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馬車徐徐前行。
車隊的氣氛很是怪異,扭頭看去,可以看見鏢師們都是皺着眉頭,一副很有心事的樣子。
“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沒道理我們睡着了山賊們就跑了,難道我們睡着了有這麼厲害?”
景宣聽到了一個鏢徒的話,趕緊擦了擦冷汗。
這哥們太會想了。
回過頭,就看到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在不遠處盯着他,好似要將他看穿一樣。
景宣心虛的扭過頭去,決定裝作沒看見。
柳青青這一路上都在觀察景宣,她始終覺得景宣是有什麼事瞞着她,不肯告訴他。
見景宣不理自己,就更加堅定後者是心虛,於是她故意放慢了速度,落到了後面,挨着景宣小聲問道:“你不要你以爲你能瞞得了我,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你不是都聽說了嗎,我們大家被迷昏了,然後山賊就走了。”
景宣一個勁的裝傻。
“哼,什麼都被迷魂了,你根本沒被迷倒。再說山賊怎麼可能只是來一趟,將我們迷昏之後就又走了呢?”
柳青青對於景宣將自己當成白癡的舉動很是氣氛,繃緊了小臉一副氣呼呼的樣子,逼問景宣。
景宣被問的啞口無言,最後無奈,只剩下最後一招,耍無賴道:“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清楚。”
“你……你不告訴我,信不信我就將你昨晚提前知道山賊要來的消息告訴我爹爹,看他怎麼收拾你,哼。”
小丫頭眼珠一轉,居然想出了一個注意,拿景宣提前來通知她的事來威脅景宣。
小丫頭見景宣瞪大眼睛一副‘驚恐’的樣子,心底不由有些得意。
“你確定你要將昨晚我進你帳篷,最後和你睡一張牀的時告訴你爹?”
景宣故意將自己和柳青青睡在一張牀上的事給帶了出來,他不相信這丫頭會連這個都不顧。
果然……
聽到景宣這麼一說,柳青青的俏臉立刻漲的通紅,貝齒咬着下嘴脣嬌怒道:“你胡說八道,誰跟你睡……睡一張牀了。”
說道最後,柳青青的聲音已經小的幾不可聞,臉紅如血。
想起和景宣同牀在一個被窩的那一幕,小丫頭就覺得自己的臉滾燙滾燙的。
“咦,是嗎?沒有嗎?那我可得好好想想,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呢?”
景宣故意揶揄的裝出一副思考的樣子。
“你……哼,不理你了!”
柳青青見景宣這副模樣,氣臉紅紅的一跺腳離開了。
“呵呵……”
景宣將小丫頭氣走,心裡反而很高興。
不知道怎麼,他就是很喜歡看小丫頭這幅生氣又可愛的模樣。
“耳邊終於清靜了!”
氣走了柳青青,景宣身子一倒,就躺在了糧車上,看着蔚藍的天空,心裡在想着下一步打算。
等到了臨仙城,他就算接近了景家,到時候得先暗中打聽一下父母在景家的消息,最後在決定要不要進景家的門。
不過最重要的還是提升自己的實力,從自己之前從各路打聽到的景家的消息,景家如今勢力雖然不如千年前,可畢竟還是一個大家族,就算他想要去接回自己的父母,恐怕沒有實力還是不行的。
更何況他還要去蒼龍府的龍家。
“清月,你等着我,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想起清月的容貌,景宣頓時又充滿了鬥志。
隊伍前面,柳清遠也是一路心事。
對於劉長卿的背叛,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只是昨夜山賊離開的太過蹊蹺,這讓他心裡始終放心不下。
對於未知的事,人們總是擔心和害怕的。
“大當家的,昨夜的事……”
放不下的不止柳清遠,石老三心裡也始終都惦記着這事,此刻驅馬上前,與柳清遠商討道。
柳清遠沒等他話說完,接過道:“昨晚的事就不要想太多了,不管那些山賊爲什麼會什麼都沒搶就離開,我們就當沒發生,不過今後你得幫我盯住一個人。”
“誰?”
“景大!”
柳清遠和石老三的目光同時鎖定在了景宣的身上。
“他?大當家的,你懷疑他……”
石老三眼睛瞪的老大。
“暫時不能肯定,不過從今早他的態度來看,我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可他沒說,我總覺得看不透這個年輕人,你以後要幫我多留意他。”
柳清遠對景宣也並不是完全放心。
也難怪,景宣一來到鏢行,立刻就有了山賊出現,跟着更奇怪的事發生了,山賊什麼都沒搶,糊里糊塗的就又走了。
這讓人很容易就懷疑景宣跟這事有關係。
在他們懷疑景宣的時候,景宣對此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可能他也不在意。
無它,反正自己沒做虧心事,就算他們對自己有意見,無非就是離開而已,沒什麼損失。
正所謂無欲則剛,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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鏢行的隊伍還在山道上行駛,而此刻的劉長卿卻在忙着聯繫他們的頂頭上司。
可能連鐵彪子都不知道,劉長卿不止是他們派去鏢行的臥底,也更是臨仙城煉器師行會派進他們山賊窩的臥底。
他的任務,就是利用鐵彪子的力量,來對付清遠鏢局。
煉器師行會的一位大人物,想要對清遠鏢局出手,這纔派他在一年前就開始佈局,爲的就是這一次的東西。
砰!
“什麼,你們失敗了?”
臨仙城的一處酒樓裡,最高層的包間只有兩個人。
劉長卿像是奴才一樣跪在地上,見眼前的老大發火,身子戰戰兢兢,解釋道:“吳管家,這一次的是事出意外,我們也沒想到半路會殺出一個小子,他的修爲很厲害,將鐵彪子都給打殘了。”
吳管家一身黑衣,身材略胖,手裡不時的把玩着兩顆金色的滾珠,鄂下有長鬚,身上自有一股不凡的氣勢。
聽了劉長卿的彙報,吳管家冷哼一聲道:“哼,這一次對付柳清遠,這是副會長大人交代要辦的事,不管是誰,都不能壞了副會長的大事,你明白嗎?”
“是是是……小的明白,可是那個景大……”
“那小子叫景大嗎?什麼來頭?”
“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鬥將五級的高手,之前說是路過,後來被柳清遠給收留下的。”
劉長卿簡單的將景宣的事給吳管家說了一遍。
“哦?路過?難道你就能肯定,不是柳清遠提前知道了什麼,故意安排的高手?”
吳管家聲音低沉,眸子精亮,似乎透着一股睿智。
聽了吳管家的話,劉長卿一呆,他不好判斷景宣是不是柳清遠提前安排的人。
不過據他猜測,應該不是。
但既然吳管家這麼說了,那他也不會傻乎乎的去反駁,反正只要跟自己沒關係就好。
“你說的事我知道了,他們現在距離臨仙城還有七八天的路程,這幾天我會重新派給你倆人,務必要在他們進臨仙城之前,將鏢車給我截了,裡面的東西,一定不能讓他們安全的運入臨仙城,明白嗎?”
吳管家重新下達了命令,語氣不容質疑。
“是!”
劉長卿只得趕忙答應,稍後小心翼翼的問道:“吳管家,恕小的多嘴,不知道這一次柳清遠他們押運的是什麼東西,居然值得副會長大人這麼大動干戈?”
“這事也是你該知道的嗎?”
話剛問出,吳管家的語氣立刻冷峻了下來。
劉長卿這才驚醒,急忙將頭低下,道:“不敢。”
“哼,辦好你的差事就好,不該你知道的就不要多問,這樣才能活的長久,明白嗎?”
吳管家的話冷冰冰的,充滿了殺機。
這讓劉長卿的額頭瞬間佈滿了冷汗,暗恨自己的多嘴,趕緊點頭道:“是是是……小的記住了,謝吳管家教誨。”
“嗯,你下去吧……”
劉長卿這才趕忙站起,擦着冷汗下了樓。
……
“你……你混蛋!”
“哈哈哈……”
夜晚,柳青青再一次在景宣的大笑聲中被氣走。
在荒山道上已經走了四天,終於穿過了荒山,進入了平原地帶,鏢車停下來休頓。
這幾天裡,柳青青總是跟景宣鬥嘴,可每一次都會被景宣給氣的哇哇亂叫,撅着小嘴離去,但總是沒過一會兒就又會磨磨蹭蹭的擠到景宣的身邊來,明知道景宣會氣她,她還百氣不厭。
這幾天鏢行之中多了一雙眼睛,景宣走到哪都能看到到石老三那雙大眼,瞪的跟牛一樣,走到哪看到哪,連尿尿時都不放過,十分的猥瑣。
明知道他們是在懷疑自己,但景宣還是和平常一樣,毫不拘束。
這也讓柳清遠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如果景宣對鏢局有壞心,是絕不會這麼明目張膽、肆意妄爲的。
“你……你爲什麼老是氣我!”
沒過一會兒,柳青青又蹭呀蹭的蹭到了景宣的跟前,小臉紅撲撲的,很是委屈的說道。
景宣擡頭訝然道:“我沒有啊。”
“你明明就有!”
柳青青又開始撅起了嘴,這是生氣的徵兆。
“沒有。”
“就有!”
“沒有……”
“就有嘛……”
看着柳青青跺腳嘟嘴那小女孩的模樣,景宣立刻張大了嘴巴。
這還是自己之前認識的那個倔強的少女嗎?!
“好吧,你說有就有!”
景宣終於招架不住,搖手認輸。
但這話顯然很不負責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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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柳青青立刻兩眼霧氣濛濛,再一次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