂與謝媛寶二人都是做賊心虛,聽着傅雲書問話一邊連忙的否認,謝媛寶說道:“沒,方纔我走神想別的事情胡說的,你別在意。”
傅雲書卻是眯起了眼睛狐疑的看着謝媛寶,長樂與謝媛寶這般的模樣絕對是有事情瞞着她。
這邊長樂連忙使眼色給謝奕之求救,謝奕之見着冷淡了他許多天的長樂終於肯搭理他了,喜上眉梢,一邊對傅雲書說道:“對了,下午的時候蕭闕你不是說找雲書有事情麼,如今天色不早了,你們說完事情趕緊的休息吧。”
傅雲書哪裡沒看見長樂對謝奕之使眼色,一邊心中冷哼了一聲當她看不見麼,卻見蕭闕面上淡淡,對傅雲書說道:“到書房。”
三個字,成功的讓傅雲書愣住了,蕭闕真的找她有事情?雖然奇怪謝媛寶與長樂究竟神神秘秘的搞什麼鬼,想到蕭闕這個時候叫她去書房莫非是爲了正事?顧不得與蕭闕鬧脾氣,便乖乖的跟在了蕭闕後面。
要說謝奕之不愧是戰無不勝的名將,知道打蛇七寸,抓人看弱點,傅雲書平生沒有什麼弱點,看起來清清冷冷的一個小姑娘,卻是對蕭闕的話幾乎沒有拒絕的能力。
而長樂與謝媛寶見着傅雲書成功的被蕭闕給帶走了,微不可覺的鬆了口氣,想開溜的時候,卻見謝奕之靠在椅子上,叫住了二人,淡淡的說道:“如今雲書走了,你們該好好的交待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人家的事情吧。”
此時的書房內,蕭闕依舊是保持着一張面癱臉,看不出任何的起伏,傅雲書不知蕭闕爲了何事,心想若是再爲了讓她跟琳琅
道歉或者是準備說教她,她絕對要從若塵子的藥房裡偷幾味毒藥出來毒不死他也讓他好看。
幸好,蕭闕找她是爲了正事,並非是爲了讓她跟琳琅道歉的事情。
蕭闕不知移動了什麼機關,打開了一處暗格,傅雲書見着蕭闕的動作再一次的佩服,這明明是別館中別人的地盤蕭闕也能在這上面加上機關什麼爲己所用,果然厲害。
燈火下,傅雲書如同一隻好奇的貓咪一樣看着蕭闕的動作,這個時候方能顯現出少女這個年紀的天真可愛……
蕭闕手中拿着密信,遲遲的沒有將密信給傅雲書看,彷彿是在思索着什麼,又彷彿是子啊遲疑着什麼,燭火跳躍,似乎他的表情也氤氳在其中……
那個人已經有所行動了……
計劃已經開始,在這樣的時候已經不能停下來……
所以,無論如何,在他將她推出去之前,先教會她更多的東西,讓她學會保護自己……
畢竟……從他帶着她到離國開始,這個天下權利漩渦爭鬥的中心、一切結束又要重新開始的地方,傅雲書已經沒有了迴旋的可能。
蕭闕的心中閃過了種種的念頭,
最終……將密信拿給了傅雲書。
傅雲書見着蕭闕臉色那般的凝重,便知這一封密信非同小可,暈乎乎的接過了密信,打開密信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密信上的內容確實的讓人震撼,根據前方的探子來報,南狄有意與離國求和,而且南狄的使者不日便就會到達離國的樂都,更讓人震驚的是據前線來報,南狄王已經不在軍中,留在軍中的不過是個傀儡將軍,真正的南狄王已經隨着使團悄悄的潛入了樂都中,似乎是要與離國做一項交易。
這個交易雖然密信上沒有明說是什麼交易,但是能讓南狄王不惜以身犯險的到離國、放棄逼迫曦國的好機會,也就是說與離國所做的交易收益遠遠的大過於風險。
這一封密信上的內容確實的令人震驚,可是,似乎與她的關聯並不大,蕭闕將密信給她的時候她以爲,這一封密信會與她息息相關,會是——能解她身世秘密。
君澤嵐那日畫舫上的話,如同魔咒一般印在了她的心間,她已經有了模模糊糊的懷疑,卻想要一個確切的證據證實,而蕭闕……從一開始的接觸,傅雲書便知道蕭闕會是一早就知道她身世的那個人,確切的證據、傅雲書一直寄託在蕭闕身上。
可是,這封密信雖然有着巨大的價值,但是可以說跟她毫無關聯,那麼蕭闕給她的時候爲什麼會這般的遲疑?傅雲書百思不得其解。
蕭闕無意識的碾着食指無拇指,眸色沉沉如同黑夜中的迷霧一般讓人根本就看不透,她可知道,一旦接觸到了密信,就等於接觸到了這個秘密的核心,若是之後想要再想抽身,已經絕無可能!
這個看似平靜的夜,命運齒輪悄無聲息的轉動着,將每個人帶到屬於每個人宿命的軌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