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嵐倆人剛休息沒多久,就不知從哪兒傳來了一陣“咯咯”的笑聲。這笑聲陰森詭異,不像是人或是動物發出的,讓人聽了直打冷顫。楊嵐想起了盜墓鬼笑之說。相傳但凡盜墓之徒,必有規矩。亂了規矩,不僅盜墓不成,反而引起墓主的怨恨,嚴重者性命不保。墓主會把倒鬥(盜墓的暗語)的盜墓賊當做玩偶玩膩了再放出去,因此盜墓時一破規矩經常會有“咯咯”的笑聲。
這笑聲卻持久不息,笑得楊嵐頭皮發麻。“誰在裝神弄鬼?”楊嵐大聲斥道。沒有回答。“楊嵐,我怕!”雪兒顫抖着說。楊嵐看看雪兒,只見雪兒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嘴脣發紫,兩眼散發出懼怕的神情。剛醒來不久又遇到這樣的事,楊嵐十分了解雪兒的心情。楊嵐把雪兒緊抱懷中,“不怕,我不在這兒嘛,沒人傷害得了你,先過我這一關。”楊嵐安慰說道。其實,他自己心裡也是驚魂不定,剛剛發生的這一切,簡直不能用科學來解釋。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可想而知心裡負擔有多重。
沒過多久,“咯咯”的笑聲又響起。而且這次不只在一個方向上,似乎他倆四周都充斥着這恐怖的笑聲。這裡剛停那裡又起,一聲連着一聲。楊嵐的直覺告訴他,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有多遠逃多遠!想罷,楊嵐立馬又背起雪兒,往前方跑去。雪兒用手捂住耳朵,卻似乎隔擋不住那聲音的侵入。“不要!不要!”雪兒捂住耳朵叫道,表情十分痛苦。“雪兒,雪兒,你怎麼樣?”楊嵐邊跑邊喘氣道。“不要...”雪兒似乎沒聽見。楊嵐又加快了腳步,可是周圍的“咯咯”聲卻絲毫沒有減弱,似乎那聲音是隨着他們一起前進的。
終於,楊嵐也跑不動了。雖然他長得結實,可是也已經揹着個人跑了那麼久了,再加上精神極度緊張,楊嵐的步子再也邁不開了。“狒狒,你怎麼樣啊?”楊嵐着急問道。雪兒已經嚇得說不出話了,空洞的眼神望着楊嵐。“來,喝口水。”楊嵐從包裡拿出一瓶水,一手扶住雪兒,一手把瓶子湊到她嘴上。雪兒淡淡的喝了點,神情也恢復了一點,這讓楊嵐放心了好多。但是,“咯咯”的笑聲還是縈繞在耳際。“媽的別跟我裝神弄鬼,出來!”楊嵐往四周喊道。可是,回答他的也只有呼呼的風聲。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受到過度的驚嚇而得不到緩解的話,人的內心防線就會崩潰。輕則胡言亂語,神情恍惚,重則神經錯亂,神志不清。楊嵐知道,雪兒的內心防線快要失守了。再不想些辦法,雪兒很可能會過度驚嚇。這聲音也奇怪,竟然捂住耳朵還能聽見。
正當楊嵐苦苦想着辦法的時候,無意間看到不遠處有個白色的物體。因爲距離有點遠,楊嵐沒看清是什麼東西。
“雪兒,我們過去看一下。”楊嵐說。此時“咯咯”的聲音已經漸漸弱了下來了,雪兒也恢復了一點神情。“你要在前面。”雪兒說。“好!我在前面掩護你好了吧?”楊嵐說。雪兒撲哧一笑,說:“必須的!”真虧楊嵐想得出,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倆人走向前一看,這白色的物體不是什麼,正是一個人啊!這人臉朝下趴着,一動不動。“沐小晴?”雪兒驚訝的說。那個人一身的打扮的確是沐小晴沒錯,可就是看不到那個人的摸樣。雪兒想去推推那人,誰知楊嵐斥道:“別動!還不知道是不是她呢。”楊嵐想起了那個噩夢,的確,一連串發生這些怪事,楊嵐也警覺很多。
楊嵐拾起旁邊的枝條,向那人推了推。沒反應。楊嵐走得更近點,再用枝條推推,還是沒反應。楊嵐這才放心的走過去,正要用手推那人時,那人突然背對着楊嵐站了起來!楊嵐嚇得往後跌倒,與此同時,那人發出了“咯咯”的笑聲。雪兒也被這突然的一幕嚇住了,站在那動不了。“快走!”楊嵐喊道。他連滾帶爬的拉起雪兒的手,用他最快的速度拉着雪兒往前衝。這次,楊嵐也被徹底嚇到了。難道這就是民間傳聞的詐屍?
如果這是詐屍,那這是誰的屍啊?楊嵐不敢往後想,現在他們逃命都還來不及呢。楊嵐拉着雪兒往上跑,但是山腰以上的樹木十分茂盛,雜草叢生,根本就不能走。於是他們倆又從另一側往山下走。雖然這側的山坡沒什麼樹,但是雜草還是不少的。而且,手電在剛剛逃跑時丟掉了,晚上黑漆漆的,他們也只是勉強看到有些路子而已。但他們也只能硬着頭皮往下走了。可是越走這坡就越陡峭,一陣風颳過來,楊嵐聞道了夾雜在風中鹹鹹的味道。“雪兒小心點,這兒可能有湖。”楊嵐說道。於是,倆人便放慢了腳步,試探着前進。沒想到沒過多久,雪兒腳旁踏了一空,掉了下去。楊嵐想伸手去拉住雪兒,可是已經遲了,他自己也被拉了下去。
回到現實。
“後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楊嵐說,“林宇晨,搞不好,這山可能真有惡靈。”“別瞎說了,快陪陪雪兒吧。”雪兒呆在一旁,沒說話。楊嵐過去拍拍雪兒,說:“狒狒,沒事了,大家都在這呢,沒什麼好怕的。”雪兒聽了後,也舒了口氣,“嗯”了一聲。“大家先休息哈,待會我們再一起去找沐小晴。”衆人“嗯”了一聲。“林宇晨,你過來一下。”楊嵐說,“剛剛說的,我倒是有一點奇怪之處。”“我也覺得。”林宇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