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前一片寂靜，那些弟子有人想要還嘴，但很快就被李青刀以那種要殺人的眼神制止了。
還嘴，還什麼嘴？
自己都打不過人家了，這孫長寧怎麼講都是他有道理。
就好像商人成功了向着別人兜售自己的成功經驗，那句話就是這個意思，你贏了你怎麼說都是對的，我輸了我說什麼都是狡辯。
與其在這裡“狡辯”，不如硬氣點什麼都不說，等自己功夫上來了，親自用拳頭討回理來。
他們沒有說什麼，孫長寧看了一眼周小娟，突然伸出手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在後者渾身顫抖的情況下，輕輕一掰一推，頓時那一股溫潤的熱流就傳遞進去，在周小娟逐漸瞪大的瞳孔注視下，她的手腕又能輕輕活動了。
雖然仍舊有些陣陣的隱痛。
孫長寧的手從她的腕部放下，隨後摸到她的腳踝上，而周小娟的臉瞬間變的通紅，那鮮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你......”
“好了，教訓也教訓了，該做的也做了，你們該幹嘛都幹嘛去吧，還在這裡等什麼呢？”
孫長寧語氣平緩，但聽在他們的耳中卻有一種可怕的力量，周小娟原本還要說孫長寧輕薄自己，這一下頓時不敢撒潑，直接站起身來，那雖然腳有些跛，但還是向着另外一邊的側堂口走過去了。
李青刀帶着一幫弟子離開，孫長寧看到兩方人都散去，走到了虞秋霖所在的正堂裡。
推開兩道門戶，正堂內放的東西頗有古意，等到了廂房，虞秋霖的身前放着周小娟交給她的一沓資料，一隻手託着腮，正看着從門口處進來的孫長寧。
“處理好了？”
虞秋霖很自然的詢問，孫長寧拉過一個椅子坐下，那坐之前還看了一下，對虞秋霖道：“檀香木，還真是奢華。”
“當然結束了，我說，你不怕我給你的人打死打殘什麼的？”
孫長寧眯了眯眼睛，虞秋霖把託着腮幫子的手拿開，道：“這個自然不擔心，你的人品我還是信得過的，一旦成爲盟友，那麼是極其值得信賴的。”
孫長寧聽得感覺好笑：“虞秋霖，你還記得在那天學校裡嗎？大雨滂沱而下，你我可都是要準備殺了對方的人啊，當時何曾留過手？”
“那是失算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你的身手和殺心確實是超乎了我的預料，不過舊日之仇就不要再提了吧，這個事情打住，別繼續講了。”
虞秋霖敲了敲桌子：“有礙我們現在的關係。”
“你指什麼？男女關係？同盟關係？任務合作關係？”
“自然是都有了，不管是真的假的，有關係就是有關係。”
虞秋霖伸了個懶腰：“明天晚上正好有個舞會，到時候你和我一起去吧，把你的名頭也打的響一點。”
“響一點？在你們這個地方沒人認得我，但是港島所謂的上流社會，裡面是有不少商業人的吧，或許當初也有在水龍會裡露過面的呢？”
孫長寧拍了拍桌子：“我好歹也是個宗師，雖然手下沒有門人，但是面子還是要的。”
“面子自然不會少的，你放心，明晚你帶着面具上場，我早就和手底下人說過不要暴露你的真正名字，確實是，你的擔心很有必要，但是事實上，你再換個觀念一想，即使他們知道了又怎麼樣呢？”
虞秋霖開始給孫長寧解釋：“明天晚上的是個交流會，主要目的就是爲了年底的拍賣而準備的，在舞會上會有人互相結識，也會有人各自尋找對自己有利益的人結交，而既然去了哪裡，那基本上都是爲了參加拍賣的，至少兩個月之內，不會有太大的動靜。”
“今天已經十月了，在十一月中旬之前就會開始拍賣，事實上只有一個半月而已，這麼一點時間，就算出了岔子，就算有人從這裡離開了，就算他真的恰巧認識你，把你的信息傳出去了，那又怎麼樣呢？”
虞秋霖攤手：“天下很小，但天下同樣很大，矛盾本就是相互依存的，他知道你是孫長寧，他知道你是龍王，但他知道你背後是誰嗎？他知道你去了國術院嗎？他知道你這次來是因爲有秘密情況的嗎？”
“他不知道，他就算認識你，也只會向着我身上牽扯，想的淺薄的可能認爲你背叛山門，想的深一點的那就會腦補出很多問題，即是不是你在誘惑我，即是不是山門與虞家冰釋前嫌？”
“當然，我所說的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他對於‘武術界’瞭解的情況下，事實上，商人們與武術界的交集並不多，他們對我們的瞭解，只限於誰‘更能打’而已。”
孫長寧聽完點點頭，確實是如此，商人們即使把自己的訊息散佈出去也沒有什麼作用，更不要說大部分人對於武術界不過一知半解，那一次水龍會也是如此，很多人押注押的都不相同。
虞秋霖確實是考慮周全，這個姑娘擁有鬼一般的心智，似乎能夠看透人心，這是她最厲害的地方。
“好，那麼我需要準備什麼？”
孫長寧雖然在推敲上不及虞秋霖，但也不是二愣子，既然虞秋霖都說了明晚舞會的目的，那自己兩人過去自然是調查情報的。
誰對神玉有目的，誰對江天正準備不利，李沉舟那邊的人或許也會出現，這都是未知數。
“你需要準備的很簡單。”
虞秋霖打了個響指，突然站起身子，向着孫長寧的位置看了一下。
“一副面具，一副西裝，一副優雅的模樣，一套貴族的禮儀，還有就是......一雙能擋住風雨的拳頭。”
虞秋霖的語氣值得玩味。
“不單單是我，到時候是有很多人帶着保鏢的，這裡面除了商人們，也有一些是對於武術界有所涉獵的人，但是這一部分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爲港島武術界和燕京實在是距離太遠了，你別看飛機三個小時就到，事實上二者基本上沒有什麼交集的。”
“所以或許會出現一些意外人物，那時候就是你出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