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你派個人,盯着那丫鬟,她只需做好分內的事,其他事不需要她插手。”章嘉悅抓了一塊桂花糕,放在嘴裡細細嚼着。
扶桑點點頭,“小姐是信不過她嗎?”
章嘉悅點點頭,雖說是她將紫蘇從周家那如同地獄般的地方帶出來的,但是畢竟當初也是她逼着她嫁進去了,始作俑者跑了,難免她將心中的恨發泄到她身上。
章嘉悅自從嫁進了太子府,慢慢的,自己手中掌握的商鋪也越來越多,每日都會帶着扶桑出去轉轉,有時候不出去,便在花園中看書,練字充實自己。
“嘉悅!”
章嘉悅放下手中的筆,一擡頭,正看見喜雅扶着葛倩君朝着這個方向而來。
章嘉悅左右看了看,見扶桑才端着點心過來,臉上掛滿了笑容。
“你這丫頭,怎麼倩君來了也不通知一聲。”
“你別說她了,是我讓她不要告訴你,這不,我也順道走走,你成親那日,我可是沒仔細看這太子府,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不過你這太子妃,怎麼穿着這樣子,幸虧今兒個來的是我。”葛倩君一邊將喜雅手中的東西放下,一邊說。
章嘉悅朝着自己身上看了看,她今日並沒有出去,方纔又沐浴了一番,便想着沒人,這裡又是她的地方,除了孟亭均,在不會有男子進來,便隨意傳了一件寬鬆的白色繡梅中衣,外面套了一件輕薄透明紗衣,在這太陽底下練練字,沒想到葛倩君就這般來了。
攏了攏耳邊的碎髮,笑道:“除了你,也沒人敢這般進來!”
兩人調笑着,一起坐到旁邊的桌子上。
“這是什麼?”章嘉悅好奇的打開桌子上的東西,裡面竟裹着幾顆酸梅,好奇的仍了一顆丟進去嘴裡,卻酸澀的緊,忍不住皺緊了眉頭,忙將那顆酸梅吐出去,又灌了一大口水,才覺得那瀰漫在味蕾間的酸澀有些褪卻了。
正了正神色,好奇的問,“你怎麼愛吃這麼酸的東西?”
葛倩君卻不好意思的笑了,雙頰飛紅,她今日穿了一身淡粉色長裙,如此一來,倒更顯的她嬌媚動人。
章嘉悅只覺得今日的葛倩君很不一般,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氣質,這種氣質,她好像在自己母親身上看見過,卻又說不出來是什麼。
“我家小姐有了身子,最近就愛吃這些酸澀的東西,這不,奴婢怕小姐一時間反喂,便準備了這些貼身帶着。”喜雅在一旁解釋道。
章嘉悅看了看桌子上的酸梅,又看了看笑意綿綿的葛倩君,不可置信的起身,走到葛倩君旁邊,摸了摸她的肚子,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上次章嘉琪懷孕我就見她肚子一天天長大,總想摸摸看,不過她終究不是良善之人,現在好了。倩君,這着肚子和我一樣,我竟不知道你有孩子了,當真一點看不出來!”一邊說着一邊欣喜的摸着。
難怪她覺得葛倩君有些不一樣,她現在全身上下都散發着一股母性的光輝。
葛倩君摸了摸自己肚子,笑道:“大
夫說,我剛懷孕不久,自然還沒有顯懷,不過,嘉悅,你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吧。”
章嘉悅一愣,忙擺手,“說着你呢,怎麼把話題扯我身上了,我自然不急。”
她當然也想生一個孩子,承歡膝下,可是沒有找到章嘉琪,始終讓她覺得不安,她總要處置了她,纔好安心要孩子。
兩人說話間,孟亭均和八皇子便也來了。
想想也是,如今葛倩君可大不比以前了,八皇子自然要跟着她。
章嘉悅一心想着調笑八皇子一番,倒忘記了要回去換衣裳。
兩個男子看見他們的時候,雙雙一愣,八皇子只是看了章嘉悅一眼,便掩去眼底的光芒別過去了。
孟亭均目光炯炯,笑意盈盈的過去攬住她的腰,低聲道:“怎麼穿着這麼少,也不怕着涼。”
章嘉悅一愣,方纔想起來,她本想着就她和葛倩君兩人,便也勞煩換,哪承想他們兩個也來了。
“我陪你回去。”說完便將衆人丟下,一路往寢宮方向而去。
章嘉悅笑着拍了拍他的手,“一句話沒有便將他們丟下,可會不好?”
“無妨,八弟也是過來人,自然懂得。”
章嘉悅正思索着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便覺得一陣眩暈,緊接着,便被他抱起,兩邊的丫鬟紛紛跪下。
章嘉悅又急又羞,拍打這他的背,“他們還等着呢,快些將我放下來。”
“你要應了我,日後在外人面前在不可這般穿着?我便放過你。”孟亭均輕蹭着她的鼻子道。
章嘉悅一愣,恐怕他是見到方纔八皇子看她的那一眼,這人定然是還記着八皇子之前愛慕於她的事情。
忙求饒解釋,“你可知倩君懷孕了?”
孟亭均一怔,笑容凝聚在臉上,突然深深的看了一眼章嘉悅,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你這肚子,也該有動靜了!”
“亭均,我們……我們……”她有點不敢看他的眼睛,皇族自來重視子嗣,若她跟他說她暫時還不想要的話,他能理解嗎?
況且他的身份又是太子,日後是要繼承皇位的。
“你想說什麼?這般猶豫?”
“亭均,可不可以先不要孩子?”章嘉悅看了一眼孟亭均,又飛快的將眸子垂下可。
身邊的人身影一頓,抱住她的手突然鬆開,目光清遠,裡面有些不明不白的東西,全身上下染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悲傷無氣氛,沉默許久,他才冷冷開口,“你可是不想懷我的孩子?”
“不……不是這樣的……”章嘉悅着急的解釋。
“那是怎樣。”孟亭均一身冰冷,連這屋子裡的溫度也低了許多。
章嘉悅抓住他的袖子,着急的道:“並不是這樣的,我只是想先找到章嘉琪,把她的事瞭解了,才能安心!”
“那你答應我,孩子的事隨緣,你切不可吃那些亂七八糟的藥來避子。”他雖然知道她的意思,卻還是忍不住的生了氣。
章嘉悅點點頭,那湯藥苦的緊,她纔不想去喝,隨緣便隨緣,想來一時半會也不會有的。
換了衣裳,兩人便出去了。
“你看你,眼角還有淚水,若要讓他們瞧見,少不得說我欺負於你。”孟亭均停下步子,細細替她擦去眼角的淚痕。
兩人一路過去,待到花園的時候已不見八皇子和葛倩君兩人。
“扶桑,他們人呢?”
“小姐,八皇子說小姐選的地方不好,這裡曬的緊,便帶着葛小姐過了亭子上,說是等着你們呢!”扶桑將八皇子的事如實稟報。
章嘉悅一愣,什麼叫她選的地方,況且日頭這般好,曬曬太陽怎麼了,這八皇子也忒小氣了,將葛倩君保護的生怕喝水都要嗆着。
若日後她也懷孕了,指不定孟亭均要向八皇子討多少招來約束自己,一想到終日有許多丫鬟跟着,又有他在旁邊嘮叨,她只覺得,還是晚些生好了。
“你怎知道我便要像八弟取經?”孟亭均皺了皺眉頭。
“你我都是第一次成親,難不成你在之前,藏了一個女子?”皇家公子做這些事情也是正常的,有些皇子看上個女子,待取了正妃之後纔將期扶爲側妃,這種事情屢見不鮮,況且在宮中,那些宮女個個模樣都極好的,難免有皇子看上便帶回去的。
孟亭均邁了一大步,擋住她的路,目光沉沉,“悅兒的意思,我也是那萬千皇子中的一個嘍?”他對她一片冰心日月可鑑,她卻在這裡一個勁的胡謅,看來平日裡當真是太慣着她,讓她在外面聽了什麼言語,便拿回來說,“這種事情,向來就是自通,即便不知道,也有嬤嬤,悅兒,你現在莫非是擔心爲父藏了什麼女子,若我沒猜錯,你是醋了嗎?”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裡心裡一陣竊喜。
怎麼以前從來沒發現她會這般平白無故亂想呢。
“那,快走吧,他們應該等急了?”說完避開他的身子快速走去,果然不能和他討論孩子的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她在亂想些什麼。
還沒去到亭子裡,便聽到有人來稟報。
章嘉悅回過頭,靜靜聽了一會兒,卻沒有聽清楚說的是什麼,她現在也不好貿然上前打斷,只等他上來的時候問他一番。
“何時學會聽牆角了?”孟亭均突然出現揶揄道。
“發生什麼事了?”
孟亭均牽着她的手,一路向前,“只是些朝堂上的鎖事,不必掛懷。”
章嘉悅不懷有它,信了孟亭均的話,但是孟亭均心裡卻在嘀咕。
要說着這章家二小姐若不是有這樣一副黑心腸,倒也算的上一位妙女子,他們派出去那麼多人圍追堵截,卻還是讓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逃了出去,依照她的性子,這一路上,她犧牲的可不少。
方纔侍衛來報,章嘉琪很有可能是逃到了南疆,這樣一來,顧着兩國的關係,就算是要抓人,也只能放在暗地裡,不能大刀闊斧的幹,如此,尋人的速度又會慢了許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