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末的臉上始終帶着一張人皮面具，他現在對外的身份是軍師。
艾依依曾經問過他，爲什麼不用真面目示人，如果大應的士兵知道他沒有死的話，士氣會更甚的吧？
趙末只是看着她，笑而不語。
艾依依自此，也不再問。趙末的那個笑讓她明白了一件事情。想通這一層之後，艾依依的心情變得格外的明亮，整天都笑呵呵的。
這天幾個人圍在一起吃飯，艾依依扒拉了幾口飯，忽然說道：“你們覺不覺得奇怪？”
“什麼？”
還是穆蘭沉捧場，趙末優雅的吃着飯，只用了一個眼神示意艾依依繼續往下說。
艾依依也不賣關子了，直接說出了心中的疑惑，“如果換做你們是宴清晨，既然已經讓我們這邊的所有士兵中上了蠱蟲，怎麼會不趁着這個機會，給我們來一個一網打盡呢？”
話說完之後，艾依依的視線掃過趙末和穆蘭沉，見到他們兩人毫不所動的樣子，臉上的表情連變都沒有變過，依舊非常淡定的吃着飯。
艾依依明白過來，不是他們不爲所動，而是他們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性，相信以他們的腦子和手段，想來他們已經做好準備了吧？
哪裡還用得着她艾依依在這裡瞎操心呢？
艾依依訕訕的摸了摸鼻子，低下頭繼續吃飯。
這個時候，似乎是感覺到了尷尬的氣氛，穆蘭沉開口打破了這個氣氛，說道：“我們的確已經想到這個事情了。”
“嗯？那你們是不是已經想到應對的辦法了？”艾依依挑眉，望過去。
“沒有辦法。”趙末開了尊口。
“什麼？”艾依依蹙眉，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趙末放下碗筷，看着艾依依，重複了一遍，“沒有辦法，依依。”
艾依依也吃不下去飯了，不是因爲趙末說的沒有辦法，而是這廝說話的調調，面無表情的說着自己沒有辦法的事情的那個樣子，當真是……嘖嘖，讓人覺得心動。
要不是穆蘭沉還在這裡，艾依依想，她估計就要撲上去了。
咳咳咳……
艾依依拽回自己飄遠了的思緒，半開玩笑的說道：“那我們不是在等死？”
穆蘭沉點了點頭，說道：“也可以這麼說。”
艾依依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兩個人真的是孿生兄弟無疑的了，說話的調調都差不多，要不是穆蘭沉換了一張臉，估計連她都會分不清楚誰是誰了。
見艾依依不說話，穆蘭沉以爲她是在擔心，好笑的說道：“有趙末在，你不會有事的。”
艾依依一聽這話，臉色就陰沉了下去，連帶着眼神都冷了下去。
穆蘭沉看到艾依依的樣子，意識到這個玩笑開得有點大了，端着飯碗，走下了馬車。
一走下馬車，就看到自己的手下正一臉爲難的看着自己。
穆蘭沉走了過去，從頭到尾的打量了他一眼，說道：“老丁，有什麼話說？”
這名手下，一直跟隨在自己的身邊。從自己還是郭將軍最得力的屬下的時候就一直跟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