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教授,楚先生,現在不是感懷的時候,我們必須馬上行動起來,不然的話,就會是齊城人民的一場浩劫啊。”程明林站在旁邊,此刻一臉的憂色,開口提醒道。
趙建恆聞言立即回過神來,抹去了臉上的淚痕,將目光望向楚然,開口問道:“師侄,既然你隨身帶着醫典,那我們就可以立刻根據你的判斷,從裡面尋找類似的病菌記載吧。”
“恩,好的,師叔。”楚然點了點頭,神色凝重地說道。
“那咱們就開始,希望在藥典中,有這種病菌的記載。”趙建恆的臉上,已經恢復了之前淡定從容的神色,開口說道。
“程院長,請給我們安排一個安靜的房間,我和我的師侄會盡快從藥典中,找到針對這病菌的治療方法,在這之前,不要讓讓任何人打擾我們。”趙建恆又轉過臉,對程明林說道,他的聲音中,帶着不容置喙的語氣。
“好的,趙教授。”程明林立刻答應道,並領着趙建恆和楚然,來到一處沒有病人的空閒病房內。
囑咐了一下其他專家,關上房門,病房內只剩下楚然和趙建恆兩個人。
當楚然把藥典遞給趙建恆,他怔怔地看着藥典那古樸的封面,就像是被勾起了遙遠的回憶,伸出手來輕輕地撫摸着這本古卷,整個人都有些心神恍惚。
“四十年了,想不到,再次看到這本天醫門寶典的時候,我已是白髮蒼蒼了,記得從很小的時候,師傅和師伯就逼着我還有小師妹,也就是你的母親,天天看這部藥典,如今想想,如果當初不是師傅的嚴厲教誨,在被師傅逐出師門後,我也不可能取得如今的成就。”趙建恆一邊撫摸着藥典,一邊滿是緬懷地喃喃道。
對於趙建恆的這番話,楚然是感同身受的,要不是母親當年逼着自己打下基礎,他只怕也根本不可能,在回國後這一段時間裡,治療了那麼多的重症病人。
“師叔,當年的時候,這本醫典,你記下了多少?”看着還在回憶過去的趙建斌,楚然開口問道。
聽到楚然的問話,趙建恆收斂了心神,隨後臉上露出了苦笑來。
“我從五歲開始起看這部醫典,到被師傅逐出師門,前後整整十七年,我所記下的,也不過是這醫典的十分之一,而且,都是些最基礎的東西。”
楚然忍不住一陣同情,想來,自己這位師兄的童年,肯定很悲催,遇到那麼個嚴厲的師傅,怕是連個玩耍的機會都沒有,不是學醫看書,怕就是被逼着煉氣。
不過,話又說回來,付出和收穫是成正比的,如果不是當年自己師叔祖的逼迫,自己這位師叔被逐出師門後,即便是會小有成就,但也不可能像現在這般,闖出如此的名堂來。
正是師傅那些年對他的嚴厲,讓他紮下了最堅實的底子,爲他之後的行醫之路,鋪平了道路。
“好了,咱們還是做正事吧。”趙建恆深吸了一口氣,對楚然說道。
楚然點了點頭,趙建恆將醫典的封面翻開後,兩人聚精會神地開始尋找起,與古老病菌相關的那些記載來。
在浩瀚繁雜的《天人合卷》古醫典,想要尋找到有關於目前這種病菌的古老記載,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即便是其它一些古時候大大小小疫情病菌的記載,其中都有着一些備註,是那些讓楚然摸不着頭腦的神秘字符。
一本書,左右兩頁,楚然和趙建恆一人一邊各看一頁,這樣一來,尋找的速度就大幅度的提升。
“楚然,你要記住了,這本醫典,傳承了不是多少歲月,在整個過程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位天醫門的前輩在學習中,都會在書頁的旁邊,用上古中醫的字符,標註下來他們的心得。”趙建恆一邊翻看着書頁,一邊給楚然做着講解。
“你看這裡,雖然只有幾個細小的古字符,但是這每一個古字符都是可以拆分的,這每一個字符拆分後,就會得到六個字符,我相信,小師妹應該教授過你,如何拆分古字符吧?你來試着拆分一下。”隨後,他指着旁邊那些字符,又對楚然說道。
聽到趙建恆的講解,楚然眼前爲之一亮,目光盯着那書頁旁邊的古字符,認認真真的考慮起來。
當初,他跟隨着母親學習的時間有限,畢竟白天要上學,晚上才能跟着母親學醫,再加上他更喜歡修習的,是父親家族傳下來的武技功法,所以直到母親去世,他學習的醫術並不是很精深,每當治病救人的時候,都需要去翻找其中的記載。
對於拆分古字符的方法,母親倒是教習過他,但如果不是今天師叔告訴他,他都不知道,這古字符拆分的方法,竟然是專門用來在醫典中,拆分這些特殊的書頁字符的,畢竟母親去世早,並沒有來得及告訴他這個用處。
反覆回憶了一番,母親教習給他的拆分字符的方法,之後他嘗試着對第一個字符進行拆分。
讓他感到驚喜的是,這一個字符,竟然還真就拆分了開來,隨後變成了六個全新的字符。
想不到,真的想不到,這些讓他摸不着頭腦的字符,竟然會是對這張書頁上,某個深奧記載的點注。
將這一頁上那六個字符都拆分後,果然是得到了三十六個全新的字符,再將其破譯成爲現代的文字,就是對這一頁記載的備註了。
通過這段點注,他就可以比較輕鬆的理解,這一頁中記載的內容,具體是什麼東西了。
“不僅是頁面上的字符,你再試着用我們自身的煉氣,引氣到你的大腦中去,用自己的意念控制眼睛,再去看這藥典頁面,你就會發現,在這些頁面之中,還隱藏着另外的一些字符。這些暗藏的字符,就是這部醫典每一頁記載的密 碼,只有得到了密 碼,才能夠真正破譯出這一頁內容中的秘密。”趙建恆緊接着,又對楚然說道。
楚然猛地擡起頭來來,驚奇地看了趙建恆一眼,隨後迅速低下頭去,按照趙建恆的話,調動身體內的真氣流,用意念控制着眼睛,再次望向自己看的藥典頁面。
果然!當自己的眼睛,再看向醫典的書頁時,意念窺視之下,在那些字裡行間,居然多出了一些帶有淡藍色的細小字符。
這些字符小的可憐,每一個,比蚊子腿都要小,而且是用某種特殊的液體,書寫下來的,就算是放在放大鏡下面,只怕也看不到。
如果不是趙建恆告訴他,只怕楚然一輩子都不知道,在這部古醫典的字裡行間,竟然還隱藏着的這些秘密字符。
沒有趙建恆告訴他這個秘密,如果他不知道有這些隱藏字符,那這本上古傳承的《天人合卷》裡記載的真正精粹,只怕楚然永遠也不會真正的學習到。
透過真氣加持的意念窺視,讀着那些密密麻麻的細小隱藏字符,楚然的心裡頭,有無盡的感慨。
在感慨的同時,他心裡也有小小的驚喜,幸虧齊城爆發了這場疫病,否則的話,他只怕也見不到趙建恆,見不到師叔趙建恆,那麼他也就始終無法知道,這藥典中隱藏的密 碼字符的存在。
就像在醫典中,尋找治療腎癌腫塊的方法這件事,如果不懂得意念窺視,如果不知道這些密 碼字符的存在,就算藥典中記載着治療的方法,那他也要把整個藥典翻上不知多少遍,纔有可能找的出來。
但現在,他知道了這些隱藏密 碼字符的存在,通過這些字符的備註,他每一頁只要只看這密 碼字符,就知道這整整一頁記載的內容是什麼了,就像是一個目錄那樣精粹。
小小的興奮過後,楚然收斂了心神,對照着那些細小字符,繼續開始去尋找自己找的東西。
也就在楚然和趙建恆沉浸在這古老醫典之中,尋找着那可能存在的有關於那種病菌記載的時候,外面,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沒錯,在這種可怕病菌的威脅下,整個齊城,都已經變得人心惶惶,甚至出現了一些騷亂現象。
醫院的會議室,此刻已經成爲了防疫前線的總指揮室,身爲處置此次疫情的一號領導,劉弘毅正坐鎮這裡,不斷的向各相關部門,下發着各種的行政指令。
“查,馬上給我查,到底是什麼人,把消息給泄露出去的!”此刻的劉弘毅,臉色格外的陰沉,一拳砸在會議桌上,有些近乎咆哮的喊道。
旁邊的一衆省市官員,面對着憤怒中的劉弘毅,一個個都戰戰兢兢,緊閉着嘴巴,怕自己這個時候出聲,把劉弘毅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來。
“通知省警廳,還有齊城市警察署,全都給我行動起來,那些膽敢散佈謠言,引起社會恐慌的人,不管他是誰,不管他有什麼背景,都給我統統抓起來!”整個會議室裡,都回蕩着劉弘毅那暴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