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

建好的複式大宅,石牆不復當年的雪白,留下一片年代的痕跡。

牆角種下一大片茂盛的白玫瑰叢,大朵大朵的白玫瑰帶着水珠含羞帶怯地藏在葉子下,綠色的荊棘條慢慢悠悠地向上攀爬,爲牆壁覆上一片墨綠的屏障。蔥鬱的樹木四處可見,吱呀吱呀的知了聲帶來一片灼熱的氣息。

想起candy的描述,我突然還挺期待在這裡住的日子。

車停穩後,沈之宴先下車來幫我開了車門,我順着沈之宴的手走出車廂,熱浪頓時撲面而來,知了響徹整片天空。

映入眼簾的首先是頹敗滄桑的大門。

怎麼跟candy描述的完全不一樣。

沈之宴面無表情地去車廂後取出行李,candy則去大門前的地毯上摸索一陣,然後取出藏在下面的鑰匙,擰了幾把門鎖,推開沉寂許久的雕花大門

屋內擺設的傢俱雖然精緻漂亮,但是上面那層厚厚的積灰是什麼情況那遍地爬的是蜘蛛還是蟑螂,那些白濛濛的東西難道是蜘蛛網嗎

沈之宴一看到蟑螂就臉色鐵青地倒退十幾步,捂嘴嚥下他喉嚨裡的尖叫。我則用驚悚的目光與candy直視,不可置信:這裡真的是張竹馬的窩嗎確定不是盤絲洞嗎你跟我說的傳說中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超級豪華的別墅呢

“回姐姐大人的目光,竹馬說請傭人太花錢,又不經常住這裡跟情人住,所以沒有請傭人,任由這裡自然發展啊~不過呢,樓上的臥室竹馬倒是有請鐘點工打掃哦~”candy笑眯眯地坐在滿是灰塵的沙發上,撲起一陣灰埃。

自然發展你妹啊你是想進化成蜘蛛俠,還是先退化成蜘蛛精啊堆這麼多灰你是有多久沒來這裡了張竹馬你的節操喂狗了嗎

candy淡定地拍拍手上的灰,接着道:“姐姐大人的要求別太高嘛~這裡除了灰多一點也沒什麼呀~”說着,她伸手還一巴掌拍死了在桌上爬來爬去的一隻蟑螂,捻着蟑螂觸角衝我晃了晃,笑容歡快:“看,這裡還有好多的小寵物呢~而且還有人家跟姐姐大人同住啊”

我驚悚滿面地退了一步,道:“你泡竹馬不成,想轉過來泡我”

“沒有啦姐姐大人,candy我心裡只有竹馬一個人喲。”candy笑得跟朵花一樣,“candy我住在這,不止可以照顧姐姐大人,還能跟姐姐大人說一下竹馬的情況呢~”

我又退了一步,縮在已經退到屋門口的沈之宴身後,面無表情地吐槽:“兩個人住在深山老林裡嗎你難道不怕我和你會被樹林裡的蜘蛛精給捉去吃了嗎”

“不會喲,這裡只聽說埋過死人而已啊,夜晚頂多會遇到伽椰子小姐或者楚人美姑娘啦~”

我不想再多說什麼,轉過頭與爲蟑螂而淚流滿面的沈之宴淚目道:“屎殼螂,我們回家吧。”

我怎麼可能真的回得了家。

現在我住的小區已經被曝光,裡裡外外全是記者,又怎麼能繼續住下去。

可是面對這裡滿地的蟑螂,沈之宴逃不過他幼時的陰影,他想跑,可又敵不過他脆弱的男子漢的自尊。我抱住沈之宴的手臂,淚流滿面地四十五度角仰望他:“不要留下我一個人qaq屎殼螂你最好了”

沈之宴默默地退卻一步。

那邊坐在一堆灰塵裡的candy有意無意地插話了:“對了,因爲今天要幫姐姐大人當老師的緣故,竹馬和姐姐大人的學生可能要明天才搬過來住哦~”

沈之宴的眼睛立馬青光一閃,他看看門口,又看看二樓的房間,最後一咬牙,一跺腳,道:“爲了竹馬,爺拼了”

“姐姐大人姐姐大人我願意用我的身體來溫暖姐姐大人恐懼的心靈求姐姐大人幫我成爲竹馬的媳婦兒吧~”candy又插話。

我淡定地無視掉她,對沈之宴豎起一根大拇指,毫不吝嗇地誇讚道:“張竹馬最喜歡勤勞的人,屎殼螂你幫我打掃衛生,幫我買菜做飯洗衣服怎麼樣屎殼螂你最好了,張竹馬一定最喜歡屎殼螂了”

“青梅梅梅你的話說得我太高興了我幫你”

“姐姐大人我也幫你洗衣做飯打掃衛生,我什麼都幫你做這樣竹馬也一定會喜歡我的對不對”

我繼續無視掉她的話,反問:“我的房間是哪間”

“二樓左手裡邊的倒數第三間qaq姐姐大人,你就說一句安慰安慰人家受傷的小心靈嘛”

“屎殼螂,麻煩幫我送行李上去,之後再把這裡的衛生打掃一下,等到午飯的時候,去買一些飯菜之類的回來放冰箱。對了~浴室可能會不太乾淨,你記得把浴缸刷乾淨一點,晚上我想要泡澡唔,暫時就這麼多,辛苦你了屎殼螂黨和人民都會記得你的大恩大德”

聽完我的話,沈之宴臉上頓時一扭曲,開口要拒絕又一口憋了回去,他咬牙道:“不能洗冷水澡”

“我泡熱水還不成嘛~”我淡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往樓上走去,突然想到什麼,我回頭好心地對沈之宴道:“對了,弄完這些以後你記得出去買點殺蟲劑”

“知道了,張青梅”沈之宴咬牙應了一句,拎起行李箱就氣鼓鼓地跟在我後面。

木地板上蒙上沉甸甸的灰埃,吱呀吱呀的腳步聲在沉默的大屋裡迴盪,獨有的調子,像是民國時期某首寂寞的小調。

我一路走,一路語長心重地與沈之宴道:“這裡也記得打掃一下,太多灰了,吸多了會對肺不好”

沈之宴拉下眼角,幽怨道:“你直接說全部都交給我就是了qaq這裡好大青梅梅梅,這麼大我三天都搞不定啊嚶嚶嚶”

“你不會請清潔公司來啊屎殼螂,誒,錢可是你出,不關我的事啊。”

“是是是qaq謹遵青梅大爺的指示”

二樓的左手邊,倒數第三間。

我隨意打量完這一條走廊,伸手打開倒數第三間的房門,一股幾乎令人熱淚盈眶的熟悉感迎面而來。

僅僅一眼,呼吸就停滯在了這一刻。

黑色沉重的窗簾遮擋住所有的陽光,陰暗的房間幾乎陰鬱得讓人透不過起來。靠牆角的大牀亂糟糟的,像是不久前有人在上面休息過,地上牀上還丟着許多軟綿綿的熊娃娃。鋪滿地板的絨絨地毯異常乾淨,讓人不忍伸腳踩上去

我彷彿看到幼時的自己穿着棉拖在房間裡笑嘻嘻地亂跑亂跳,身後緊緊跟着要捉我張竹馬。他跑得滿臉都是汗水,時不時伸長了手要捉住我的衣角,只不過憑着房間大,身體小得靈活,我輕輕一閃,輕而易舉地逃開他即將抓到我的手。

他抓不到,邊跑邊憋紅了眼眶喊:“姐姐你慢點跑啦我我跑不動了”

“是你太慢了~短腿怪呀短腿怪~張竹馬是短腿怪~”

“qaq我不是短腿怪姐姐你纔是短腿怪”

見他追得快要哭了出來,我默默一頓,任由張竹馬從背後撲了上來,一把將我壓倒在牀上。我偏過頭,在滿目翻飛的頭髮裡,我看見張竹馬笑倒在我身邊,摟着我的脖子親暱地蹭開來,像一隻撒歡的小貓:“姐姐姐姐姐姐~”

“你很重啊”

“姐姐你纔是短腿怪”

“肥貓你給我滾下去”

“青梅怎麼了”

猛然地,沈之宴突如其來的聲音將眼前這一切都擊成一塊塊再也黏不回去的碎片。

我恍恍然清醒過來,沈之宴正好奇地伸長了腦袋想看房間,我立馬伸手關緊門,只聽嘭地一聲悶響,我面無表情地對捂着鼻子痛苦蹲地的沈之宴道:“抱歉,手滑了。”

張家祖上曾有幾代續任朝廷高職,彼時官權幾乎隻手遮天,前來大宅拜訪的人可謂人山人海。可惜,隨着清朝覆滅、民國變幻張家,早已失去當時的榮耀。

如今的張家,封建且孤僻,雖不及祖上那般權高錢厚,但在上流社會仍是惹不起的一頭猛虎。

時至今日,張家的子嗣只有我父親一人。開枝散葉的大業早已不能指望現在被禁令的小妾姨娘身上,因而父親極其的亞歷山大,逼得緊了二話不說留條一張,離家出走。

我的母親那只是父親人生裡的一場意外。兒時青梅竹馬一場,又因爲各自家庭的原因分離,從此天涯海角,再也沒有聯繫。幾十年後,剛離婚的母親在超市購買衛生紙的時候遇到了離家出走的父親。

這就如同失戀後的螞蟻遇到了失意的大象,愛情就這樣擦槍走火地碰撞出來。極其可惜的是,這隻螞蟻還懷了孕。於是這個故事變成了:被甩卻不幸發現自己懷孕的螞蟻遇到了迫切需要孩子的大象。

然後就有了我,也有了張竹馬。

至於張展眉這更是意外裡的意外。

一開始想多生幾個孩子的母親好幾次都沒懷上,本來也絕望了,對此不在有什麼期待以後的第六年,母親居然中標了。於是,在我七歲的時候,我又有了一個除了張竹馬以外的弟弟。

弟弟不像張竹馬跟我有相同的臉,也不像張竹馬那樣乖巧懂事,更不像張竹馬一樣地讓我喜歡。可他偏偏是個男孩子,身體孱弱的男孩子。

他的出生沒有錯,他的體質不好更沒有錯。張展眉錯的是,在他誕生的第一時間,就奪走了父親和母親對張竹馬的喜愛。正是由於母親對張展眉的喜愛,才讓母親在後來忍不住抖出了我和張竹馬不是父親親生孩子的事實,讓原本站在我與張竹馬這邊的爺爺奶奶立馬倒戈在了張展眉身上。

母親只笑怪自己是一時失言,卻對竹馬地位的鉅變視而不見,聽而不聞,一門心思只撲在張展眉的身上。

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

同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

十四爲君婦,羞顏未嘗開。

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

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

李白長幹行

父母親用青梅竹馬來緬懷他們兒時的親密,卻用展眉來紀念他們白頭偕老到化作灰塵的感情。

其親其疏,顯而易見。

作者有話要說:

啊。。。抱歉。。。。因爲這幾天都是幾點鐘才睡,十二點多才醒,然後吃飯就直接去教室看書了,晚上回來吃個飯跟同學鬧一下又直接去睡了所以一直沒更新上orz我懺悔

、沈之宴

清潔公司的人在中午的時候到達。

沈之宴有輕微的潔癖,又怕到時候蟑螂滿地怕,他便找了個藉口說是去買東西填冰箱,就開車出去了。屋裡只留下candy一個人嘻嘻哈哈地指揮着勞動人民羣衆東干西幹,別提有多歡樂。

我站在二樓觀看了一陣,這邊攀着梯子去清客廳的水晶燈上的灰,那邊輕手輕腳地挪東西去外面曬太陽,過不多久又有人拿着清潔工具上來準備打掃二樓,一時間,這灰塵跟霧霾一樣,揚得滿屋滿客廳都是。

candy被灰嗆得難受,捂着鼻子又歡快地跑了出去。

我自持本人不食人間煙火,轉身就回了自己房間。

赤腳踩在絨絨的地毯上,我伸手拉開窗簾,刺眼的陽光頓時從玻璃窗外傾瀉而出,刺目得讓人無法睜開雙眼。

果然不出我所料,窗戶外面,與小時候我和張竹馬住的房間外面的景色,一模一樣。

下面是寬敞的院子,種着一排玉蘭樹。高高的樹梢悄悄探到窗口,葉子還泛着油油的碧綠色,一疊一疊又一疊的樹枝與樹葉將陽光剪成小小的碎塊。

我沒敢仔細看,生怕漏出一眼,就忍不住想起從前的事情。

這房子的格局,是張竹馬布置的。他不是想討我歡心,就是想博我原諒。

歡心我看到張家會覺得愉快嗎

原諒我有膽子不原諒他做的事嗎無論他犯了什麼錯,不都會用他是我弟弟這一個名頭來壓制我嗎

我嗤笑一聲,再次伸手,狠狠地拉上了窗簾。

好說歹說,這房子裡面的衛生總算是全部弄完,只不過房子外的樹很多,打掃很不容易,更何況這麼一天的時間也打掃不完。

於是,在結賬的時候,清潔公司的人用一種十分悲憤且疲憊的語調道:“小姐,這捉蟑螂的活我們也幹了加點工錢什麼的不算過分吧”

我目光飄移到沈之宴身上,小聲對他道:“好歹你也姓了二分之一的蟑螂,不用這麼對你的半同胞吧”

“留着他們用來當面包的調味料嗎,青梅,你的口味真重。”沈之宴輕睨了我一眼,眼角一揚,他掐着蘭花指,滿目滿臉滿嘴都是對蟑螂這種生物的深惡痛絕,“你們當我是什麼蟑螂它媽還是它爹要你們捉幾隻蟑螂還當捉我兒子一樣要付保護費”

“你的半同胞不就相當於是你的半個兒子嗎屎殼螂。”

“閉嘴張青梅”沈之宴回頭狠狠瞪了我一眼,“老子這是在滅絕地球上最邪惡的物種擔心老子心情不爽把你跟它們一起滅了”

沈之宴本人就有家族遺傳的輕微潔癖,只不過在我這種生活紊亂的邋遢人士##多年的關照下,潔癖症狀得到了大大的緩解。可惜,蟑螂這種生物乃他人生一大恨,而他如今能保持雄性生物的暴脾氣和n氣質,還得多謝了蟑螂此物。

見他脾氣上頭了,我默默地退後了一步,遠離了沈之宴的戰場。

我旁邊坐着candy,她頂着一副燦爛的天然呆笑臉觀看着這場名爲砍價實爲貶低蟑螂的鬧劇,就算臉上沾到了沈之宴激烈迸出的唾沫,她也能笑容如斯地將唾沫抹勻。

我看了看時間,現在是晚上七點多,對於晚飯來說,這個時候已經很晚了。原本要掌勺的沈之宴還在唾罵蟑螂,我瞅着現在沒什麼事,便與candy閒扯起來:“這段時間我需要做點什麼”

candy笑眯眯道:“很多事情喲~姐姐大人的五官跟竹馬很像,這方面不用多做考慮。但是在照片上,竹馬的身材比姐姐大人要瘦很多。唔~姐姐大人的腰好像全部都是肥肉呢,而且一眼看過去,姐姐大人的胸也很平~不過這是一件好事~平胸的姐姐大人跟電視裡的竹馬最像了~對了對了,姐姐大人的皮膚也不像竹馬那麼好呢,又黃又糙,哎呀哎呀,額頭上面居然還長了痘痘姐姐大人,你可得好好的保養一下哦,粗腿粗腰粗手臂什麼的,姐姐大人還得要加把勁減肥呢,不然以後姐姐大人很難嫁出去呢~”

“再說竹馬那方面,出道這麼久,竹馬的私生活可是非常非常的乾淨,而且以前也沒有什麼緋聞呢~雖然現在鬧出了那樣的醜聞,但好在從始至終鬧出來的對象只有那一個叫楚喻的王八蛋哦~到時候還需要把那個姓楚的叫出來商量一下這件事,讓他配合配合演姐姐大人的男朋友哦~”

“還有啊,喉結和下面的小竹馬什麼的,姐姐大人也不用擔心呢~因爲姐姐大人跟竹馬是雙胞胎的緣故,所以竹馬的喉結不怎麼明顯,這樣子的話姐姐大人完全可以矇混過關哦~”

“另外是小竹馬的問題~candy我可是仔仔細細地翻看了所有的照片,幸運的是照片裡面沒有露出小竹馬什麼的部位哦~姐姐大人到時候可以放心地承認姐姐大人就是照片裡的人喲~”

“綜上所述一切外在可能會影響到竹馬和姐姐大人的未來的因素幾乎不存在呢~”

我被candy明裡暗裡地得滿臉鮮血,可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我只能咬牙切齒地瞪一眼candy就算說髒話也不曾變過的笑臉,然後怒吸一口氣,面無表情問:“萬一有不安的因素呢”

“萬一有”candy妹子笑容一深,烏沉沉的眼珠子裡透出無限的陰森冷意,她的語調依然歡快,“咯咯咯姐姐大人說什麼冷笑話呢~”

“如果真有的話我就會把影響到竹馬的那個人和那人所擁有的一切,從這個世界上全部抹殺哦~”

“”

不知道什麼時候客廳裡的人都離開了,沈之宴正在桌上擺碗筷。candy還在我耳邊嘰嘰喳喳的,我的目光卻不自禁放在沈之宴的身上,他在廚房與客廳之間來回忙活,神態輕鬆,對於做這些事他顯然是十分樂意的。就像平時在家裡一樣,大多的時候其實都是他在照顧我。我抿起嘴脣微笑了笑,看沈之宴做好了晚飯的準備,除下圍裙,輕輕撥弄了一下臉頰邊有些凌亂的長髮。

忽的,他察覺到了我的目光,轉過頭來,見是我,好看的眉眼不由彎了起來。他邊笑邊朝我走過來,坐在我旁邊的沙發把手上,道:“這麼開心,在聊什麼”

痛罵過後,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似笑非笑地道:“論蟑螂與屎殼螂的區別。”

“結果”

“一個吃垃圾,一個吃糞球,兩者一樣惡劣。”

“今晚你就去衛生間吃晚飯吧。”

“屎大爺我錯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裡刪掉了大半,因爲按照原來的大綱,是想寫青梅姐姐代替竹馬去演藝圈了什麼的,現在把相關段落都刪掉了

說到蟑螂啊,我前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有隻蟑螂飛到了我的牀上媽個雞我被嚇瘋了然後一整個晚上都在打蟑螂,後來還做了一晚上的噩夢,蟑螂去死啊

、想要跨年的狼人番外上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有湊字數的嫌疑,但是番外還沒完,反正我今晚十有**是沒有覺睡了,通宵碼字好了orz

等我把下章番外碼好了就傳上來

新添的兩個人物會在後面出現,長川這個名字絕壁不是我自戀

狼人殺的遊戲規則是按着我在學校玩的編制的,丘比特的情人兩個,與丘比特是第三方,死了一個情人不會牽扯到另一個情人或者丘比特,只有丘比特掛掉了纔會把兩個情人拖出來。還有就是守衛是可以被狼人殺掉的,其餘的規則大致與原來的沒有差別

祝大家除夕快樂新年快樂~

參與人:張青梅,張竹馬,沈之宴,張展眉,candy,長川張展眉經紀人,楚喻,陳楚楚,臧又鳴,陸夙臧又鳴女朋友~

主持人:長川

遊戲身份牌:普通村民2,狼人3,預言家1,女巫1,丘比特1,守衛1,警長1

2013年的最後一個夜晚,煙花爆裂的聲響遠遠傳來。

繁華的街道,霓虹燈閃爍的商店,熙熙攘攘,年末的夜晚依然人流不絕。

以往跨年夜都是我與沈之宴兩個人過,而今年的跨年夜,倒是迎來了幾個因爲一些事而不得不扯上關係的不速之客。

時間是七點過十分,我靠在張竹馬側邊上,慢吞吞做着新課要用到的ppt。沈之宴還在醫院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