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幫我治療腎臟?”
那男人彷彿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隨後癲狂的笑起來。
“暗勁入體,那個混蛋婊子的掌已經把我的腎臟給破壞了,現在是靠着氣血吊命,等過了七天之後,腎水泄光,到時候我自然就會死了。”
“你還想在這裡套出我的話?簡直是胡說八道......難道你要給我換一個腎嗎?即使是換腎也已經沒有用了,腎臟周圍的經絡已經壞死......”
男人的手臂胡亂的扒拉着牆壁,當中暗勁凝聚,那五指已經匯成青黑之色,經絡密密麻麻的顯露,伴隨着砰的一聲爆響,猛地在那水泥牆上按出五個窟窿。
“你相信與否與我沒有關係,但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我到了這個牢房裡,那麼生死就由不得你了。”
孫長寧站在原地,雙手自然垂下,就如同普通人一般,但事實上,渾身上下的毛孔都已經張開,只要眼前的人有一絲絲不軌的舉動,孫長寧瞬間就能夠衝過去將他遏制住。
金色鯉魚的光芒讓孫長寧看到了另外一條道路,與其說是救贖,不如說是折磨來的更加貼切一點。
將你打成瀕死再治好,隨後繼續打,再治好,這種反覆的折磨,哪怕是意志堅硬如鋼鐵的人也會受不了,畢竟人的精神都有一個極限,對於許多猛人來說死並不可怕,但這種生死不由自己的感覺纔是真正令人恐懼的。
不是藥物控制,不是人身威脅,而是真真正正的對決,打不過還要被治好,隨後接着被打,正面剛不過,背地裡陰不過,甚至想要自殺都能被拉回來,這簡直能讓一個人活生生變成行屍走肉。
孫長寧已經把化勁練至最上層的境界,這是一種勁力的巔峰,而由這種勁力巔峰可以推開許多門戶,所謂武近乎於道便是如此,那移五臟搬六腑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聽風辨位,捕風捉影,孫長寧在草原上悟出的從天式不僅僅是三招拳法,更是一種絕妙的天人感應,雖然需要和大自然契合,但在嘈雜的都市之中,這種拳法同樣可以發揮出威力。
上一次和黑龍一戰,孫長寧真正認識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那龍吟鐵布衫是絕世的橫練功夫,自己饒是把化勁練到最上層,那一拳出有萬斤大力,別說打石頭,就算是個大象也要被一擊斃命,然而打在黑龍的身上卻是不痛不癢。
對方同樣是化勁的宗師人物,對於一位橫練宗師來說,一身的硬功夫是絕對不能缺少的,所謂想要打人,先學捱打,橫練之道正是截取其中精髓。
銅頭鐵臂,鋼筋鐵骨,這本來是許多人形容孫長寧自己的,但在和黑龍比鬥之後,孫長寧認爲這個傢伙更加的適合鋼筋鐵骨的稱呼。
“呼吸每分鐘二十一次,心跳每分鐘八十八次,四比一的比率,還在上升.....很好,看樣子你的氣血沒有放下,是準備最後作輸死一搏嗎?”
“別大喘氣把自己喘死了。”
男人擡起眸子,那當中露出警惕的神色,即使現在傷痕累累,他仍舊想要站着面對眼前的年輕人。
他的手在牆壁上,此時心中提起一口氣來,而就在一瞬間,孫長寧猛地動了!
宛如雷霆震,宛如山嶽崩!
五指如鐵鉗,瞬間抓住男人的脖頸,另外一隻手打在他的腕部,頓時發出一道清脆的咔嚓聲!
“咳——!”
他的臉孔漲紅,那眼珠子瞪大,孫長寧做完這兩個動作立刻收手,而他如爛泥一般猛地從牆壁上滑落下去。
“心跳快了,你剛剛的速率足有一百二十幾了,這是要做什麼?如果不是殺我,那大概就是要自殺吧。可惜,在我面前,我讓你生,誰來了也殺不死你,我讓你死,誰來了也救不了你。”
孫長寧豎起一根手指:“以上條件,僅僅限於我呆在這裡的時間內。”
身子緩緩蹲了下來,孫長寧看向男人,而後者慘笑一聲:“要不是我昨天晚上受了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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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了重傷?呵,你覺得你不受傷就能打敗我?”
孫長寧笑了笑:“昨天晚上打你的那個女孩叫做虞秋霖,你既然敢在燕京動手,想來也是聽聞過東土的川蜀虞家的?”
“虞家.....那個婊子是......”
男人磨了磨牙,而孫長寧吐出口氣:“虞秋霖,虞家的人,她能把你打成這副模樣,但你知道嗎,她曾經是我的手下敗將。”
“敗軍之將也敢言勇?”
“你連虞秋霖都打不過,中了她的鐵指暗勁,連腎都被廢了,還想和我動手?省省吧,你和我之間差了半個地球呢。”
孫長寧抓住之前打斷的那隻胳膊,此時手掌覆蓋上去,緩緩凝聚心神,只是瞬間,手掌之中那股熾熱的感覺緩緩升起。
男人感覺到那股力量,頓時瞪圓了眼睛,而敏銳的察覺到自己的手腕似乎能夠動了。
雖然只是很輕微的,但是確確實實在緩慢好轉,男人的目光之中露出不可思議,然而下一刻,對方的手掌中熾熱散去,取而代之的又是一扭!
咔嚓——!
“啊——!!!”
這一次的疼痛比上一次更加劇烈,就像是即將恢復的經絡再一次被蠻橫扯斷,當中牽扯到了更多的經絡與血管,包括骨頭與骨髓,他的面色瞬間變得慘白,那眼睛移動,看見手腕垂下去,劇烈的痛苦瞬間佔據了他的內心。
孫長寧看了看那隻垂下去的手腕,點點頭:“確實是有效果的,很好。”
“現在給你三條路,要麼在這裡等死,我把你琵琶骨打斷,要麼你乖乖配合,那就不用再受這種苦楚。”
“要麼.......我讓你感覺一下什麼叫天堂在左,地獄在右。”
孫長寧的目光中露出危險的光:“你如果想用勁力震碎心房,我便先把你的幾個大經打斷,你還沒有到化勁的程度,做不到渾身上下無處不可打人,更不曾把勁練到骨頭裡,現在你就是砧板上的魚,生和死,都在我一念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