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夜卿漣也想過用人皮面具,只是這樣的話皮膚容易潰爛,毒性強,很有可能再也恢復不了了。無奈之下,她天天穿着西域的傳統服裝,一字肩,露腰,妖媚入骨,眼妝也都換成了魅惑的紫,爲了就是比起以前不施粉黛的她相去甚遠。不管她花了多少心思,還是被這些人認出來了。
“聽十四皇子這話……”卿漣低低的笑了,“恕本公主多說幾句。傾樂文姬的失蹤,本公主也有所耳聞。她的失蹤於你來說無關緊要,何必爲了這麼一個不相干的人,傷了與我大涼王朝的和氣呢?”
很明顯司徒沉玉卻不吃這一套,眸光微沉,“於我來說確是不相干,但,有些人,會痛。”
他眸光深沉,直直的看着夜卿漣。這個女人,何其狠心?不過那樣一個誤會,不足以使她決然離開,若她在多忍一段時間……
他不明白,在愛裡,沒有人是必須要等待另一個人的。心動,心碎,不過一念之間。
“痛?”夜卿漣笑了,那笑容意味不明,“司徒沉玉,你懂痛嗎?”
司徒沉玉,你壓根就沒有愛過。等你真正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這其中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的滋味。
若是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夜卿漣也留下來,那是糾纏,不是愛。
愛,於現在的她,未免太過奢侈。
司徒沉玉愣在原地,目光復雜。他的確是沒有真正的痛過,從小養尊處優的生活,他的字典裡,早就失去了“痛”這個字。除了父皇去世那天,他二十多年來第一次流淚。更別提情事上的痛了,他想要的,從來都是他的。可是那個人跟他不一樣……
有一次,見那個人又拒絕了皇帝送來的美人,他問他,“非她不可嗎?”或許是被他問得煩了,那個人輕輕蹙起了長眉。
那天藍色的天空淅淅瀝瀝的下着小雨。梨花木雕杆上,擺着一盆純白的茶花。雨珠順着潔白無瑕的花瓣,一滴一滴的滑落,滴落在他莽紋繡銀子靴履邊。他並未直接回答,姿態貴胄。
“沉玉,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他拿起茶蠱,輕輕用瓷杯蓋捋了捋茶水。
他不以爲意,“該放下的時候,就放下。何苦糾結於過去?七哥,你從來都是一個雲淡風輕的人。”
“沉玉,恰恰相反,我做不到。你不是我,也不要再問我類似的問題。”
他輕笑,彷彿女子清麗的容顏近在眼前,眸光深邃,“此生不換。”
窗外的雨驀然變大,猶似要洗淨這塵世間的鉛華。又像某個人的心,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他的心下着連綿不絕的磅礴大雨,積鬱已久。
司徒沉玉從回憶中回過神來,眸光堅定不移。
“你會懂的。”他必須得沉得住氣,她的心結長達三年之久,並非一時半會兒可以解開的。
卿漣心中有一股異樣的感覺。
“沒有人喜歡去明白痛的感覺。十四王爺,告辭。”卿漣的腳步隱約有些雜亂無章,不明顯。
宮道兩旁的櫻花散落,落在了她的肩頭。司徒沉玉看着她的背影,心下暗道這女子實在有令人執迷不悟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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