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按鈕上刻着的也是一條首尾相連的蛇,剛剛劉正淳就講過了,在巫族人的文化中,蛇是生與死的使者,所以,這個開關可能是直通“生”,也可能是直通“死”。
真正的墓門開關不可能刻着這樣的印記的,所以,真正的墓門開關不是這個。
劉正淳讓他們別亂動東西,他則用手電筒尋找着墓門真正的開關。
“噠噠!”
劉正淳用手敲着石壁,把耳朵貼在石壁上,聽着石壁內傳出的聲音,一路順着石壁敲了過去,突然,響聲發生了改變,劉正淳停了下來,又敲了敲那個地方,裡面發出的是清脆的響聲,這說明這個地方有空心。
“石鎬給我。”
劉正淳往身後伸手,王婷連忙把石鎬遞給他。
“咚!”
劉正淳毫不猶豫的砸了下去,果然,裡面是空心的,一個巨大的碾盤出現在裡面,劉正淳把那個地方完全敲開,整個碾盤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男生都過來,和我轉動這個碾盤。”一手抓在碾盤上,劉正淳對身後的那羣人說道。
聞言,楊成、鄭楊和陳冠卓連忙過去幫忙,四人合力轉動碾盤,隨着一聲沉悶的聲響,那扇巨大的石門緩緩的打開。
看到門開了,劉正淳欣慰的笑了笑,道:“繼續!把門完全打開。”
“好!”
四人一起發力,直到把碾盤轉到無法轉動的位置方纔停下,而石門也在此刻完全打打開。
有些欣慰的看着打開的石門,劉正淳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領頭帶着他們一起進了石門。
這個巫族的遺址其實也是巫族的墓穴,當然,這也只是劉正淳他們的猜測。
這個墓穴分爲很多個墓室,陳冠卓他們現在參觀的是第一個墓室,這個墓室的石壁上有很多色彩絢麗的壁畫,即便是經過了百年的歲月,壁畫的顏色依舊沒有黯淡。
一邊參觀着壁畫,劉正淳一邊給他們講解着。
“大家看第一幅壁畫,上面畫着巨大的波浪,那是一場大洪水,在巫族的歷史上所記載的一次大災難,也正是這時,一個蛇身人面的女神救了整個巫族。”
王婷興奮的看着那些壁畫,傾聽着劉正淳的講解,表情很是沉醉。
而一向沉默寡言的鄭楊卻說話了,道:“這壁畫有點像諾亞方舟的故事。”
“也許是諾亞方舟的故事卻是發生過,所以中西方都有類似的故事。”陳冠卓回答道。
舒紅默默地跟在隊伍的後面,一言不發,擡頭看了看那幅壁畫,彎曲的藍色波紋上有一羣黑色的人,他們雙手舉過頭頂,似乎在呼喚着什麼,而在他們的腳下,則是一條巨大的蛇尾。
繼續往前走,劉正淳繼續解說。
“第二幅壁畫是描述的大災難之後,他們的神教他們播種,教他們躬耕,傳授了他們很多的東西。”劉正淳指着那畫着黑色的人形和莊稼苗的壁畫解釋道。
一行人中唯有王婷對於劉正淳說的故事興致勃勃,其他人都是滿不在意的看着周圍的事物,而舒紅擡起頭,不經意間卻發現了墓室的頂部是藍色的星空。
他們一直在看壁畫,甚至都沒人注意墓室的頂部,在那裡,畫的是深藍色的星空和星星點點的星辰,看上去很美。
不過,舒紅不一會兒就認出來那些星辰的形狀,上面畫的似乎是北斗七星,北斗星勺尾所指的方向,就是他們所去的方向。
可是,這代表着什麼呢?舒紅很不解。
走到了第一個墓室的盡頭,呈現在衆人面前的是第二墓室的墓門,不過,這個墓門上還鐫刻着一些看不懂的字符。
“這是巫族的文字。”劉正淳解釋道,“巫族擁有自己的象形文字,這上面刻着的,就是巫族的文字。”
王婷興奮地問道:“那上面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切~肯定是什麼‘打擾我們安寧的人,死亡之爪就會降臨到他的頭上’之類的詛咒唄。”楊成不屑的說道。
劉正淳“哈哈”笑了幾聲,道:“這麼翻譯也對,其實上面說的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舒紅有些害怕的看着那扇墓門,戰戰兢兢的說道:“劉老師……要不我們回去吧,我老感覺在這裡不太舒服。”
楊成卻趁機調侃道:“你是害怕吧?沒事,我讓老陳保護你!”說完,他還故意把舒紅推到陳冠卓身上,惹得二人極其的尷尬。
劉正淳無奈的笑了笑,道:“行啦別鬧了,我們去下一個墓室,希望能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能帶回去爲巫族文化的研究帶來一點幫助。”
王婷舉手,激動的說了一聲“好”,蹦蹦跳跳的跟着劉正淳進了第二墓室,而其餘的人,只能無奈的看了一眼彼此,隨後就也跟了進去。
第二墓室的壁畫開始發生改變了,不再是記錄神話故事,而是記錄巫族文化的靈魂觀了,只見那第二墓室的第一幅壁畫上畫着一男一女,兩者赤身相抱,形似一個八卦圖。
“這是生命的起點,每個生命就是這樣起源的,陰陽相生相剋,矛盾的結合,卻奇蹟般的有了子嗣。”劉正淳一邊說着,一邊往前走,“巫族的人很崇尚生育,他們認爲生育是將靈魂交接到人間的一種方式,極其的神聖。”
“交接到人間?”陳冠卓不解的問道,“那是什麼意思?”
劉正淳解釋道:“巫族的人是相信靈魂的存在與輪迴轉世的,所以,他們覺得新生命的孕育就把那些靈魂帶回了人間,完成了一次輪迴。”
“就是投胎唄!”王婷笑道。
劉正淳點了點頭,道:“對,就是投胎。”
“是……投胎嗎?”
舒紅喃喃着,看着牆上的壁畫,總覺得有些詭異,如果說是投胎的話,那麼依照巫族的靈魂觀,生與死相互連接,生生不息,既然這個生育圖代表着生,那麼,死又在何處?
“等等!死?!”舒紅好像意識到了什麼,“生伴隨着死,難道說生育了的這兩個人……”