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所逼,我們也沒有什麼選擇了。”楊嵐說。
“我們一直都沒什麼選擇。”林宇晨回憶起發生的種種事情,感覺他們自從踏進惡靈山的第一步起,他們就只有一條路可走,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這樣吧,我們每走過一處分叉口,我們就用石子在巖壁上畫上一個箭頭的符號,代表我們選擇的方向。這樣的話,即使我們最後走錯了,我們也還能按着原路走回來。”楊嵐說。
“我看也只能這樣子了。”林宇晨說。
林宇晨在最前面,當然得背起畫記號的大任。這些穴道寬窄不一,有些站着就能走過去,很是寬敞;有些趴下擠成一團也只是勉強的過去了。儘管這樣,四人還是堅持着往前走。
林宇晨走着走着,倒過頭來跟楊嵐說:“你們有沒有聽到有什麼聲音?”
“除了你說話的聲音,就沒聽到別的了。”楊嵐說。
“一陣呼喚的聲音,你們沒有聽到?”林宇晨說。
楊嵐停下,側着耳朵仔細聽了一會,說:“真沒什麼聲音。不信你問問霍大偉。”
“我也沒聽到什麼聲音。”霍大偉說。
“奇怪了,難道是我聽錯了?”林宇晨嘀咕道。
應該不止他一個人聽到而已啊,那聲音雖然很弱,但是聽起來很清晰,說,來吧來吧,聲音似乎來自於穴道的深處。林宇晨朝前面的穴道望了望,看到的只是無盡的黑暗。
“走吧,走不出這迷宮,神仙也救不了我們。”霍大偉說。
林宇晨想想也對,便繼續往前。
前面的分叉口依然不斷,幾乎每到一個岔口,林宇晨都要艱難考慮,到底往哪邊走好。即使這樣,他們還是走到了穴道的盲端。
所謂的盲端,就是一條穴道的盡頭,再也沒有其他分叉口,類似於我們平常說的死衚衕。
“沒路了。”林宇晨說,“我們走別的路吧。”
於是四人又倒回了分叉口,選了另一條穴道繼續往前走。
“怎麼又是盡頭?”林宇晨奇怪道。
四人又往後倒回了分叉口,再往其他穴道走最後都是死路,他們也只好沿標記再退後一個分叉口,試着走其他的路。
可是,當他們走回去的時候,卻發現之前在巖壁上做的箭頭標記不見了!
林宇晨打着手電把巖壁上上下下都照遍了,就是沒找到此前做的箭頭標記。
“標記呢?”林宇晨抓着頭髮道。
“雪兒,是不是你不小心給蹭走了啊?”楊嵐問道。
“我走的時候還看到標記在的呢。”雪兒辯解道。
“不是意外,難道標記被巖壁自己擦掉啊?這兒又沒有其他人。”楊嵐說。
“那聲音又來了。”林宇晨捂住耳朵,可是那呼喚的聲音還是在他的耳際縈繞着。
“林宇晨,你怎麼了?”楊嵐問道,“沒有聲音啊。”
但楊嵐還是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林宇晨自從在和殭屍搏鬥之後,就一直表現得怪怪的,經常一個人自言自語,還說是看到了什麼東西,現在還說聽到了什麼呼喚的聲音,看來問題不是外面,而是林宇晨自己出了毛病。
突然,精神分裂症這個冷冷的詞彙出現在楊嵐的腦海裡。從步入惡靈山開始,林宇晨就一直經歷着無論從生理上還是從心理上都很難接受的事。他的精神肯定一直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即使林宇晨的心理承受能力比一般人強很多,但是在這麼高壓的環境下前行,承受能力再好的人也會有撐不住的時候。尤其是遭到詐屍這件事後,林宇晨的心理肯定受到了嚴重的創傷。
難不成,林宇晨已經出現了輕微的精神分裂?恐怕這麼假想也不爲過。不能任其發展下去了,搞不好,林宇晨的症狀會越來越嚴重,最後變成徹徹底底的精神分裂症患者,這時,做什麼都已經無能爲力了。不僅如此,大家的安危更會受到嚴重的挑戰,首先是失去了一個冷靜聰明的林宇晨,然後是多一個可怕的精神分裂症患者。
“林宇晨。”楊嵐說,“跟我換個位置,我在最前面,你要保護好雪兒。”
楊嵐只能儘量的讓林宇晨少受點刺激,緩解一下他高度緊張的精神。
“大家跟我走。”楊嵐拿起手電,選了條穴道走了進去。
還沒走多久,楊嵐便示意讓大家停下來。
“怎麼了?”霍大偉問道。
“噓!有聲音。”楊嵐低聲道。
果然,穴道里傳來了一聲聲的“嗷嗷”的聲音。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霍大偉說。
不一會,兩人的表情都驚恐了起來。
“水怪!”倆人一起說道。
想起他們在水怪巢穴的可怕經歷,霍大偉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可不想再碰上這些怪物,省得把小命都給丟掉了。
“聽聲音水怪似乎是朝我們這兒過來了,我們得趕快離開。”楊嵐說。
“我們來時的標記都不見了,怎麼往回走?這樣的話,我們很容易就會迷路的。”霍大偉說。
“我們已經迷路了。再說了,你想呆在這喂水怪麼?你喜歡的話就自個留在這好了。”楊嵐說。
“你說話怎麼跟林宇晨一個樣啊?老是威脅人家。”霍大偉不滿道。
“那你想怎麼我跟你說?”這時換做楊嵐不滿了。
霍大偉沒說話,乖乖地就往後走了。
但是,沒走多久,雪兒就傳來聲音說:“楊嵐,這邊也不能走,前面好像有噬屍蟲的聲音。”
林宇晨頓時眉頭皺了一下,直勾勾的望着雪兒。
楊嵐仔細一聽,穴道里的確傳來“吱吱”的聲音,還有嗡嗡的翅膀拍動的聲音。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啊!”楊嵐嘆了嘆說,“是死是活,全靠這一注了。”
楊嵐說的究竟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