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更重要的是,如今的何家,已經因爲這二十多年,大肆購買靈藥,爲何璟源壓制死氣之毒,早已經家徒四壁。
如今,楚然提出的治療之法,意味着何璟源是要終生鍼灸和服用靈藥丹丸,這費用之巨,何家已經根本承受不起。
“楚先生,請恕我冒昧的問一句,您說的這治療之法,真的能保我家少爺性命嗎?”,杜管家心中躊躇片刻,突然下定決心,然後望着楚然,開口問道。
“杜管家,我敢保證,我的治療之法,只要持之以恆,何兄至少能活到六十歲。”楚然淡淡一笑,自信的說道。
“楚先生,您……應該也能看的出,如今我們何家,已經付不起您診金,更買不起那靈藥丹丸,可是,只要您能保得我家少爺性命,其它無論任何的條件,我杜沉江都能夠答應您。”杜管家深吸一口氣,望着楚然,臉上帶着肅然之色,開口說道。
他的神情中,並沒有什麼赧然之顏,作爲一個準至強者,他明白自己的價值。
他的話說出口,實際上就等於是告訴楚然,他願意用自己這條命,來交換自己少爺的治療,從今往後,無論楚然要自己幹什麼,他都會答應。
“杜管家,你言重了,首先我是一個醫者,其次我跟袁家主又是朋友,何兄又是袁家主的至交,我來爲何兄診病,本就是盡一份醫者之心,朋友之誼,我個人也小有資產,並沒想過還要什麼診金,也沒有想過要開什麼條件。”聽到他的話,楚然連忙搖了搖頭,然後淡然一笑,開口說道。
“不錯,杜管家,璟源,家父的絕脈之症,如今已經大好,這都是楚先生之功,但直到今日,楚先生也不肯收受診金,你們也就不要提了。”袁家主也笑着說道。
此刻,聽到楚然能夠救治自己至交好友的怪病,他也是極爲高興。
當然,他說這話,也是記得自己跟楚然所說之事,想要極力的幫助楚然,對何璟源和杜沉江主僕二人,施以恩德。
“那……就多謝楚先生了,日後只要用得着我杜某之處,楚先生儘管吩咐。”杜沉望着楚然,抱拳施禮,江感激的說道。
“杜管家不必客氣。”楚然連忙回禮說道。
隨即,他的目光轉向了何璟源身上,卻看到這個年輕男子,此刻正一臉淡然,也在望着自己,卻始終沒有開口說話。
楚然知道,如果他不開口,只是杜管家答應救治,也算不得數,只是,何璟源始終一言不發,似乎並沒有答應的意思。
此刻,袁家主和杜管家,也把目光轉向了他的身上,都在等待他的答覆。
“楚先生,袁家主,喝茶。”何璟源伸出手,提起了茶壺,給楚然和袁家主再次斟滿茶碗,然後淡淡地說道。
他的這句話,雖然沒有表明任何意思,但楚然卻明白了,他暫時已經拒絕了自己的治療之法,心中不由地有一點淡淡地失落。
而袁家主,在聞言之後,整個人都楞了一下,目光望向何璟源,眼中透出不解之色。
至於杜管家,站在一旁,望着自己的少爺,臉龐之上更是直接露出焦急之色,張了張口,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後還是強迫自己閉上了嘴。
一時間,整個小樓客廳裡,再次陷入到沉寂之中,氣氛顯得有些尷尬。
“璟源……”袁家主終於忍不住,擡頭望向何璟源,然後張口出聲,但立刻就被何璟源給打斷。
“袁家主,你也多日未來了,不知有沒有興趣,今晚找個地方,一起喝一杯?”何璟源臉上再次扶浮起淡淡笑容,開口問了一句。
“喝酒?”袁家主被他一下打斷,聽到他的問話,瞬間楞了一愣。
“少爺,您的身體,這段時間不能再喝酒了,昨日晌午只是喝了一碗酒,就吐了幾次血,今天怎麼又要喝酒啊?”一旁的杜管家,此時連忙出聲勸阻,滿臉都是憂慮和焦灼之色。
“杜叔,我知道你爲我好,可是如今我就算不喝酒,不也是一樣吐血嗎?袁家主自從西南迴來,我們還沒一起喝過酒呢,今天既然來了,那就要喝一場。”何璟源平和地望着杜沉江,微笑着說道。
“璟源,你的身體……”袁家主聽到杜沉江的話,臉上也掛上了憂慮,並開口準備詢問,不過又一次被何璟源給打斷。
“袁家主,我的身體一直都是如此,但與你不也沒少喝酒嗎?只不過,你的酒量的確太小,每次我都喝的不過癮。”何璟源又把目光望向袁家主,有些戲謔地說道。
“不知道楚先生能不能喝酒?”沒等袁家主和杜沉江再勸,他的目光再次轉向楚然,並開口問道。
“我?呵呵……還行吧,至少比袁家主能喝一些。”楚然先是有些意外,但隨即便笑了笑回道。
“那太好了,希望楚先生不會讓我失望,可以讓璟源開懷暢飲一次。”何璟源撫掌而笑道。
望着眼前這位一言一行很是特別,看似儒雅非常,卻又極有豪氣的年輕人,楚然心中失落之情頓去,不由地感慨心折,好一位世間奇男子。
“好啊,既然何兄如此說,那我定當相陪。”楚然也不禁被他的豪邁之笑所感染,也跟着笑了起來,並開口應道。
而袁家主和杜管家則是對視苦笑,一臉的無奈。
或許是對何璟源的性情太瞭解了,兩個人卻也沒有再開口相勸。
四個人出了何宅,上了袁家主的豪華商務車,司機便發動了汽車。
“璟源,既然你想喝酒,那咱們就去老地方吧,如何?”一上車,坐進副駕駛上的袁家主,便回頭笑着對何璟源說道。
“好啊,那裡的酒,可是北山最好的,相信楚先生也一定會喜歡。”何璟源也笑言道,一邊笑着,一邊望向身側的楚然。
他的笑容既豪爽又真誠,眼神更是極爲明亮,只是眸子深處那股濃郁的死氣,讓楚然心中有些慨嘆。
不過,慨嘆之後,對於袁家主和何璟源所說的,要去喝酒的地方,他開始有些好奇。
“袁家主,不知你們說的老地方,究竟是哪?另外,何兄說,那裡有北山最好的酒,又不知會是什麼酒呢?”一時間,楚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呵呵……楚先生,等你到了,就知道了。”袁家主和何璟源對視一笑後,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楚然搖頭苦笑,怪不得這兩個人年紀相差不少,卻能成爲好友,果然性情中,有些相似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